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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何岳云明明用剑却可以看出这侯六是用刀的呢?!
“元帅,用剑之人,手触摸剑鞘之时,若是不够熟练,会有拇指擦到剑锋的可能,尤其是初学者,常练习之人,多多少少会留下疤痕,想来岳云该是借由拇指上的疤痕便可看出对方是习刀还是习剑了。”任军师一番辩解,这才致使老元帅茅塞顿开。
“想不到竟还有如此奥妙之处!原来那岳家也不是用刀,而与上……恩,也是用剑啊!”察觉到任军师睿智的目光,老元帅连忙改口道。
“是啊。”任军师微微颔首:“这岳家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世家,那世家好像是名为……”既是老元帅不愿提,那就由他来提出好了。
只是任军师的话还未说完呢,那一旁静静而立如同木头一般的男人不乐意的开了口:“公主真是偏心,那岳云刀术不精,公主还把那会刀的里手分给他管,这不是诚心要我这会刀的副将脸上无光吗?!”李副将气归气,不过他就是想将那侯六讨来罢了,毕竟人才嘛,谁不喜欢!别看李副将是个粗人,他也是个稀才之人!17281760
“劳烦军师,给李副将说说公主的心意。本帅刚刚忆起还有点事要一并交代岳云去办,就不耽搁你们了。你们聊着,我先出去一趟,去去再来。”说着,老元帅便借着李副将的话茬,脚下抹油,早早开溜。
“呆子。谁让你没事接话的?!”任军师的话都说了一半了,却不巧正被李副将这蛮人给搅了,就那么的生生地放走了老元帅那只老狐狸,任军师的心中那叫一个懊恼啊,就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又怎能高兴得起来,自是一个劲地数落起李副将的不是来。
“那,我又没说错,公主就是偏心嘛!把那人才分给那姓岳的,还叫他去做大事,而我呢,岂不是又要继续驻守在军营里了!”其实李副将之心,几乎是人尽皆知,自从上官浅落随公主走后,李副将整日里沉默寡语,那心都跟着心仪的女子飞了。
如今这可是与心仪的女子相见的机会,只是奈何公主就是偏偏的不看好他,宁远差那岳云前去,都不愿要他同往。而再说那岳云,李副将觉得这岳云吧,好是好,就是某些地方太过碍眼了。谁让李副将一门心思的认定岳云好似也对上官浅落有好感呢。
“你啊!说你是个蛮人,你还真就是蛮到蠢。”任军师没好气的赏了李副将一眼,不过气归气,恼归恼,任军师哪能真去与李副将这般的蠢笨之人计较啊:“岳护卫对你的官姑娘没那份心,你就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真是点拨多少次,这只呆鹅都不开窍,看来一定要等那人的身份在这呆鹅面前当面被拆穿时,这呆鹅才有醒悟的一天了。
“军师怎知?”李副将憨憨地垂下脸去,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哎。早前劝你,你也听不进去。”任军师禁不住地哀声叹气,再次苦口婆心道:“李岩你要是真喜欢‘官姑娘’,就听我一句劝,你与他真是半点都不般配,不如早早放手的好。”言毕,任军师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李副将宽大的肩头,以示安慰般,随即迈步便向外走。
不多时,偌大的中军帐内,倒是仅剩下李副将一人,傻傻的参悟不透任军师话中的含义而呆愣地竖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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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再说那陶望三,抢了薛家新过门的媳妇,心里那叫一个乐,从早到晚,那嘴都闭合不上的。
这天色刚刚擦黑,他就揣着沉甸甸的贼心以及包天的贼胆一溜烟地摸进了暂时住着那抢来的小媳妇的屋子,刚一探头进屋,便是亟不可待的欣喜一声:“小娘子,我陶府可还住的习惯?!”陶望三依旧装出一副之前那般的假仁假义的嘴脸,对着床上面色垂垂侧坐的女子,嘘寒问暖道。
女子依旧是不吭一声,更是连动都没动一下。
“小娘子?!”陶望三拱起色胆,甩开大步就走了上去。倏的与那抢来的女子,面对面而立。
要说这女子还真高,女子坐着,他站着,这女子的头都能刚好到他的肩膀了。陶望三本是不喜欢个头高挑的女子的,他喜欢娇小一些的小鸟依人的女儿家,可是奈何,眼前这美人确实漂亮啊!就光那倾城倾世的姿色,就让陶望三动了心。
“小娘子,我是这府里的老爷,这偌大的府院上上下下全凭我一人说的算。怎么样,老爷我厉害吧?!”但凡是个女子,就没有不爱财的,他陶望三有钱,就算在南阳的境地,连带整个平阳城,提到他陶望三,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所以他便借着自己的财势,向床上静静而坐的女子招摇道。
不出所料,陶望三眼见着那一直不敢正视他的小人,忽的有了动静,身躯先是微微一颤。而那双宛似含满了一汪清泉的桃花眼,也是轻轻地转动,隐隐地颤了颤。
“美啊,真是美极了!”陶望三再次在心中低呼道。这哪里是画中走出的画中仙,分明就是天女下凡。“当然若是小娘子喜欢,不如就暂且住在我这里,啊,是想要住多久都可以呀!”
女子微启的薄唇,轻轻一抖,却是依旧没能出声,而头却仿佛回应了陶望三般的轻轻地点了点。
“你这是应了陶某吗?!”陶望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美人竟是这么轻易的应了自己提出的请求。
女子再是轻轻地一颔首。
“太好了,我这就叫下人为小娘子准备衣食穿戴。小娘子,可有什么喜欢的,需要陶某帮忙备下啊?!”一见美人真的应了自己,陶望三顿时美的尾骨都快冲天了。“啊,对了!”似是想起了什么,陶望三狠狠地一掴脑门:“祥子,祥子。赶紧给老爷我死进来!”
“嗳,来了,老爷。祥子来了!”来人高声应着,推门而入,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帮陶望三抢人的那个狗仗人势的家奴。
爷一里息那。“老爷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带来了没有?!”陶望三边说边睇了一记眼色给那进门的祥子。
祥子一早就按照陶望三的吩咐准备好了,立刻笑盈盈地应道:“老爷交代的,祥子怎敢忘记。”祥子边应边从袖带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锦盒来。轻轻地一抬手,将那锦盒恭敬地呈到了陶望三的面前。
“还不给小娘子送过去,这可是老爷我的一番心意。”陶望三再次冲着祥子一使眼色。
“嗳!”祥子立刻马屁精似的凑到了床畔的女子身旁,腰向下弯出一个标准的九十度角,以双手将那锦盒呈到了女子的眼前:“姑娘,这可是我家老爷的一番美意啊,姑娘看看可曾喜欢啊?!”
女子缓缓地抬起手,专注地视线停驻在那精致的锦盒上片刻,又倏然一转,宛似疑惑般的望向了陶望三。
陶望三连忙含笑地使劲点了点头:“打开看看,合不合心意?!”
女子竟是破天荒地冲着陶望三掬出柔柔的一记浅笑,宛似在向那慷慨之人表达谢意般,这才伸出白希的手小心翼翼地接下了那精致的锦盒。
别说陶望三了,就连祥子看见女子展露的这一记浅笑,魂都跟着去了七八分。
女子轻轻地翻开盒盖,从锦盒里捏出一对碧翠的玉镯来,想来该是个稀罕物,自是价钱不菲。女子又是欣喜的浅浅一笑。
一对价值连城的玉镯,能博美人两笑,值了,陶望三第一次觉得自己花的这银子,是花对了地方:“咳。”倏的干咳一声,示意那又差点淌口水的祥子,可以识相的滚了,这里已经没他的事了。
“老爷,小人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祥子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心中却不免腹诽不已,这人还是他给弄来的呢,注意也是他给老爷出的,怎么老爷现在就撵人啊,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呢。
“祥子,今日辛苦你了,你就说是我的话,去账房那支一百两的银子,去吧!”陶望三自是看得出祥子的不满,于是连忙以银子打发道。
“嗳,小人谢过老爷。”一听到有银子可拿,祥子顿时高兴了起来。这心里美了,嘴自然也就甜了不少:“姑娘,我家老爷可是咱们南阳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姑娘能跟了我家老爷,那我家老爷定是不会亏待了姑娘……”
女子巴巴盯着玉镯的双眸轻轻地一颤,宛似被祥子的话吓到了般。
“祥子,说什么胡话呢。还不快出去!不要碍着小娘子休息。”陶望三故作严厉地喝斥一声,其实祥子的话却是说出了他的心声,陶望三转头又是含笑地望着那床上的美人:“姑娘别听祥子胡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口无遮拦!”
那床上侧坐的女子,缓缓地垂下头去,轻轻地摇了摇,宛似在否定陶望三嘴中的话般,忽的又抬起头,将那镯子轻轻地放回了锦盒里,缓缓地站起身,慢慢地抬起手,遥指了指祥子,又指了指陶望三,然后宛似羞臊般的垂下了头去,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是怎个意思?”陶望三顿时傻了眼,这小娘子当真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而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又是什么意思呢?!
“老爷,小娘子的意思,好像是说愿意跟老爷您啊!”别看眼前这女子不会说话,做的动作也是得让人一知半解的猜,不过祥子那眼睛多厉呢,光看女子那含羞默默的模样,就能猜到女子手势所表达的意思了。
“这……”陶望三顿时喜急无语:“可是真的?”
女子羞臊地垂下头去,轻轻地点了点。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娶到如此美貌贤惠的夫人!”眼前的女子美貌是真的,至于贤惠不贤惠,祥子可不知,他就知道自己这么说准是没错,只要捡好听的说,就一准有银子拿。
“哈哈!”陶望三欢天喜地咧嘴而笑:“祥子,再去账房再支五百两,是老爷我高兴赏你的!”
“谢老爷!”祥子心花怒放地一拱手。这小娘子可是他祥子的摇钱树啊,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帮他敛了五百两的银子啊。
“祥子,你先去领赏吧。顺便,对下人们知会一声,就说老爷我要娶妻了,叫他们赶紧去准备准备,布置布置!哎呀,还要选日子,还要准备彩礼,还要准备酒席……”陶望三兴奋地在规划着,却全然错过了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
“老爷,依祥子拙见,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把这婚事办了吧。夫人如此贤良淑德,该是不会计较什么酒席啊,排场啊!夫人您看祥子说的对吗?!”祥子一见陶望三着急成婚,便连忙又开口提议道。
“这……”陶望三顿时佯装地面露难色:“没有酒席,又不要排场,这样草草了事怕是会亏待了夫人吧?!”其实陶望三巴不得早早的把这美人娶进门,以免夜长梦多,那薛家再找上门来。
女子含羞默默地再次抬手,指了指祥子,重重地点了点。
“老爷,夫人同意了。”祥子一见女子又点了头,自是心中笑开了花,这女财神,只要一点头,就证明他又有银子可拿了:“老爷,夫人的意思是今日就可以成亲,那祥子这就去唤下人把这喜房布置布置。”祥子倒是非常会来事。说出来的每句话,都深得陶望三的心意。
“祥子。”就在祥子旋身要出房门时,陶望三紧走了几步赶了上去,压低声音,赞许道:“真有你小子的,就说是老爷我的命令,再叫账房给你拨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祥子伸出五只手指,两眼都瞪的直直。他这一天拿的银子都快赶上别人辛苦一辈子的了。“祥子谢老爷。”祥子连忙点头哈腰的应着谢。
门一关,偌大的屋中就只剩下陶望三还有那床前静静而立的女子了。
“夫人,今ri你跟了我,我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沉默多时,陶望三倏然开了口,这女子他是一见倾心,更是打心眼里喜欢。若是可以,他倒是真愿意与这名女子携手与共,共度一生。
既是如此,他陶望三自是没什么可瞒这女子的了。
“夫人,我陶望三别的本事没有,要钱却是有的是。有的人贪图美色,有的人贪图权势,而我陶望三却独独贪财!夫人请看。”说着,陶望三将自己身藏多年的一把金色的钥匙从贴身的衣袋里掏了出来。
这是?女子眉目一立,甚是不解,眼前的男人将这么一把钥匙掏出来给自己,这是要意欲何为啊!
“夫人有所不知,这是我陶望三半生的积蓄。我就将它藏在……”陶望三愈发得意的一笑,迈步走向一个不起眼的破旧小木箱。
见陶望三走去,屋中的女子这才注意到那与屋中各处格格不入的破旧木箱,要说为何格格不入,恐怕就该说它太不起眼,太破旧吧,破旧到,好几处的木头都朽了,而那刷在外面的本来的光鲜木漆,也早就脱落的干干净净了。灰不拉吉的,让人根本不会去用正看它。
莫非这里面内藏玄机?!女子眸光颤动,隐隐晃出的竟是一丝的睿智之光。
“夫人,这是我陶望三的宝贝,外人轻易找不到它,更是不会打它的主意!”说着,陶望三将那不起眼的木箱子稳稳抱进了怀中。迈开大步,走向了屋中的桌案旁,拾起那把金色的钥匙。
轻轻地对着那乌黑的钥匙孔,喀拉拉的一插,一转。
嘎达的一声,那木箱发出清脆的响动,女子不由的在心中轻叹一声:果然是内藏玄机。
木箱里竟是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这一下,探过头去,仔细张望的女子又是楞住了,这陶望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这是他半辈子的积蓄,他陶家的宝贝,可是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宝贝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
只是待女子仔细的一观瞧,这才发现了箱子里深藏的秘密。原来这陶望三,心计城府竟是如此之深,他竟是将毕生的积蓄全藏在了这里。而就算没有这把钥匙,这陶望三也不用担心他辛苦而来的积蓄会落入他人之手!
“夫人,可曾看出这木箱的珠玑啊?”陶望三得意的对身畔的女子炫耀道。
女子虽是独具慧眼地看出了那木箱的端倪,却是没有彰显,只是假装愕然地轻轻摇了摇头。而唇角却是弯出了一道浅似无的笑靥,心中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陶望三啊陶望三,自打你抢了我上官浅落的那一刻开始,你这一生的财路就算是到了头了!”
没错,陶望三抢去的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成女儿模样的上官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