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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因为我们是一起出来玩的朋友啊。”冉冉得意洋洋地在他跟前走出酒店大门,五天的游览就此开始,她很兴奋。
湖光山色,泉溪密布,猿鸣鸟啼,偶尔看到棕熊麋鹿的踪影。峡谷温泉,氤氤氲氲,飞瀑直泻,在半空中挂出一道彩虹。
李沛然绕着经典八字形路线不紧不慢地带着冉冉前行,如同一个导游,好多景色,如果不是他提醒,冉冉可能漏过,没想到他眼神这么好;可他介绍起景色的别致,又像回忆的老者,冉冉头一次看他如此平和沉静,微微诧异而后是无比安然。
有时荒芜得如同人类出现之前,然而却不让人惊慌,白天的游览途中,难得看到别的游人。冉冉错觉,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和李沛然二人不断前行。
站在峡谷边,脚下是横断的裂缝,如同世界末日,又或者是末日之后崭新的纪元。
热泉环绕的地方,升腾的蒸汽,将四周笼在白茫茫之中,只有淙淙轻响,如同仙境,几步之远的李沛然渺渺若隐若现。
晚上住的都是小木屋,两人将躺椅放在门廊里,肩并肩看星星,铺天盖地,灿灿烂烂,漫天的璀璨星子,果真是数不清的。
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十年前走过的,李沛然感慨颇深,景没变,甚至路上悠悠然的麋鹿也还是当年的模样,然而物是人非。
冉冉再没了当初和他处处顶针的样子,跟在他身后如同一个听话的妹妹,对,和小时候的张伊慎一个模样,却又很不同,张伊慎只是个妹妹,而她,每次看到,总让他心头一颤。
天地将万象凝聚在这一片广袤的公园里,包罗万象。
李沛然很体贴,许多路不好走,每每这样,他都走在前面,再回过头来伸手拉冉冉。冉冉跟在他身后,很期待那一个个转身,不厌其烦的,觉得美好得如同一幅油画。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冉冉觉得很短暂,却又觉得这是此生最充实的四天,看遍赛过穷尽她想象所及的自然风光。
最后一天,二人正在河岸边,踩着逐渐松软的土地,为偶尔见到的绿芽欣喜,突然前面几个游人惊呼着跑到岸边,两人转过身,对面一只棕熊正在捕猎,它三番五次地追上一只颇为雄壮的鹿,冉冉没想到棕熊那庞大的身躯,居然能够飞奔在山野之上,虎虎生威,然而每次总差那么一丁点儿,冉冉看得很焦急,在夕阳的逆光之下,棕熊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地奋勇而上,终于将雄鹿拍倒在地,那一刻,冉冉长吁一口气,“终于捉到了。”这才发觉旁边的游客中几个年轻女孩子唏嘘不已。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李沛然斜着眼看冉冉,刻意做出惊讶的神色。
冉冉也惊觉,大多数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然而对面鲜血淋漓的场景,却没有引起她的丝毫不快。“鹿要活,熊也要活,角度不同而已。”
李沛然爽朗笑了两声,“我也希望熊能捉到鹿。”他歪着头看平静流淌的河面,和对面静静享受饕餮大餐的棕熊,“想要而得不到,太可怜了。”
“你该问问鹿的感想。”
两人哈哈大笑,冉冉脚底一滑,李沛然赶忙上前拉住她,自己却崴了脚,“哎哟”一声。冉冉半只脚踩进河里,鞋面湿了,见李沛然险些摔倒,赶忙反手扶住他。
“乐极生悲。”李沛然苦着脸,这才发觉冉冉吃力地撑着自己,赶忙忍痛调整了姿态,将重心移到另一条腿上,一手揽住冉冉,她很少安然地接受自己这样亲昵的动作,但这会儿却顾不得这么多,驾着他往路旁停着的车边挪动。
李沛然一瘸一拐地走到驾驶室门边,迟疑了下,“冉冉,你有国际驾照吗?”
冉冉点点头,两人角色互换,冉冉很是紧张,国内没人的小路上开着也心慌,别提这会儿到了国外,虽然车一样,路一样。“没事儿,敞开了开,又没人没车,别撞着动物就行。”李沛然宽慰她,实则已经疼得龇牙咧嘴。
“你不是骨折了吧。”冉冉惊慌失措地瞟他,还要留意前路,湿了的鞋子此时一片冰凉。
李沛然脱下户外靴,卷起牛仔裤脚,右脚踝青了一大块,还鼓了出来,摸了一下,疼得直吸凉气,“没骨折,骨折了比这疼十倍。”
冉冉开得不快,好容易看到有紧急医药出售的小店铺,车子已经开过,还小心翼翼地倒了回来,“我给你弄个冰袋敷一敷。”
她慌里慌张的样子逗得李沛然直想笑,但脚踝又疼,从后视镜里看自己表情有点扭曲。冉冉急急忙忙跑进店里,买了冰袋,又跑出来,跑在怪石嶙峋的路面上,磕磕绊绊的,看得李沛然又心慌,“慢点儿,别又摔了。”
冉冉关上车门,还在喘气,把冰袋往他脚踝上一放,长舒一口气,“好点没有。”
李沛然有点发愣,“好,好多了。”
他将椅背倾斜下,像来时路上冉冉打量他那样半躺着看她开车。
给了他个冰袋,她好像心思也定了下来,两眼直视前方,紧张得要将方向盘拽下来似的,紧紧抓着。他又想笑,又心疼,细想和她在一起的许多场景,大多数的时候惊慌,若是平静的时候,则很忧伤,唯独在公园里的这几天,她笑起来如清晨的阳光,没有一丁点阴霾,而自己的那些纠结,似乎也烟消云散,他觉得这个公园荡涤了自己,重新受洗大概也就是相似的感受。
汽车迎着最后一点紫红色怒放的夕阳,开到入园第一晚入住的酒店,冉冉扶着李沛然进屋,非要扶他在单人沙发坐下才放心,“我不过崴了脚……”李沛然哑然。
冉冉转身去卫生间将浴缸放好水,“伤员优先。”她走出来,“防滑垫放好了,但还是有点滑。”
李沛然做惯了强者,这会儿被这样照应着,有点不习惯,却又有异样的美妙感,他看着冉冉扎着条低低的马尾,针织衫袖子卷到胳膊肘,水滴还在顺着手指往下滴,一只鞋子是湿的,“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