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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降始来,南方绿叶凋敝,而远在西邺西南的忘山却是满山红枫,炫亮的丹红在天高地阔的世界中犹如一团红艳烈火,点缀了枯秋的屈轶平原。夹答列晓

    一骑踏红尘,在广阔原野道路上掀起滚滚尘埃,朝着忘山的方向而去。

    “爷,加急奏报。”

    忘山半山腰,一座精致而宽敞的木质院落影影绰绰现于赤色昂然的世界中。雕花门扉,玉砌雕栏,飞檐卷起,下悬有碧玉铃铛,清风微煦时便有铃铃铛铛的悦耳声音,宛若精灵在山中歌唱。院落被打扫得很干净,空旷院中长着一株五人合抱才能抱完的红枫树,红叶繁茂的树下置着藤椅一把,一抹玄色垂眸侧卧其上,神态雍容而恣意,在落日余晖的淡色暖光中,犹如神袛误坠凡间。

    轻勾浅勒,以小指宽的黑丝发带束着额前鬓间的棕黑长发,与脑后的发丝垂顺于后背,偏又在额角两侧勾出两线墨发扫过眉梢垂于胸前。墨色剑眉没有寻常所见的凌厉,反倒有着那么抹远山青黛的静寂意味。眸眼轻阖长睫微垂,高挺的鼻子下双唇殷艳若开在暗狱的两生花,妖异邪魅。他就那般静卧着,任秋风抚面垂落红枫摇弋而下。

    寥寥风气,暗有幽香相随。丹色墨流,恰如其分将两者糅合,在静默中绘成一幅狷然画意。

    急匆匆赶来的赤焰刚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爷那样美得不成样子的睡姿,什么要说的话霎时都忘在了脑后。

    “有事?”赤焰傻愣之时,藤椅上的赫连烬悠悠睁开眸子,暗蓝色的眼瞳卷入了落日的余光,让瞳色都亮了几分。他声音微冷,却听不出是悦还是不悦。

    “回爷的话,西邺那边皇上给您飞马送来急报。”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看见爷这样,怎么就被迷惑了?赤焰心里十万个为什么都问了出来,动作上却不作犹疑上前把手中的折子递到他面前。

    赫连烬眼帘下垂,起身肃手而立,流光暗绸缝制而成的广袖长袍的褶皱若清波逐荡舒舒渐平,紫玉龙纹蹀躞带悬垂腰际,姁姁暮光中墨色流光倾了他一身,无形中自有尊贵霸气流漾,亦不失凌然睥睨的高姿优雅。

    “东南边境有马贼,皇兄束手无策?”打开看了眼折子中的内容,赫连烬想也不想就把折子丢到了赤焰身上,语气森冷。“告诉信使,本王旧疾未愈还需要在忘山修养,马贼的事情让皇兄另选能人。”

    赤焰瞠目地抓着砸过来的折子,爷今天的脾气似乎比寻常时候暴躁了些啊。自从年初时候在天诀失了璇玑姑娘的消息,爷变得一日冷过一日。回帝月的途中北堂太后派来的杀手几乎全被他家爷杀光了,而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连抽刀的机会都没有。回来后,爷就下了死命令彻查是谁泄露了他的行踪。

    来王府中看过养病的“赫连烬”的人除了烈帝还有一些朝中偏向赫连烬的大臣和风雅郡主,太后的人虽然来了却被堵在了门外,并未见着假扮的的赫连烬。而他们秘密查探后发现,赫连烬假病前往天诀的消息其实太后是不知道的,后来却突然派人去了天诀。他们分析后觉得,是有人把爷在天诀的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不过这人掩藏得忒高明,他们都没寻到什么可疑。但他家爷说了,泄露消息的人定然是来王府看过假赫连烬的人,将目标锁定了他们还真发现了一人,可是……

    “爷,您这修养都半年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话皇上会生气的。”赤焰考虑良久,觉得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自从他家爷以养伤为由来了忘山,烈帝先前也真以为他是去修养的,也没打搅。后来发现事情不对,就派人每天一报非得让赫连烬还朝。太后人的更是趁着爷不在西邺的日子里培植势力,可却忘了他家爷虽不在西邺可那边的情况他是全然知晓的。

    太后想要猖獗?不!以前赫连烬看在烈帝的份上多少做事没那么直接,可这回却出手狠辣,一连剪除了太后几个亲信,气得北堂太后都卧病在床了。与赫连烬有交情的大臣们都欣喜,烬王终于对太后出手,很快朝堂上的势力就会是烬王一家独大。然而,也知道赤焰等少数几人知道,他家爷这么做不过是因为那位璇玑姑娘的缘故。

    因为太后的暗杀,害得璇玑姑娘如今生死不明,爷的脾气也冷酷多了。

    “爷,秋猎您就没去,太后的人在朝中散播谣言,说您目无君上,虽然皇上把谣言压了下来,可……”他想说那些谣言会影响了他们兄弟之情,毕竟身在皇室而爷又是战功彪炳受国人爱戴的王爷。再怎么浓厚的兄弟情遇上皇权,前者一般都是向后者让路。也难怪百姓说,天家情薄。

    赫连烬不为所动负手站在树下,烈烈红叶艳若她冷软的唇瓣,他唇角上勾,暗蓝色的瞳眸中夹着丝丝迷魅地半眯着眼。流风轻缓的院落中,一雪白颜色碧绿眼瞳的小东西动作轻盈地从房顶上窜下来,追逐着摇摇晃晃落地的红枫玩耍了几下,身子一弓蹦上了赫连烬方才躺过的摇椅上。

    看见赫连烬和赤焰,小东西嘴里叼着一叶红枫,眼珠子骨碌碌转着瞅了瞅他们,举起两只前爪摇了摇,像是在跟他们打招呼。知道灵狐有灵性,可这家伙通常只能他家爷亲近,它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好啊,竟然也注意到了自己。赤焰瞧着它那憨态可掬的样子,眼睛都笑弯了。而赫连烬却如旧站着,脸上不冷不热的。

    “爷?”把视线从灵狐转到赫连烬,赤焰茫然了,爷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冷淡?他说了半天,难道都成了废话了?

    赫连烬冷峻的脸上浮出丝丝寒意,问道:“天诀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想,鱼璇玑或许已经离开了安陵的躯体,重新活在了别人身上。可不管她现在是谁,她也会惦记着天诀的万里河山。他们有过赌约,这也是他暗自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那个冷峭又惊才绝艳的女人决不不允许自己贪图暂时的安逸,她的心包容的唯有这大陆的锦绣河山。所以,她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只可惜自己暂时没有找到。

    “哦,天诀发生的事情还挺多的。”赤焰见他关心起正事来,心里就放心了。“雒邑白家修建南行宫,却走水把建好的行宫都烧了,襄惠帝下旨治罪白氏一族都被斩首。可行刑那天却被人巧妙救走,至今下落不明。炎京那边,十皇子司空凌即将大婚迎娶武陵侯瞿偓之女瞿妍为正妃,现在的他可是朝野内外炙手可热的人物。私下里,很多人都认为,司空凌会是下一任帝王。其他皇子也按捺得住,玩小把戏却不敢有何大动作,或许是没有实力跟司空凌硬拼,也或者是伺机而动。”

    “朝廷局势暂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天诀各地情况如何?”皇储之争虽越演越烈,但襄惠帝毕竟还没死,那个老奸巨猾的帝王在朝堂上扶持新势力,不就是告诫那些不安分的皇子他这个做老子的人还活着。他的震慑,也是皇子们忌惮的原因之一。襄惠帝应该还有两年的性命,他想动心思或许能够在别的地方下手。

    赤焰不太明白,还是一五一十地告知,道:“白泽水寇,清风山马贼,长河下游时不时的暴乱,各地官员的*,税收严苛,还有每年的天灾,天诀算是祸事不断。”

    “祸事多了才好,墙倒众人推,没有足够的痛苦压迫,那反弹力也就不强。”赫连烬冷酷地牵起唇角,忽道:“距离天族预言现世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吧?”

    “白石山上,立冬那天,是没多久了。属下已经派人前往白石山,只要预言一旦出现,就会立刻回禀。”殒荒大陆三大国,无数小部族都盯紧了白石山,同时也想得见天机子真颜,为其国或是部族卜算前程。不过天机子神出鬼没,谁也不知其性别是男是女,年龄是垂髫还是耄耋。

    赫连烬微微点头,天族的天机子每逢甲子才预言一次,他倒真的有些兴趣,不知这此六十年期间大陆三国如何归属。

    “爷,青鸟传讯来了。”赤冰脚上如踏风般身子几晃就来到了他们面前,恭恭敬敬地将一张纤薄的纸张递了上来。

    听得是青鸟,赤焰眼睛都亮了,而赫连烬眸中亦是有过惊喜。迅速打开,雪片般白的纸上只有寥寥几字。看完,赫连烬眉峰蹙动,神情似有所思,偏头看向赤冰,道:“青鸟呢?”

    “飞走了。”赤冰不解地瞅下他,感觉他今日怪异。青鸟哪次送信后不是当即就飞走了,他怎么还会问这么笨的问题,可不像是他们英明神武的主子能问出来的。

    “爷,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去年他家爷就找青鸟来着,可没找到啊。今年它好不容易自己飞来了,竟然就这么走了!

    赫连烬将纸张收在手中什么也不说,却把眸光对上了在藤椅跟红叶玩乐的碧眼灵狐。似乎感应到他在看自己,碧眼灵狐还扭着脑袋两只爪子捧着红枫,讨好般地朝赫连烬这里看着……

    躲避开了官府追击的白家一行人没有向前几日那样着急赶路,而是以缓慢适中的速度往蓉城而去,毕竟车上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颠簸。夹答列晓白逍告诉她白家的态度,并且已经联系到了流沙的首领,在蓉城碰面。

    一路辛苦,行到蓉城时刚好是寒衣节。还未入城,便看见路边时时有人焚烧着五色纸夹棉花做成的寒意。即使是幼童,也乖乖跟在大人身后,仔细地烧火将寒意尽数化为灰烬。这寒衣节乃是天诀习俗,帝月星池乃异族所建,自是不会有这般节日。不过蓉城乃是三国交界的大城,百余年来三国百姓交杂混居,一些习俗也彼此融入其中。

    白逍暗里地让人在蓉城买了座大宅院,马车也是分批从不同的城门进入,为的就是避免惹人注意。对外,白家人现在已经不姓白了,而是虞。当马车进入宅院时,还是引来了附近邻居的观看。大家窃窃私语,以为又是哪里迁来富户。

    听雨楼,宅院中独立于各处的隐秘院落,白逍专门为鱼璇玑准备的。此时,外面正下着蒙蒙细雨,淡淡雾气萦绕在周边屋宇还有绿树翠竹之上,精巧的阁楼宛若一个秀雅的江南女子撑伞精力于微雨之中。鱼璇玑站在楼亭上,看斜风细雨扑面,碎小的水珠粘在她黑色的斗篷上,身子微冷。

    “主上。”白逍没让人通报,在楼下望见她会救自己跑了上来。看她立于雨中神情淡漠的样子,不解了。“主上,蓉城虽没有炎京寒冷,可湿气特别重,你这样子会生病的。”

    没有罩着黑纱的绝丽姿容上没任何表情,却透着丝丝凉,她嘴唇翕动,冷声道:“流沙首领今夜会来。”

    “主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她能掐会算?他也是才从大哥口中得知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地就奔听雨楼来。他都还没有说出口她就知道了,让他满心的激动顿时被浇了个透,好忧伤哦!

    “你脑子若是机灵点,同样能猜到。”鱼璇玑给出了个很直接的答案,白逍一听当即窘了,这不就是变相地说他脑子不好使嘛。

    如泄气的皮球般,白逍无力地垂下脑袋,回道:“属下日后定然把自己弄得聪明点。”

    鱼璇玑抬手转了转拇指上的夭桃指环,转身步入内间坐下,冷月清华布满了脸庞,眸色微沉道:“还有其他事情?”白逍对自己存着惧意,应该不会来找她聊天的,说完事情还不走,必有其他事未汇报。

    “主上,天族在白石山的预言,难道您不关心?”天族预言从未失错,且又是一甲子才推算一次天下大势。主上要倾覆天诀,难道不该注意下天机子此次的预言么?他在路上跟鱼璇玑提过,可鱼璇玑却没有什么吩咐,反倒害得他一路心思惶惶的。

    “既然天族的预言受到天下人重视,只要预言一现自会传得天下皆知,你又何必担心自己听不到!”鱼璇玑反应冷淡,一颦一簇间似乎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白逍惊讶地僵着脸,再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了,说起来自己还真是蠢了。

    “白逍,你游走三国多年,应该结交了些能人异士吧。”字面上是问话,语气中却满是肯定。放在桌上的手转着指环,模样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主上有何吩咐?”突然问他结交的朋友,他才不会认为这个冷血的主上会关心他的生活,想来定是有事情交代。

    鱼璇玑赏了他一记赞赏,道:“你认为,要倾覆天诀,我们该准备些什么东西?”

    “充足的财力,掌握天下消息的情报机构,能征善战的军队,当然还得有个睿智的统帅和一群聪明的手下。”他们现在可是无权无势,大哥也没真的同意白家为她所用,流沙是否会认她为主也是个未知数,至于军队那些就更遥远了,这么一想他们还真是步步维艰啊。

    “你说得对,不过太过笼统,但凡有些头脑人都知道这些。”鱼璇玑冷冷地注视着外面凄风楚雨的世界,清亮的眼瞳中射出凛凛幽光。“你速速找人将白钰寻回,然后将那些有才能之人好生收敛过来,日后自是有用。”

    被她半褒半贬一番,白逍讪讪地动了动嘴,道:“主上,要是流沙……”

    “流沙的事情你用不着操心,眼下你可以跟白毅商量下白家日后要怎么发展。”说完,她有些不耐地挥手。白逍就是有话也都问不出来了,主上这是在赶人走啊!

    心里悲呼,他这么风流倜傥的美男子竟然被赶出来,实在没天理!

    入冬后,无论南北日头都很短,更别说是阴雨绵绵的时节。

    静夜微寒,宅子里基本上都把灯火给点上了。用完晚膳后,鱼璇玑就坐在榻上打坐,将逍遥子给的丹药服下将药力充分融合。她的内力在短时间提升得极快,但内中还藏有凶险,需要她时常调息化解那份戾气。而暗藏的力量,她算是摸到一点门路了。那股诡秘的力量跟她的魂魄相依,若是她调动了灵魂就会生疼。

    中了魂灭带给她的痛她绝不会忘记,也不能拿本就岌岌可危的小命开玩笑。若不到生死关头,她还是不要动用为妙。目前能做的,就是将内力快速提升。

    “贵人,大爷和三爷求见。”运行得差不多时候,门外传来丫鬟轻声呼唤的声音。

    紧逼的眸眼睁开,将真气一收,瞳眸中映入熠熠光火,声冷如旧道:“让他们等着。”

    “是。”丫鬟箜梅是白毅他们从雒邑带来的,对白家极为衷心。考虑到鱼璇玑的身份和特殊,白毅就把箜梅派到她身边服侍。对于鱼璇玑这个冷美人,箜梅只要跟她相处都感觉压力如山,行为各处不敢有丝毫倦怠,就怕这位主子不高兴了。即使她现在说让白毅他们等着,箜梅什么都不敢说,只得出去把她的话告诉他们。

    鱼璇玑约莫知道是流沙首领来了,却没急着出去见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息。这逍遥子穷尽一生都想练出长生不老丹,可总是没有成功。他通晓药理医术也不差,练出来那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却是极好的。世人知道有神秘医者庸医,却不晓还有个叫做逍遥子的老道在医术上也不逊色。

    等她身体通畅出门来,差不多也是子时了。白毅、白逍两人就坐在客厅中,身边也没有个丫鬟伺候。本来,在这里张罗的下人本就少,况且又是到了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为了说话方便,白逍早早就把人打发了出去,该干嘛干嘛去了。

    鱼璇玑从帘幕后出来,两人都闻声站了起来,朝她抱拳一礼。客厅中点着两盏灯,不算特别明亮但视物清晰。白毅是首次见鱼璇玑真容,灯光蜜色染遍了她裹身的墨色斗篷,若清辉朗月的容颜在暗淡的颜色中沉寂中,若雾里探花幽明不显。乍见下,都为她绝色姿容给震了。

    “怎么,还舍不得出现?”鱼璇玑端坐上位,眸光凉凉若寒风透衣而过,浑身寒凉。

    白毅兄弟对视,房门紧闭的客厅中忽似有轻风拂过,不闻有声中一道黑色影子竟凭空出现在三人面前。说是凭空而现,则是因为没人看清楚他从哪里来,那种快速甚至超越的眨眼的速度。白逍两人震惊不已,头一次见着祖宗祖训中的神秘暗卫,对方就来个这个大震撼,传说中的神出鬼没应该就是这样的。

    鱼璇玑就比他们要淡然得多,眉尖上挑沁凉的墨玉瞳缓而慢地打量着眼前人。身材高大,外穿黑色斗篷,头上戴着帽子面上罩着黑巾,露出双沉暗而隼利的眼睛。这一刻,她脑中想起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就是打扮都是相似的。

    别说鱼璇玑了,就是白毅他们也这么想的。

    “夭桃指环在此,你要不要查验一番?”慢悠悠地将拇指上的指环取下来,在手指间玩弄着,问道。

    “自然。”来人并未向鱼璇玑行礼,果决干脆地说出两字,身形未动戴着黑丝手套的手微动。鱼璇玑只觉一股棉柔之力袭来,手指上一空那指环就于眨眼间到了那人手上。他稍微将头一垂,脱了手套露出只长着老茧的手在指环上摸了几下,很快回道:“这的确是信物夭桃指环。”

    鱼璇玑冷嗤:“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东西尤又岂是能仿造的。”

    这两人气息都很冷,白家兄弟眼中一片担忧,也不知后事要如何发展。

    “既然信物在你手中,你只需回答一个问题,待身份确定后流沙自然尊为主上。”他声音冷冽,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他说话的口气中似有对她的不尊,鱼璇玑难得地没有追究。对于将来会有这样的属下,鱼璇玑觉得不错,起码气场上很是强势,这种倨傲也为她所喜。铮铮铁骨,打不断,折不了,外加强悍的实力,这种人不收为己用简直就是一大失败。“说。”

    白毅他们也想知道那个传说中很是困难回答的问题是什么,两人都侧耳聆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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