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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是谁无所谓,”她只说,“你要通过试炼,加入我们,成为家族的一员。通过了,我们会像对待兄弟姐妹一样对待你,通不过,你就去花盆里接受你的结局。”
“我只知道有决斗,我可没听过有什么试炼。”
“试炼是决斗的一部分,也是决斗的终点,你要把另一人斩首,证明你有资格。”
......
就在宁永学为局面头疼不已的时候,空壳人把路小鹿带了过来,推到宁永学身边,——只带来了她一个人。
宁永学稍作瞩目,发现路小鹿手里竟然握着把染血的小刀,而她本人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看到眼前一幕,他几乎当场大脑短路,他完全没法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这家伙在决斗里击败了曲奕空?
黑色空壳人听一个奴隶主耳语了几句,然后对他说:“现在你和她决斗,分出生死。胜者全身沐浴败者鲜血,败者去找棵盆栽接受洗礼。”
“发生了什么?”宁永学问。
“有人输了,就是这样。”黑色空壳人指着路小鹿说,“她已经打败了另一个人,现在她必须——”
话音未落,宁永学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塌了,好像是墙壁或者铁门,紧跟着就传来一阵令人血液凝结的哭声、笑声和撕心裂肺的各种人声,交相回荡在整个大厅中。
敲门人,他想,这声音除了敲门人还能是谁?
它不是不能穿过门吗?
这一阵巨响像是在空壳人奴隶主们心中开了个大洞,每一个涂满油彩的家伙都面色恐慌,好像统治者的许诺已经失效,他们的生命安全也受到威胁一样。
“安静!”黑色空壳人大喊,“不过是墙塌了,没什么好怕的!”
先不管奴隶主们还满脸恐慌,空壳人劳工们都停了下来,转而向他们的统治者涌来,企图充当人墙,提供保护。很多盆栽都被他们冒失的行为撞翻了,缠满铁丝的房客们一时散落满地,到处乱爬。
只见一个枯瘦的房客格外有活力,他一跃而起,跳到大厅顶部的横梁,似乎是铁丝牵引着他蹦了上去。还没等宁永学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往下一跃,砸向路小鹿,仿佛一条从天上掉下来的巨型蛆虫。
这女孩身上是有个磁铁能招怪物吗?
眼看路小鹿脸往上仰,嘴巴张大,目瞪口呆,宁永学连忙欺身挡住她,抱着她往一侧躲。枯瘦的房客带着满嘴铁丝咬在他右肩上,划了条崎岖的伤口。
倒刺和利齿在里面磨动,疼得钻心。
他倒抽了口凉气,于是左手往后伸,一把扣住房客的脑袋。他揪住他头顶的铁丝,用力把这家伙往上扯。
他肌肉拧动,像拔毒刺一样把房客拔了起来,紧紧抓着他的脑袋往前抡。
他像抡链球一样把他抡了好多米远,跟着还砸翻了一棵人体盆栽。咣当一声,陶瓷碎裂,陶片在地上噼里啪啦乱响。
这家伙和普通成年人也差不多重。
宁永学甩了下血肉模糊的双手,又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肩膀。他的感官跟着流失的鲜血再次敏锐起来。
他往右伸手,一把扣住一个持刀空壳人的脖子,这家伙就一步也没法往前走了。
这家伙梗着喉咙往前挤,挥舞着小刀想要捅他,显然是受了统治者的命令。至于染色的奴隶主,他们受到自己残缺思维中趋利避害的本能驱使,已经全部四散而逃了。
宁永学用另一只手捏碎他的手,把刀扔掉,然后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往后拽,迫使他仰面直视自己。他端详了这家伙片刻,发现他也是以前的房客,或者说,他就是洛辰的邻居。
又一个受害者。
他想咬他,于是宁永学一拳抡过去砸在他右脸,指节对着眼角,砰得一声,把他脑袋右侧打了个大窟窿,头也往左歪。
然后又是一拳,他头上的窟窿往后开得更大了。
宁永学松开左手,右手扣着房客先生的脑袋把他举起来,拿他往前抡,脸对脸撞在另一个人冲来的女空壳人脸上。然后他一脚踢在他腰上,把他们俩都拦腰踹飞出去。
空壳人倒是轻了点。
他承认这一幕让人很难分清谁才是怪物,但是,只要他怀里还抱着个可怜巴巴的女孩,他就能说自己肯定不是反派。路小鹿就是他正在当好人的证据,这事非常重要。
十来个空壳人朝他俩冲来,其它空壳人都护着他们的统治者往大厅阴暗处的铁门移动,死死盯着墙塌的方向——
敲门人进来了,铁丝像流动的血河一样涌过大厅地面。
这时一个白色身影忽然从宁永学头顶横梁落下,在空中灵活地翻了个身,落在地上。
曲奕空背对着宁永学,可见在她细腰左侧染着大片血迹,却不影响她行动,连喘气声都很难听见。看得出来,是她故意挨了路小鹿一刀,也是她故意引发冲突、提前落败,就是为了把握一个机会。
“是我把它放了进来,不过我没法让它回去。”她说,“现在,跟着我往上走。”
“你觉得我能上去,还是她能上去?”
曲奕空侧脸瞥了宁永学一眼:“你把她扔上去,我伸手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