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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落音,云之贤已起身快步走到门口,速度开门后匆匆赶去东苑。
家里除了她,似乎所有人都在东苑,但一众人全部站在门口,连同丫头婆子和家仆。
云之贤问,“为什么不在里面伺候,干站着在外面干什么?”
家仆为难,支支吾吾说不清。
着急的云之贤转身就要进屋,锦氏一把将她抱住,话未说眼泪却先掉。
“女儿去不得,大夫说,知行感染风邪湿寒,是天花。”
云之贤愣住,神情复杂。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哭声。
云知行大概是醒了,高烧难受,除了大夫再无熟悉的人在身旁,所以哭得凄惨。
虽说平日里顽劣讨人厌,但豆大的孩子究竟什么错要这么遭罪?
婆子们被哭声催得,不少人都背过身去擦眼泪。
白胡子大夫从里面出来,除了云知谨和云之贤,众人皆后退几步。
锦氏见大夫神色黯然,几乎要哭背气。
云之贤问,“大夫,我弟弟什么情况。”
“能退热便有办法医治,但是小少爷这么激动,无人进去安抚,老朽也不好施针。”
云之贤转过身来对云知谨说,“哥哥,这会儿家里这么乱,你可以照顾好的吧?”
云知谨尚未反应,云之贤已经扯着白胡子大夫进屋,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锦氏见状已承受不住,当时便昏厥过去,院中又是一团乱。
云知行烧得迷糊,却也知道是云之贤来了,伸手就要抱抱。
云之贤让大夫先去准备施针的工作,自己就着云知行伸长的手,温柔将他抱起来,轻声安抚。
“知行乖,别怕,姐姐在。别怕,姐姐在。你先不哭,一会儿大夫爷爷给你变走难受的感觉好不好?”
浑身烧得滚烫的云知行得到安慰,渐渐平息了不安的情绪,听着云之贤哼着轻柔的歌,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似睡非睡看着云之贤,央求道:“长姐不走,别走好吗?”
云之贤心疼,心里软成一滩糊糊,轻声安抚他:“长姐不走,长姐陪着知行。”
“不许骗我,拉钩好吗?”
高烧也有一日时间了,水米不进,云知行气息也弱弱的,要拉钩的小手也抬不起来。
“长姐答应你了,就不会骗你。你相信长姐吗?”
“昂。”
听到云之贤的承诺,云知行又强打着精神不放心地一再确认,好一会儿才睡过去。
云之贤放他到床上,示意大夫可以施针。
她打开窗,院内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剩下的人被开窗的声响惊吓到,全体又后退。
云之贤安排道,“去端两坛烈酒来,盆,帕巾,也去地窖取些冰来,院里十二个时辰都得有人。”
家仆领命去准备了,云之贤又将窗户关上。
大夫施针后,开了药方,云之贤拿着药方仔细询问过后,大夫便出门去取材煎药。
云之贤用帕巾包着冰块给云知行降温,前半夜仍是烧得厉害,后半夜稍微好一些,反复确认云知行不太烧了后,困到不行的云之贤靠在床边凑合眯眼。
第二日下午,云知行发出了红疹子,体热又开始高了起来。云之贤哄着,强行灌了些米汤,没过一刻钟,米汤吐尽,到最后,竟然连药都喂不进去了。
临近黄昏时,云知行已有抽搐的迹象。
见状,云之贤又乏又害怕,紧握着云知行的小手,菩萨上帝祈祷了个遍。
知行,姐姐求你,你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
刚入夜,房门被推开,亮光跟着轻柔的声音一同进来。
昏暗中,有人叫她:“之贤。”
瘫坐在鞋踏上侧靠着床沿的她缓缓抬头,尚未看清,人已到跟前。
来人将她抱起,放在靠椅上。
随行的另一人行至床榻边,俯下身去查看云知行的情况。
她抬眼,面前的人原来是景誉。
她太累太乏了,也害怕得很,有股冲动想扑进他怀里哭一会儿,猛然记起这天花极容易传染,她拼命忍住鼻酸,用手推着景誉。
“不行,你得出去,知行他是天花啊,现在没有保护预防措施这些的……”
景誉温和一笑,安抚她道,“我幼时已出过天花,那位是军中的商大夫,他儿时也出过天花了。医书古籍里有记载,出过天花的人不会再被传染的,没事。”
说完没事,景誉脸色一变。
云之贤心里一咯噔,缓缓声问道:“是不是我脸上也有红疹子了?”
景誉抿紧嘴唇,朝她点点头。
云之贤无力扯出一个笑。
“那一块儿治吧。”
第三、四日,两姐弟的情况一样,高烧,红疹子化成水泡,奇痒难耐。
景誉听了云之贤的建议,将两姐弟绑手绑脚并严加看管,免得二人多动症去抠。
第五日,云之贤的高烧退了,水泡也开始萎缩,亦可以进些简单的流食。
而云知行还是高烧。
连日高烧让肉球清减很多,模样像是长开了,两姐弟熟睡的模样十分相像:杏眼,巴掌脸,眉目清秀。
只是不知道云知行笑起来,会不会也有醉人的小酒窝。
一直照顾着两姐弟的景誉耐心温柔。
他会将大米粥一勺勺地吹凉再喂给云之贤,待她挑口说没味道时,他又能说出很多喝大米粥的好处来,哄得云之贤乖乖喝完;
他也会不厌其烦地给云知行擦身降温,喂水喂药时也格外细心周到。
第七日,云之贤痊愈,云知行的鬼门关几日游也已返程,高烧退了,身上的水泡萎缩,亦可以进些清粥小菜。
云知行醒来就找云之贤,昔日的混世魔王变得又乖又甜,粘人粘得不得了。
只要云之贤一出现,他就开心得手舞足蹈,小脸上乐出两只浅浅的小酒窝。
云之贤和云知行得以平安健康,云氏夫妇和云知谨就要景誉和随军的商大夫跪下行大礼了。
看景誉一心挂在云之贤身上分不了心到眼前来,站在一旁的商梓淡淡道:“老爷夫人不必客气,分内事。”
熬了几宿的景誉睡眠不足显得有些憔悴,只是那看着云之贤的眼神却变得愈发温暖深邃。
心中那种莫名的悸动,他没有办法能够解释清楚。
他也曾对自己提出无数个为什么,却也一次次成为悬而不解的疑题。
他以为他靠近她,让她靠近他只是时间问题。
不曾想,变故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