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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忽然静了下来。

    诸葛镜尘心中虽然早已答应苗景白,可还是有道过不去的坎,他打算等苗景白伤好再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微微轻咳了一下诸葛镜尘打断了苗景白的自说自话,“要不要与你做这笔买卖我们回去再商议,你先休息,我出打探一下这里是那再找些吃的跟草药,你的伤口也需要换药了。”

    苗景白虽然没亲眼看到诸葛镜尘点头答应,不过对方的口气明显已经缓和了不少,这让他信心大增,也安心的躺回床上叮嘱对方道,“好,我在这等你回来,你一个人出门上山万事小心,附近这片山虽然没有什么野兽不过也要小心毒蛇。”

    诸葛镜尘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已深,京城最大的歌舞坊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酒气熏天。

    室内正中放着一只雕花的铜质香炉,此时炉口正轻轻升起袅袅烟气,紫檀罗帐中隐约一个身影侧卧其上,合着眼睛假寐。

    一袭湖绿色衣衫的俊俏少年眉眼含笑朝床上人走了过去,他伸出纤细洁白的手指将一颗葡萄缓缓递到床上人的面前。

    “拿开,不吃!烦死了。”

    诸葛镜祈从床上起身烦躁的在房中绕来绕去,他已经在这间屋子里呆了整整两天了,虽然他也曾经常跟朋友来这看歌舞,可这一次他是故意来这的,他很生气,很烦躁。

    那日他跟夏贝让亲热完,不知道到自己发了什么疯竟然对那姓夏的小子念念不忘,他那里好?柔美清丽比自己面前的美人差远了,可躺在床上他还是烦躁不已,每时每刻都注意着门口希望有人来找寻自己,可惜他等了两日,也没有人来找过他。虽然这歌舞坊每日轻歌曼舞逍遥快活可却让他越来越烦躁,心中怄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少年以为诸葛镜祈不爱葡萄,转身包了瓣橘子又回到他身旁递了过去。

    “绿鹄,我都说了,不吃,行了行了你退下吧。”

    诸葛镜祈双手枕在头仰面倒在了床上。少年白了脸色转身缓缓退出了房门。

    刚出门口被人拦住了去路。

    “绿鹄你怎么回事?又被里面的客人赶出来了?你个没用东西,跟我过来。”来人拉着少年来到一处没人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拿着,将这个混在酒里,剩下的你总知道要怎么做了吧,跟你说那是条大鱼让你牢牢抓住你就是不听,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不成功就别回来见我。”来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湖绿色的小瓷瓶塞在白衣少年手中叮嘱道。

    绿鹄眼神闪烁,点点头,他很有信心,只要对方尝过他的身体一次就会对他迷恋不已,这个诸葛公子经常来这里看歌舞,他早已倾心不已,只是苦无机会,这次可算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夏贝让这几天一直忙着药铺里的生意,今晨更是约好了要跟一个药材商谈生意,结果俩人在酒楼谈到一半谈到了诸葛镜祈,原来这个商家之前跟诸葛家就有生意往来,对诸葛家的人都很熟悉,听他说昨日晚上在歌舞坊看见了诸葛镜祈,说诸葛镜祈肯定现在还醉倒在温柔乡没出来,更说了很多诸葛镜祈平日里喜欢跟朋友鬼混的闲言闲语,最后夏贝让“啪”一掌拍碎了桌子气鼓鼓的离开了酒楼。

    从酒楼出来,夏贝让不想回苗府,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那商家说的歌舞坊,他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进去。

    诸葛镜祈躺在床上越想夏贝让越是生气,每次都被他占去便宜,对方却反而完全不当一回事,到底是把自己置于何地了?

    他怒气冲冲的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酒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很快一壶酒就被他喝光了,他还是觉得心中烦闷,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大嚷道:“有人没有,拿酒来……”

    “诸葛少爷,让您久等了。”绿鹄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的酒壶,上面靛蓝色的花纹淡雅别致让诸葛镜祈眼前一亮,甜香的酒气更是不停窜入鼻间,诸葛镜祈一把将酒壶抢了过来。

    “这壶倒是好看,酒闻着也还过得去,就不知道好不好喝,行了,既然酒已经送到,你退下吧别来打扰我,我要去喝酒了。”

    绿鹄愣住了,这跟他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啊。美人送酒不是应该俩人一起一醉方休然后*帐暖的么,怎么这诸葛公子只要了酒却把他留着了门外。想到他加了料的酒绿鹄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要如何解决眼前这个突发状况,诸葛镜祈看他发愣撇了撇嘴角将对方推出房门一个人走了进去。

    夏贝让好不容易逃过歌舞坊老板的纠缠一个人走上了二楼雅间的楼梯,隐约就听见了诸葛镜祈的声音,等他走到二楼竟然不见诸葛镜祈人的身影。他探头探脑的张望,看见一个白衣公子低着头呆愣愣的站在房间门口,像是在犹豫什么,接着他转动眼神猛的抬头用力推门走了进去。

    夏贝让看这人行为古怪道也没注意,他这次来主要是找诸葛镜祈的,别人他没兴趣多管闲事,摇了摇头他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诸葛镜祈喝光了壶里所有的酒,打着饱嗝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不知怎么的突然浑身燥热起来,脸颊也越来越烫,正在他难受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湖绿色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轻轻的唤道:“诸葛公子?”

    “谁?滚出去。别来烦本公子。”诸葛镜尘扯开衣领不安的在床上扭动。

    来人走到床前,整个人愣了一下,他身在歌舞坊几年了,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各种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他都不曾动容,可看见被玉火折磨的诸葛镜祈竟然心颤了几下。

    诸葛镜祈微眯起眼睛瞪着面前的人,气息急促道:“绿鹄?你怎么又回来了,出去,出去。我没唤你,你进来作甚。”

    “诸葛公子,所谓*一刻值千金,今夜就让绿鹄来陪您吧。”

    “本公子来你们歌舞坊什么时候找过人过夜,你赶快出去,本公子不需要人陪。”

    绿鹄低头浅笑,坐在床沿边伸出白洁如葱根的手指划过诸葛镜祈的脸颊,柔声劝道:“诸葛公子,请你不要将绿鹄推开,你看你额上出了这么多的汗,我来帮你擦掉。”

    诸葛镜祈浑身热烫,四肢发软已经动弹不得,他吃力的抬手打掉对方伸过来的手,怒视对方。“我让你滚出去,快滚!”

    冰冷的触感还是抚在了诸葛镜祈的额头上,让他浑身一颤,舒服不已。他抓住对方的手本意想甩开,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甚至想得到更多……

    绿鹄咯咯一笑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物,“别心急,诸葛公子,等我马上就让你欲仙欲死。”

    “用不着,立刻给我滚!”诸葛镜祈大怒,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他敢肯定面前这个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诸葛公子,绿鹄不会说话,有些话说了你也别不爱听,我们这歌舞坊里的客人,哪一个不是来这里找乐子的,你次次来不也是为的这个,有什么可害羞的,不会还是个雏吧。如果真是那样也不要紧的,今夜绿鹄就成全了您,让您真真正正做一次男人。保证尝过一次您就会爱上这种感觉,相信绿鹄吧,让我来温暖你,帮你泻火。”

    诸葛镜祈的手攥着床上的被褥心死的闭上了眼睛,如今这样的情形都怪他自己,此时没有人能来救他,想到前几次他也曾被人灌的烂醉都是诸葛镜尘将他拽出来,如今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听他二哥的话不在来这种地方今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虽然他明白对方不会把他怎样,大不了就是勉强自己抱他,可他还是不甘心,那种屈辱感让他气的浑身发颤。

    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阳光下那人对着他傻笑。可他知道这是妄想,他都消失两天了那人都没来寻他,此时此刻又怎么会来救他出水火?

    “公子你看,这药效果然不错,它已经蓄势待发了,形状也很可爱,想到它一会进入我身体我就浑身发热兴奋难耐,不过我们不着急,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

    绿鹄拉开诸葛镜祈的衣服,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诸葛镜祈,白嫩的脸颊也开始微微泛红,他脱下衣衫光着身子上了床榻。

    夏贝让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诸葛镜祈的身影,关着门的屋子他也不敢挨个进去硬闯,只是在门口听听动静,一间一间屋子走过,夏贝让突然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了脚步,这个房中散发出的香气跟其他的不同,那种檀香气他特别的熟悉,因为他每次都在诸葛镜祈的身上问过相同的气味,这应该是诸葛镜祈喜欢的熏香。

    “镜祈,镜祈你是不是在里面!”夏贝让在门口拍打房门,久久没有人来开门,他心中不安,急忙向后倒退两步,猛的撞了进去。

    诸葛镜祈躺在床上,下面被人握着让他不停颤抖,这时他的目光撞却进夏贝让的眼中,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还是诸葛镜祈先反应过来,他虚弱的伸出手朝向夏贝让小声喊道:“救,救我……”

    夏贝让完全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可听到诸葛镜祈的求救才发觉床上的人脸色红的不正常也完全动弹不得。

    “你是谁,敢打扰我的好事,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绿鹄终于反应过来拉起床上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夏贝让怒极,大步走过去,挥手就是一巴掌往绿鹄脸上扇去,啪地一声脆响,狠狠给了对方一个耳光。他猛的扯过对方身上的被子盖在了诸葛镜祈的身上将人拦腰抱起。脸色阴沉的可怕,“留下解药滚出去,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别让我在看见你。”

    诸葛镜祈眯着眼睛注视着夏贝让,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非常慑人,吓的他赶忙闭上眼睛不敢在张开,此时他惊觉自己就连喘息的气都是热的。

    被打肿脸的绿鹄抱着肩膀□的颤抖着,听到夏贝让的话咕噜到地上,抓起自己的衣服边走边结巴道:“眉骨醉人,没,没有解药,必,必须要,要发泄出来。”说完话绿鹄飞一般的光着身子跑出了房间,他刚刚见夏贝让吃人的眼神吓的魂飞魄散,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夏贝让是想撕了他的……

    “走……”诸葛镜祈也听到了绿鹄的话催促夏贝让道,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夏贝让轻轻点头应道:“好,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天高气爽,几缕薄云在天际浮动。风夹着青草的气息轻轻吹拂,让人心旷神怡。

    诸葛镜尘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仰头望了望天空,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他有很久没亲自上山采药了,这种久违的熟悉感在他的心头涨的满满的让他开心不已。他放慢脚步根据周围草木的涨势跟土壤的颜色找到看几株自己需要的草药。不一会他背上翠色的竹篮里除了草药还装满了给苗景白找的水果,外加一只野鸡,一会下山他准备熬汤给苗景白喝,这样苗景白的伤也能好的快一点。

    走着走着,诸葛镜尘放慢了速度,面前是一排灌木,他拿出镰刀将眼前阻挡他的灌木一一砍掉,眼前立即出现很大一块空地,周围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物生长在那,只有空地延展的前方有一只药草孤零零的茁壮生长,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他一直都记得当年师傅曾经告诉过他的话,人参周围不长草,但常有野兽出没,因为人参旁边的养分都会被人参吸走,所以周围没有其他植物能存活很久,而人参的气味常常引来野兽在它身旁徘徊,尤其他见眼前的这株人参顶上开出嫩绿色的小花,正是气味浓郁的时候。这样的人参少说也长了有几十年非常难得。山上没有野兽出没,那就一定会有毒蛇盘绕。诸葛镜尘手握镰刀,缓缓前行,边走边注意周围的动静,如果他将这棵人参挖到,那苗景白的内伤就会很快痊愈,所以就算有危险他也势在必得。

    他脚步向前,每一步都踩在树林里的石子上发出刷刷的响声。突然诸葛镜尘停下了脚步,那株人参旁果然有一条青绿色的小蛇盘在那。

    这条蛇诸葛镜尘不熟悉,但根据颜色判断此蛇剧毒,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两根银针,朝蛇的三寸,七寸位置分别刺了过去。地上的蛇嘶嘶了几声便没了动静,诸葛镜尘暗暗放下心来,用镰刀将蛇挑起扔了出去。

    没有了阻碍,诸葛镜尘来到人参旁蹲□子开始细心的挖了起来。他有一个习惯哪就是挖药从不用药铲,因为他既怕药铲伤了药草,又怕用药铲挖不够仔细浪费了药草。尤其对人参这种珍贵的药材他更是不忍心用工具伤了它。

    挽起衣袖诸葛镜尘蹲在地上,用双手一点一点的挖松人参周围的土壤,每一下动作都极轻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天色渐暗,诸葛镜尘看着快挖好的人参嘴角露出一丝浅笑。这样的满足感让他挖的越发起劲,却没发觉自己十根手指全都磨破了上面染满了红色的血渍。

    终于将人参连着根须完整的挖了出来,诸葛镜尘单手撑地坐在了土地上,另一支手拿着人参仔细的打量欣喜不已。忽然手尖传来一丝丝刺痛让他转头,入眼猛的一惊,挖到人参的他大意了,忘了人参周围虽然不长草但总有那样一种极细的苔藓植物伴随人参,他刚刚的手直接按在了这从植物上。这种植物名为七星天麻,它茎部如针般细小呈透明状,一般不宜发觉,虽然无毒却有着极其强烈的麻醉药效,被麻者根据体质不同大约会昏迷七个时辰左右。诸葛镜尘刚想到它的药性,七星天麻就已经顺着他破损的指尖迅速渗透,不一会他整个胳膊都麻木了,然后呼吸开始缓慢,手上还攥着人参,身子一斜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苗景白在床上躺了一天,黄昏的时候他起身活动了一□体,在房间里找到一根竹竿拿在手中摆弄了几下觉得和很顺手就当起了拐杖。他见诸葛镜尘还没回来有些担心,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沿着小路朝山中走去。

    经过昨日诸葛镜尘的药,苗景白腿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虽然走的艰难但却不至于寸步难行。但苗景白走的很慢,他还记得诸葛镜尘给他的警告,如果用力过猛挣开伤口那他恐怕以后都要瘸着走路了。

    苗景白越走天色越暗,抬头望去山路崎岖绵延,却不见诸葛镜尘的身影让苗景白担心不已,他暗自发誓绝不再让诸葛镜尘一个人单独上山,要是对方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要懊悔终生。

    继续前行,苗景白发现周围的灌木有被人为砍断的痕迹,不禁激动起来,他猜想诸葛镜尘一定是从这里进入的。他不禁加快脚步也钻进了灌木丛。

    越过灌木丛,眼前出现一片空地,苗景白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中间的雪青色身影,他急忙走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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