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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叹了口气,将沈烟寒往窗口的方向扶,待她坐下,他拉来屏风遮掩,以防再有人不请而入看到二人光景,而后又脱下最脏的自己的衣裳,接着去给沈烟寒一一脱披风、衣裙。
沈烟寒面色红透,紧紧闭着目,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与勇气倔强,任他随意摆布。直到外裳被剥落,凉风往身上侵袭,她浑噩中,瑟瑟缩缩往热源方向钻。
她没睁眼,若是睁眼看,就会看到只着一身中衣的郎君那含着无奈、担忧、隐忍等诸多情绪的眼。
她依赖地贴他怀里,眼闭着,本就且娇且媚的脸蛋微鼓,乖巧无比。
可爱又可恨。
秦七郎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冷冷嗤了声。
嗤完尤觉不解恨,他一手边搂紧她,边说:“没良心的。”
然沈娘子已经醉意熏头又烧得神智模糊,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身处当初在秋望园的时候。
而秦月淮,这是狗胆包天骂她了么?
秦月淮将将把两身沾了秽物的衣裳丢远,拿出帕子给她擦干净脸颊,就听在怀中的小娘子口中嘀咕了句什么。
想是她有话同他说,秦月淮垂下头,将耳朵贴去沈烟寒唇边去听,就听她愤恨地:“我生气了!真的……气了!”
秦月淮气笑:“是你吐了我一身,你还生气什么?”
沈烟寒瘪嘴,在他怀中委委屈屈:“你骂我……”
秦月淮开口想反驳,又反应过来他跟醉鬼较个什么劲,无奈摇了下头,将她因扭动而散开的衣领扯紧,遮住隐约可见自己作恶痕迹的锁骨。
他以为他同她亲密无间,身心都是,没料到在她看来却只是享有一场欢愉罢了,她就没走心。
秦月淮暗恨,好个没良心的。
而没听到朝她道歉的话,沈烟寒迷糊中依然脾气在身,她撑着抬头,虚开眼,往秦月淮面上瞧,可她力气不足,只见到他半截如美玉雕就而出的下颚。
秦月淮垂目,看她视线没有定向,面上可怜柔弱:“成婚……顺我意,不记得……你骗子……”
尽管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秦月淮也明白她完整的意思:成婚时约法三章,第一条便是“顺我意”,你这会却不记得顺着我,真是个骗子!
脑中能浮现若是她清醒时说这话的理直气壮,秦月淮:“顺你意,便是同意你跟我断了么?”
秦月淮冷冷地:“还有,你说你我成婚,既然成婚了,你还要招哪门子的婿?你还有没有良心?”
沈烟寒又哪有理智回应他?她迷迷糊糊的,见秦月淮口中似在嘀嘀咕咕,听不清说了什么,但总之就是没有顺着她,她犹豫一下,照着她最近的他的身上便咬了上去。
秦月淮一顿。
就她当下这点不够看的力气,与其说是在咬他,温软的唇瓣就贴着他下巴处,如无骨鱼唇一般张又合,不如说是亲吮他。
秦月淮:“……”
她就是有这种能力,但凡他刚开始气闷一点,她就能将他的气性彻底拍散。
他又对她心软。
她的唇还贴着他,她本身就浑身发烫,这会这么一惹,郎君亦觉呼吸不畅,在她继续黏黏腻腻他时,他眼中光影黯下深不可测,眼见着就忍不住要回应她,这时门被人敲响,传来刘掌柜虚张声势的声音:“客人,客人,我给您送东西进来了。”
秦月淮掀眸,抬脸:“进来。”
刘掌柜端着一个托盘,用布遮掩着其中东西以掩人耳目,进来就见一扇屏风挡着了人影,也不敢往里进,在屏风外蹲下来,将托盘放在地上,又往屏风里推:“郎主,隔壁已经锁门了,没要到女装,我只取了两身您的衣裳。”
秦月淮点头:“知道了。”
刘掌柜撇见地上相叠的二人衣衫,饶是有些心中准备,依旧震惊了下,知自家郎主接下来要给人穿衣裳,他连忙说:“那我先出去了?”
里头却没传来回应。
没得吩咐,刘掌柜不敢走,依旧蹲在地上,须臾就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又起身避嫌,往远一点的方向退了几步过去。
片刻后,他听到郎主那清如泉流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我先回府,你稍后叫大夫去我府中。”
刘掌柜点头:“是。”
听闻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换了身份的郎主带女子回府是另一回事,至此,他已经从猜测到肯定:瞧这情况,沈娘子往后必定就是他们的郎主夫人。
秦月淮一身齐整,抱起衣裳裹住的人从屏风内走出,便见刘掌柜往他怀中看了眼,而后看他的眼神立刻意味深长起来,甚至明知故问:“夫人她还好罢?”
露骨的称谓改得倒是迅速。
秦月淮撇他一眼,喉中泛着酸涩,黑着脸没回。
*
连日赶任务,又是拦李家寨那些人又是送人去虞允文处,忙了一阵终于松下的杨动正在厅中独自享受着美酒,听到府中门开、脚步渐近的声音。
秦月淮下值回府不是何大事,也不需要他上前迎接,他屁股稳稳坐着,身子一点没动,手指尖再捏碎个花生壳,将花生仁往口中一丢,就听秦月淮在外吩咐说:“去烧些热水,装两个浴桶。”
这好比是在隆冬寒夜窝在被窝里睡觉,被人给突然掀了被子,杨动惬意的姿态一僵,起身就开门不满道:“你不能在酒楼弄好再回——”
他的话顿住。
看自家郎主怀中还抱着个披着郎主皮的人,此人被大氅遮得严实,他看不到脸,只从身量上看该是个女子,杨动没忍住问秦月淮:“这是谁?”
秦月淮目光一冷,他能带回来的,还能是谁?
杨动莫不是也在明知故问?
他身边亲近之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今日连番被刘三和杨动打趣,秦月淮没了好脸色,冷声道:“做事去。”
杨动看他这样不耐,更觉是他心中有鬼,半晌不提步子,伸头往他怀中起劲瞧,在秦月淮提步往室内走时,他甚至往前一步堵了上去。
鼻尖隐隐约约还有某种异味,一向最爱洁净的秦月淮终于发火:“我叫不动你了可是?”
杨动后知后觉自己的失礼,但这抵不过他强烈的好奇心,同时,想他当初在清水村深受沈烟寒主仆二人爱护,这时见秦月淮竟背叛人,他良心不安,难得多话:“您这样……沈娘子可知?您不是要娶她么?怎么能同别的小娘子好?”
这是连他的品行都怀疑上了,秦月淮失语半晌:“你可知你在说甚?”
“知道。”
杨动认真点头,并且不以为杵,用面无表情表达极致愤慨,他义愤填膺:“我还要给沈娘子如实说你与人厮混!”
秦月淮脑中一嗡。
才吐过一遭,又被人用东西压住头,闷得沈烟寒从混沌中醒了片刻,恍惚中,就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还有,你前脚才用我的渭州酿讨好人,后脚就背叛了她。”
秦月淮:“……”
他厉目盯向这个素常做事还算机灵的侍卫,忽觉杨动的敏锐有些多余,可如此敏锐,偏又没有敏锐到察觉他怀中人是谁。
而杨动梗着脖子,大义凌然。
秦月淮闭了闭眼,千万言语最后出口只剩咬牙切齿:“备水,给你‘夫人’用!”
杨动顿一下,而后:“嗯?”
他身后刮起一阵似大祸将至的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