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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邱言至接到之后,紧紧把王冠捏到手里,脸庞红扑扑地说谢谢。
看起来高兴极了。
张煜轩感觉有些无语:亏他刚刚还那么担心邱言至,这孩子怎么醉起来没心没肺的。
殊不知,邱言至这人,即便是没醉,那也是没心没肺的。
.
张煜轩搀扶着邱言至出去的时候,竟然看见了贺洲。
贺洲一个人站在酒吧门口不远的地方。
眉头皱地很紧,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张煜轩心中有些慌张,生怕邱言至看见贺洲再想起伤心事,结果邱言至啪嗒一下甩开他的手,晃晃悠悠的朝着贺洲走了过去。
张煜轩慌忙跟了过去。
“贺洲!”邱言至醉醺醺地走过去,笑嘻嘻着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啊!”
在邱言至他的手即将要触上贺洲衣袖地时候,贺洲抬起手,避开了邱言至,并后退了一步。
他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嫌恶。
邱言至扑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儿就要跌倒在地上,幸而被身旁的张煜轩手快扶住了。
张煜轩看着贺洲的动作和表情,有些生气。
张煜轩一边扶着怀里软塌塌的邱言至,一边看着贺洲,质问道:“贺总,邱言至好歹是你的合法伴侣,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苛待他?!”
贺洲嗤笑一声:“我怎么对待他了?”
“你忽视他,无视他,不关心他,不爱护他,而且你还背着……背着他出轨!”
贺洲抬头看着张煜轩,嘴角上挂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如果他是清醒的,我还可以当着他的面出轨。”
——贺洲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知道贺洲现在生气是因为言言欺骗了他,可他若是一开始便对言言好,言言哪里至于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么一个局呢?!
可他现在不光对言言冷嘲热讽也就罢了,还想要当着言言的面出轨,这不是故意想要羞辱言言嘛!
张煜轩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他怀里还抱着一松手就要瘫倒在地上的邱言至,他一定要一拳打到贺洲脸上!
怀里的邱言至越来越软,站都站不直,垂着头,似乎都要睡着了,张煜轩一个人都有些扶不住他,动作十分艰难,可即便如此,身旁站着的贺洲却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只是在冷眼旁观。
张煜轩和邱言至这次来酒吧没有开车,所以走的时候也只能打车。
张煜轩扶着邱言至走了两步,实在是拖不动,便只好把他背在背上,颤颤巍巍地走到路边,才又喘着气把邱言至重新放到地上。
这条路不太好打车,张煜轩伸着脖子望了半天,都没看到一辆出租。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探出头来,朝着贺洲问了声好。
贺洲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司机眼尖,看见了旁边被张煜轩搀扶着的,醉得一塌糊涂的邱言至,便慌忙准备下车扶着贺夫人上来,结果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身边的贺洲说了声:“走吧。”
司机一愣,又看了眼歪歪扭扭的邱言至,和表情愈发愤怒的张煜轩,最终还是重新系上安全带,开着车离开了。
.
张煜轩等到腿都麻了,才打到出租车。
看见贺洲那个样子,张煜轩本来是想要把邱言至带回自己家里睡的,结果邱言至坐在车上稍微清醒了些,就嚷着要回家。
张煜轩实在是没忍住,询问邱言至:“贺洲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就非他不可呢?!”
邱言至表现有些茫然,呆呆地重复道:“贺洲?”
邱言至又呆了好大一会儿,脸上忽然染上了很孩子气的笑容来,他凑到张煜轩耳边,小声说:“煜宝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张煜轩睁圆了眼睛,他下意识地觉得他好像要知道一个很大的内幕,于是他也降低了音量,小声地说:“什么秘密啊?”
邱言至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让人几乎听不到:“贺洲……长得很像……”
张煜轩努力伸着耳朵都没听清他后面说的是什么,于是又问:“像什么来着?”
邱言至:“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我不告诉别人,我发誓……”
邱言至又凑近了些,几乎要贴到张煜轩耳朵上,用特别小的语气悄悄说:“像小垃圾。”
张煜轩:“……”
张煜轩失落地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他是垃圾了。”
邱言至摇了摇头,很较真地纠正道:“他不是垃圾,他是像小垃圾……”
张煜轩敷衍道:“好好好,像小垃圾像小垃圾,贺洲简直是垃圾本圾……”
.
张煜轩把邱言至送到家门口,邱言至醉醺醺地和张煜轩挥手:“煜宝宝再见!”
张煜轩有点担心:“……要不我送你进去?”
邱言至摇了摇头,傻笑着说:“我自己能走。”
张煜轩在门口站着亲眼看见邱言至输入密码,开门进去,这才坐回出租车,离开了。
邱言至刚一进门就摔倒在了地上。
坐在沙发上的贺洲听见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平板和文件。
五分钟,十分钟。
邱言至躺在地上,丝毫没有想要爬起来的意愿,甚至还发出了香甜的鼾声。
也许是觉得地上躺着的那人实在是过于聒噪,贺洲皱了皱眉,拿着东西又去了书房。
从头到尾,都没施舍给地上的邱言至半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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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言至在冰凉的地板上睡着了,半夜里就觉得冷得直发抖。
迷迷糊糊的又站起来往房间走。
他磕磕绊绊地,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拖到外套,把手里一直捏着的小王冠放到了衣柜里,然后躺到床上。
结果刚躺到床上,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床好硬啊,而且好冷。
他迷迷糊糊的摸索了起来,才发现他的床上没有床垫,也没有被子,就是个光秃秃的板床。
他用自己又醉又困的脑子思索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贺洲让人把他的东西给收拾起来了,因为说以后要一起睡。
邱言至从床上下来,闭着眼睛走出了屋子,打开了贺洲卧室的门,摸到床,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在客厅的地板上躺了大半天,实在是冷得厉害,隐隐约约又觉得被子里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抱住了那个热东西。
贺洲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脑袋一沾到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结果半夜里他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有一个冰冷的雪团子一直往他身上凑,还说要让自己抱他。
他对雪团子说:“我抱你,你会化的。”
雪团子却不管,非要让他抱。
贺洲正准备再次拒绝,却发现雪团子长了一张邱言至的脸。
梦里的贺洲似乎是恨透了邱言至。
于是就狠狠地抱住了雪团子。
要把它化掉。
……
贺洲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梦,他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沙雕而又智障的梦。
结果一睁眼。
就看见了他怀里紧紧抱着的邱言至。
邱言至也醒了过来,他皱了皱眉嘟囔道:“……你抱的好紧,我都不能呼吸了,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贺洲:“……”
贺洲:我如果说我抱你是想杀你,你信吗?
贺洲松开抱着邱言至的手,冷着脸说:“滚出去。”
奈何因为抱了人家一晚上。
连滚出去这三个字都少了点儿气势和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