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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脆能怎样，还能拖着不成？”
“也是。那你就是再也不会跟他好了呗？”
“嗯。”
陆佳宁又不知道该回什么了，江晓如此利落的态度让她很是吃了一惊。
江晓下一条消息紧接而至，却是换了个话题——
“你最近怎么样？”
陆佳宁顺着回答，“挺好的呀。”
“知道你挺好，上次你不是说和徐翔有进展么，现在怎么样了？”
陆佳宁心下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江晓，”她一字一句慢慢打，“我跟你说，昨天徐翔跟我说了一句话。”
“徐翔还真是惜字如金，上次一句话，这次还是一句话。”
“你别这么说嘛······”
“嗯，知道你疼他，好了好了，别跟我面前秀恩爱，他说什么了？”
陆佳宁心说，秀恩爱还没开始呢。
“他说要跟我重新在一起。”
“直接说了？”
“嗯，直接说了。”想想，又加一句，“他说，‘陆陆，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像是强调。
“那你怎么说？答应了？”
“还没······”
“为什么没答应？”
“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徐翔说完那句话，她懵了近十分钟，最后还是徐翔看不过去，主动解围，说：“你不用急着表态，这事儿慢慢来吧，明天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然后她就下车了。
现在重新回想，她也觉得纳闷，怎么当时啥话都不会说了呢？怂！
明明心里挺高兴的······
江晓的下一条消息发过来——
“陆佳宁，你说你是不是矫情的毛病改不了了？”
“我哪儿矫情了？”
“你俩自从重新见面以来我可都看着呢，明明你也忘不了人家，现在人家徐翔给你个台阶让你下，你tm还骄矜着想让他再上去背你下来是不是？”
“没有啊······”
“算了算了，你以后别跟我说这些，我听着都嫌烦。”
陆佳宁瘪嘴，在这事儿上，江晓还真是始终如一站在徐翔那一边。
真是交友不慎。
“行，”她回江晓，“以后不跟你说了，啥话都不说了。”
“哎，对了，我得问你，你不答应徐翔，是不是因为你还记挂着你那初恋？”
这个······陆佳宁想了想，应该，大概，也有一部分吧。但肯定占比例不多，她跟徐翔在一起的时候，鲜少会想起费南。
这么一想，又愣了，像迎头棒喝，一棍子被人打懵的感觉。
她和徐翔在一起时那么自然，自然到什么都不想，眼里只有他一个。
自然到，她从未深入想过，她和费南一起时，为何总是想起徐翔。
她曾经以为这是因为她和徐翔太了解太熟悉彼此。
还曾经以为，这是因为她心里对徐翔的愧疚，让她总是在费南面前想起他的脸。
陆佳宁睫毛不正常地眨了好几下，心跳也有些不正常地加快。
所以，她曾经以为的，都错了吗？
她的视线重新回到手机屏幕上，江晓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已经不耐烦地发来了一大段结束语——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犯傻，你对你那初恋的感情，百分百是青春期小女生对偶像的盲目崇拜，你情窦初开，刚好遇见他，你说你见到他心跳会加速，当初加速，现在还是加速，我问你，你要是有一天见到你偶像周杰伦，你会不会心跳加速？我估计你都能窒息！
“所以，别犯傻，别犯懵，徐翔才是实打实的，你俩有两年的感情基础，现在又过了四年的考验，你自己想想，徐翔要跟你重新在一起，你心里高不高兴？你愿不愿意？你看他的眼神跟看费南的绝对不一样，你要是还不死心，那就别答应徐翔，去跟费南表白，告诉他你喜欢他喜欢了九年，告诉他你要和他在一起。
“但我觉得，你应该从来没想过告白这件事。佳宁，你宁愿你口中所谓的暗恋永远烂在心里，也不愿意争取一次和费南在一起的机会，你觉得你对他是真感情吗？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只能说这么多。想想四年前徐翔走了以后，你最初是怎么做的？想想你天天课也不上，就等在他宿舍楼下要死要活的那个样子。
“还有，想想当初得知自己意外怀孕之后，你跟我说的那句话。要是这些都不能让你转过弯来，那我也没办法了。”
陆佳宁想起来了。
想起那天她拿着医院的b超单，懵懵地问一脸着急的江晓——
“你让李浩然给徐翔打个电话吧，告诉他，我怀孕了，徐翔一定会回来的。”
陆佳宁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当时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睛。
电话最终打了过去，但徐翔早已换了号码，谁都不告诉，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她近乎执拗地等了一个月，然后错过了最佳流产时机。
陆佳宁心底猛地一阵抽痛。
傻瓜。
说给当时的自己，更让现在的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