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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尤儿待要细看之时,却忽然瞥见涧水之畔正蜿蜒游来一条尖头长蛇,那蛇虽算不上是蟒,但也有腕口粗细,全身鳞甲泛着乌紫色暗芒,显然应是剧毒之物,却见那蛇此时正昂了头,不停地朝着水中人吐着红信,似乎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咬向那人。这冬天本来是蛇类冬眠之时,此时见到这蛇,却也不知是否是被项尤儿等惊醒的缘故。
项尤儿看见此景,不由得心中忧急,再也不管身上剧痛,两手一撑身下的藤蔓,试图坐起。却不料他身下那些藤蔓本来就已然枯朽折断,这时被他这一折腾,顿时散开,哗啦啦一阵巨响之下,项尤儿一个狗吃屎,狼狈至极地栽入了涧水之中。
那蛇本待饱餐一顿,却不料忽然间变故陡生,于是吓得一激灵,向后游去,但却也没走远,只是在涧水便来回游动,观察情形。
项尤儿这时落入水中,身上的擦伤被这涧中寒水一沁,顿时剧痛传来,疼得项尤儿脸色发白,全身微微颤抖。这时他胸中倔气上涌,摸索着踩到涧底的软泥,慢慢拨开杂乱的断藤,一步一颤,向那水中人行去。
那蛇看见又有一个活人靠近,当下“嘶嘶”怒鸣,威胁项尤儿不要靠近。项尤儿自小怕蛇,早知这蛇生了三角头,必是剧毒,心中自也惊惧,但此刻全身剧痛之下,反倒让他忘了害怕,只是一步步走向水中那人。
那毒蛇见项尤儿不怕自己,依旧前进,不由得全身绷起,做好了攻击姿态。却见这时项尤儿行到那人身边,将那人肩膀扳过,却见那人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而胸前衣襟被水侵得紧贴身躯,却正是一个妙龄女子。而再看那被涧水洗刷得素白的脸庞,却不是贺山是谁?
项尤儿一时间愣在当场,贺山这几个月来与他们同生共死,他早将贺山当作了和阿白、尤江、黎狼他们一般的过命兄弟,他却万万没想到,贺山居然是个女子!他不由得回思过往经历,确实觉得贺山似乎脸上从未洗净,而且从来睡眠之时都是裹着厚厚的军服,如此说来,她便一直是在女扮男装!
项尤儿这些日子里本来与贺山相处已然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但却始终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而此刻得知贺山竟是女子,项尤儿不觉心中一荡,似乎终于放下了块巨大石头一般,闭上了眼,长长舒了口气。他此刻虽有疑惑,但想来自古也不乏替父从军的奇女子,且早已将贺山当作了过命弟兄,便也不去多想缘由。
便在这时,那涧旁的毒蛇见项尤儿发愣,顿时血口一张,便向项尤儿弹扑过来。这毒蛇的一咬选择的方位也极为刁钻,直直朝项尤儿颈中而来。
这蛇却不知,这般情形早在项尤儿算中,只见他勉力将左手一抬,挡在颈中。那毒蛇空中受阻,也不管其它,一口便死死咬在项尤儿小臂之上。项尤儿也不犹豫,左手斜斜挥下,连同那蛇一道,朝贺山肩上插着的幽府抡去。只听得“嚓”地一声轻响,那毒蛇便被幽府自七寸之下斩为两段。那毒蛇蛇头吃痛,扭动了几下,血口一松,便落入了涧水之中。
项尤儿方才这般斩蛇的策略,原本是在渡水过来之时便算好的,本待用左手手掌迎接毒蛇,斩蛇之后迅速地断腕止毒。这套方略虽然残忍决绝,但如今己方几人均是重伤之下,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略。他却不料自己此刻受伤,力道控制不稳,手臂上挥之时高了几寸,让那毒蛇咬伤了小臂,一时间只觉得那毒素沿着手阳明经络快速蔓延而上,此时哪怕断臂,想来也保不得性命了。
眼看此时生还已然无望,项尤儿倒反而心中宁静。苦笑摇头,盯着水中的贺山细细看了数眼,咧嘴呵呵笑道:“若是老子早知道你是如此漂亮的女子,哪里还要与你做兄弟,早就讨你做了老子的压寨夫人了。”说着转身看向岸边,朝旁边不能行动的焚灯道:“秃驴,若是你死得比老子晚,记得给老子念几段往生咒吧。”说着强忍剧痛,将贺山推到岸上。这时他体力已然如沙漏般渐渐流逝,脚下站立不稳,但他依然勉力坐起,挣扎着伸手到贺山肩部,“呲啦”一声,将贺山肩头的衣襟撕下半幅,露出了贺山雪白的柔肩。项尤儿咂了咂嘴,似是犹豫了几瞬,忽然将贺山肩上的幽府拔出,张口便向贺山肩头吸去。
焚灯眼见项尤儿行动,心中顿时明白项尤儿此时自知必死,于是便有意乘自己还有命之时将贺山肩头之毒尽量吸出。老和尚此时已然无力相救,他也知道此刻也无法相劝,只能低眉垂首,默默念诵起药师咒,心中悲悯,为眼前这个倔强少年默默祈福。
却见项尤儿一口一口将贺山肩上的毒血吸出,吐在身旁,那毒血腥臭无比,落在地上,旁边的苔藓瞬间被腐蚀为一片紫黑。待得项尤儿吐到地三十一口之时,贺山肩上的血已然转为红色,嘴唇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项尤儿此时已是头晕目眩,就连身上的剧痛似乎都已然麻木了,只余下一种难言的乏力和空虚感受,他强忍不适,将一条袖管扯下,胡乱在贺山肩上一缠,待要打结,却已然力竭,上身一歪,直挺挺地便倒在贺山胸前。
这时山间已然破晓,虽是林深雪厚,但万物也在无人所知之处生发,生命力旺盛已极。可是这涧水旁的三人,却如同将要腐败入泥土的枯叶一般无能为力,余下的只有老和尚如同梦呓般的药师咒经文,似是将命运寄托给了上天,只能等待着佛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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