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国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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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个时代的服装都十分暴露，因此即使带上了一些金晃晃的饰品遮掩住身上被恶意弄出的大大小小的吻痕，几处位置刁钻的红印依旧显眼。
带着一副 忄青事过后的慵懒，奈落单手撑着侧脸，坐在王座上，深红色玻璃似的眼睛像酒醉时熏染着一层朦胧的薄雾.可落在人身上的视线却冰冷的让人发颤。
趴跪在地上的在外身份显赫的臣子们此时却一个个将平日高昂的头颅紧紧地贴在地上，一动不动，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个喜怒不定的国王，大殿中，除去吉尔伽美什，唯一一个站着的白袍少年却丝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他的蔚蓝色的眼睛跟鸷鸟的眼一样锐利，盯着男人的视线专注的仿佛在这大千世界，他只能注意到这个男人一般，热切的如同熊熊烈日灼烧着大地，丝毫不见平日里身为神官的温润平易。
在年轻神官热烈如火的视线下，奈落依旧安稳如初，当初也正因为这个叫做尤利赛斯的少年对他盲目的崇拜，奈落才会在一众候选神官中挑中他进入神殿，预备接任大祭司的位置。
在伊格纳缇伍兹的记忆中，隐隐有过关于少年的身影，两人初见时是吉尔伽美什年满一岁，伊格纳缇伍兹被宁桑诅咒的前一天。细节已经模糊不清，不过当年那个幼小孩子脸上占据了半边脸，形似蛇蟒的红色纹络在他印象里尤为清晰，以至于在那群少年中，奈落第一眼便看到了人海中的尤利赛斯。
奈落不介意的享受着尤利赛斯热情追逐的目光，站在奈落左下手位的吉尔伽美什却眼神不善，这个男人他早已经敲打警告过，对方每每表现出一副恭谦的模样，一转眼依旧紧贴着他那如同蛟魅一般诱人却浑然不自知的父亲。
想到夜夜躺在自己的怀里的男人警告不允许动那个卑劣神官的话语，吉尔伽美什握紧了拳头，男人的掌控欲很强，委身于他不过是碍于那个女人的诅咒，在其他方面，若是反抗违背男人，好不容易能够上‘床’的机会就会白白流失掉，还有可能让两人的相处再次回到从前那样的状态。因此，吉尔伽美什即使恨极了这个一直挑衅自己的神官，却依旧不敢动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神官，总有一天，他会挖出那双散发出令他厌恶眼神的眼珠，亲手捏爆！
手指轻敲着金灿灿的王位扶手，奈落将视线落到了死盯着年轻神官的儿子身上，用扬抑顿挫的语调开口道。
“那么，我的儿子吉尔伽美什哟，你是否愿意在安奴的庇佑下，化身为狂怒的野兽，撕碎那些阻挡我伊格纳缇伍兹前进步伐的爬虫们？”
收敛心神，吉尔伽美什转向男人后，脸上已经带上了一如往常的充满侵略忄生的笑容，微微欠身，扬声道，“我敬爱的父王，我吉尔伽美什愿成为您最尖锐的利刃，带回您所想要的一切。”
只要是您想要的，这世间的一切，都将由我吉尔伽美什奉上，也只能由我吉尔伽美什奉上...
***
吉尔伽美什的离去若说最高兴的是谁，大概只有如今已经晋升为大祭司的尤利赛斯，大祭司虽然是侍奉神明的官位，平时很少离开神殿，可为了见到奈落，尤利赛斯却常常找机会跟在依旧年轻壮美的君王身边。
就连普通的奴隶都看出，新人大祭司十分迷恋国王陛下，可他本人却丝毫连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加之奈落有意无意的无声纵容，也使得底下人虽然担心天神降下惩罚却也不敢多言，比起意识中远离自己的神明们，奈落身为国王的权威更让人们忌讳恐惧。
“尤利赛斯，最近获得的神谕是什么？”一箭将受惊飞奔四处乱窜的雄鹿射死，奈落稳坐在高大装饰华美的骏马上，看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奴隶跌跌撞撞想猎物跑去，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侍候在旁的年轻神官低垂着卷长浓密的睫毛，抬起左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在马背上深深的鞠了个躬，动作优雅而不失礼仪，配上一身象征着纯洁无垢的神官服饰，更显得温雅不凡。
“众神曾多次下达过神谕，要求我想办法制止您践踏生命的铁蹄，不过，安奴并未下达过此类神谕。”恭敬的一丝不苟，身为大祭司谈论到神明却无半分敬意。
神殿里的神官获得神谕是不能透露给国王知晓，神殿是基于国王权利之外的存在，他们的一切作为都遵照神明的指引，即使是前任大祭司也只是在不违背神谕的情况下被迫听命于奈落。
而如今，本该是神明最忠实奴仆的大祭司却毫不犹豫的背叛了神，然而尤利赛斯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惶恐不安，因为他所认定的神，从一开始便只有一个！
看样子，那些所谓的神明也开始按耐不住，接下来在吉尔伽美什攻陷阿杜米国（注释1）之前，他还有时间做一下准备。为了完成主线任务，看样子为了完成支线任务一只能放弃支线任务二，比起支线任务二里那些不知所谓的奖励，支线任务一的显然更合符奈落的心意。
抬起手，将脖子上纯金铸造的链圈扯下，奈落递给了一旁面露诧异的年轻神官，“这是本王的父王在成人式上给与我的，他能够抵御来自上位神的对内心的窥视，尤利赛斯现在你告诉本王，你的忠诚是否将永远追随于我的左右？”
“...”沉默片刻，尤利赛斯颤抖着手接过那沉甸甸的来自于自己神所赐予的‘锁链’，翻身下马，丝毫不在意杂乱无章的树枝和碎石划伤自己的膝盖，对着马背上焕若神明甚至比神明更为耀眼的男人行了一个奉神之礼。
“我尤利赛斯将生生世世无条件服从于您，无论您身在何方，尤利赛斯的忠诚愿意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为您做任何事，为此誓言不惜牺牲生命奉献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