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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松了手,放开了明月。
明月的脸颊被她捏出了很深的指印。
“哦,那个有钱人是不是?”
陶淑媛盯着明月,眼珠子转了一转,像是有了什么考量,她再次俯身看着明月,“那,那我问他要钱好不好?
明月嘴唇发白,狠狠干裂,口渴又难受。
但这个时候她得打起精神来,陶淑媛不是正常人,在面对一个神经病的时候,明月知道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危险中。
但也无时无刻都在有机会获救中。
但她得找机会自救。
“对,他很有钱。”明月点点头。
“你可以问他要钱。”
“哈哈。”
陶淑媛突然看起来像是非常开心,背着手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又走回来。
她总是低头凑到明月脸边去和她说话,这让明月闻到她身上难闻的味道,嘴巴里面的,身体里面的,总之很是让人作呕。
“我可以要一千万吗?……曹志洲把我的钱拿走了……呜呜……”
她突然就蹲下去开始哭,哭了很久很久,又抬头看明月,“我拿了钱可以去买名牌吗?我还要买车,要买化妆品……”
明月,“你拿我的手机,开机,打给黎叙。”
“他会给我钱吗?”神经病还会有一丝防范。
“会的。”
“那我现在就打。”
淑媛把明月电话拿出来,开机,然后找黎叙的号码。
黎叙的来电记录在前几位,陶淑媛一下就找到了,然后哈哈笑着拿给明月看,“是这个吗?”
明月简直觉得她不是真疯。
真的疯了,还会这么清醒么?
明月点头,“是这个。”
然后,陶淑媛捏着拳,抱着希望将那个号码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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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刘倍和乔乔从夜总会出来。
两人上了车,随后刘倍就给黎叙打了电话。
熊哥的人四下打听,道上的人都问过了,最近风声紧,已经没有人接到绑架抢劫的活儿了。
所以,明月不是被人以金钱为目的的绑架。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是陶安然吗?”
乔乔皱着眉坐在副驾上,目前,唯一能让她想得到的,也是最有可能绑架明月的人,就只有他了。
乔乔看着刘倍,刘倍没看她,嘴边叼着一根烟面色凝重的盯着正前方,好半天没吭一声。
“他一直就没对明月死心,保不准哪天就丧心病狂,把明月带走,把孩子……”
“你是不是神经病?陶安然他要敢动明月还能等到今天?”
刘倍把烟头往车窗外一扔,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在晋城做生意的,哪一个还不忌讳他黎叙?陶安然要真有这个胆子,除非他不想做了。”
刘倍皱着眉心看乔乔一眼,“我倒想到一个人。”
“谁?”
“那个疯子。”
“……,陶淑媛啊?”
“除了她想不到第二人。”
“她不是在神经病院关着呢吗?”
“她不知道逃啊。”
在刘倍得出结论的同时,明家大宅里,黎叙的手机接到明月的来电。
明博就站在黎叙旁边,看了来电显示,眉头一皱,“阿叙?”
黎叙看他一眼,接起。
“喂。”?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笑,还在说着什么,说的不是很清楚,好像在跟旁边的人说话。
黎叙听了好久才听清,她在说,“你看你看,他接了。”
然后,黎叙就听到,在离那头手机比较远的地方,有明月的声音。
但明月不是呼救。
明月在说,“看吧,我就说他一定会接。”
“是哦是哦。”
黎叙眉心一直皱着,那头的女人突然跟他说话,“喂,是明月的老公吗?”
黎叙淡定道,“是我。”
“你会给我钱吗?”
“会。”
那头沉默几秒,然后声音变了一变,“骗我的,肯定是骗我的!”
她又对明月说,“钱哪有那么容易拿?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黎叙在这头,心都捏紧了。
他听明月对陶淑媛说,“你先把我松开,我来和他说。”
“哈哈哈,明月,你坑我是不是?我把你松开,你肯定想跑。”
“不会,你看这地方,又旧又脏,这种地方我也没来过,也找不到路啊,我怎么跑?”
“是啊,你们这些富家小姐,哪儿会找得到贫民区呢,从小就住在别墅里……但我还是不会松开你!”
陶淑媛又反过来对黎叙说,“我不要你的钱,你们别想拿钱骗我,我不会上当……我就要明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死……哈哈哈……不给她吃喝让她活活饿死……”
电话就挂了。
黎叙一张脸铁青,手机在他手里都快捏变形了。
他转头看着明博,比之前更为淡定,“晋城的贫民区,分为几处?”
“三四处吧。”
“我要确切的。”
********************
明月很饿,比饿更感觉强烈的,是渴。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喝一杯水,凉的也没关系,如果再喝不到水,她觉得自己会在这阴暗潮湿的破房子里渴死。
陶淑媛还在那烂沙发上坐着抠脚,偶尔也拿出指甲刀剪一剪指甲,那双脚上头满是死皮,指甲盖上还有着没有彻底掉完的大红色指甲油。
距离她上一次好好的涂指甲油,是什么时候了?
一定是还在明氏耀武扬威的时候,是和曹志洲在背地里乱搞男女关系的时候。
明月无力的看着她。
明月心里在想着事情。
她很了解黎叙,和黎叙之间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默契。
明月在等,在等着黎叙和她哥哥们来救她。
绳子勒得她整条手臂都在泛着疼,甚至都疼得麻木了。双手背在身后,从陶淑媛把她弄到这地方来之后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
但是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下,明月感觉到了肚子里孩子的顽强生命力。
他动了。
他很清晰的在明月肚子里,不知道是翻了个身,还是打了个滚,明月今天很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是以生命形式的存在。
宝宝一定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妈妈,说他好好儿的,妈妈你也要好好儿的。
明月嘴角突然就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来,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
陶安然剪完指甲,朝明月走过来。
就是那只拿过指甲刀的手,扯着明月的外套,“你这衣服好漂亮啊,给我穿?”
又拉了拉明月的里头的裙子,“这个也给我穿。”
明月垂着眼睛,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又饿又渴又困,但她不敢闭上眼睛,哪怕是一秒钟。
陶淑媛没法脱下明月的衣服,明月被绑着。
但她又实在是觉得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很丑,实在是太丑了。
然后明月看见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她笑着蹲下来对明月说,“我现在解开你,你别想着逃了。外面很黑很黑,你找不到路的。”
明月听出一丝希望。
陶淑媛慢慢的解开绳子。
从上至下,解开。
当明月得到了解放,她下意识的刚要站起来,就被陶淑媛猛地一推,推得她又跌坐下去,脑袋磕在了身后的窗棱上。
疼得明月眼冒金星。
陶淑媛比明月高,也比明月壮,她按着明月,不给明月挣扎的机会——再者,明月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她挣扎了。
陶淑媛先脱掉明月的外套,扔在一边,再把明月的连衣裙脱下来,当明月全身上下就剩了一个内/衣和内/裤,她眯眼笑了笑,拿手在她肚子上拍了拍,“别乱动,那儿有刀,你要是不老实,我就给你肚子切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