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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睍莼璩晓”
眼见着白衣人影起身,却无力阻止,只能任糯哑声线自唇边溺出,染上慌乱殷红。
…………
白玉指尖不动声色收回,拢到广袖之下,指上肌肤滑腻之感尚在,索绕不去。
修眉跟着蹙起,琉璃瞳深藏复杂,浩瀚如星海吸纳天罗万象,俯视到她心底一片兵荒马乱。
掌心下攥着锦被,越收越紧,逐渐褶皱成一团。
“师父。”干裂唇角喏喏,不知该如何试探委婉开口,便自欺欺人抬了手腕“脉象如何?”
“……”
莲唇微微开合,却缄默未曾出声。
轻烟消散,殿内新燃的熏香在这一刻逐渐瘟氤开来,安神沉稳充盈满室,缠绵鼻端,似都在无声证明眼前人对自己的怜爱与关怀。
可下一刻,或许这恩赐将荡然无存。
光影斑驳,细碎短发下的黑白大眼不敢再去对视那双洞悉人心的墨瞳,贝齿紧咬唇角不肯放开,抬起的手腕改为缩到背后,侧身终让视线隔了一层纱帐,再去望他,只觉两人间朦胧如雾,各自天涯。
静谧,时光似乎在一刻定格,若不是殿中燃香偶尔在半空中升腾出弧,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幅定格的苍白雕塑画面。
僵持的对视,谁都未曾先开口。
她不敢吱声,是因生怕一个开口,辩解更甚至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投身深渊万丈。
他未曾动作,一双琉璃瞳暗藏飞雪,定定俯视她,连衣角都沉寂出前所未有的疏离。
“寒毒深重,已入心脉。”
“??”
他是在,回答将将自己的问话么?
“倦么?”清泠的视线若有似无望进她漆黑瞳底,似是经过世纪漫长,终是温和出声,淡雅平静反倒惊的她一时呆愣。
“师父……?”
人影俯身,温良指尖轻抚,掠过那消瘦尖细的下颚,顺带抿去一丝薄血。
“笑儿身上外伤过多,在殿内好生歇着不许乱跑,为师去给你配外敷药。”
“……”
“日后,不许乱咬唇。”抬手,为其抚弄了额前碎发留海,遮住了剪水双瞳。
“师父。”一遍又一遍细弱单调的呼唤。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口,该说该问什么。
远山眉局促蹙起,黑瞳迷惘一闪而过继而慌张“您是打算让我休养好,然后将我赶下山去?”
“傻孩子,老实养伤。”
淡笑,他未曾承认,亦不否决,折身,离去。
…………
“是女孩子有什么错!”
门板大开,阳光自外照射进殿一瞬,他耳边蓦然响起一声歇斯底里绝望质问,人影顿住。
修长双臂撑在两扇门边,广袖就此展开随风,门如天地,天地间唯有他立其中,决断来去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