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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口从猫眼里向外看了看,是个男人,他戴着墨镜看不清楚他的脸。
“羽儿,羽儿。”伴随着敲门声再起,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叫她羽儿?会是谁呢?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也不熟悉。
“羽儿快点开门,是我,江伯。”
江伯?江叔的哥哥?金羽皱起了眉头。
依稀中记得应该是在七八岁的时候江伯离开了F城,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不过今年之前的每年生日都会从江叔那里得到江伯寄给她的生日礼物。
所以她想了一下将匕首塞进口袋里,拉开了一个门缝,“你到底是谁?”
“羽儿是我,江伯。”男人摘掉了墨镜,一张跟江叔相像的脸露了出来。
“你真的是江伯?”金羽还是不敢确定,虽说他跟江叔有些像,但她已经很多年都没见过他了,脑海中对他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
江伯点点头,看了看身后,匆忙进了房间,顺手把门关上又从猫眼里看了看外面,这才看着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羽儿,都是江伯不好让你受苦了。”说着眼睛一闭,泪如泉涌……
看着他金羽突然也好想哭,接着便哽咽起来,“江伯,我爸爸妈妈他们都……”
“江伯知道,江伯知道。”
“江伯,江叔他也……”
“羽儿,听话不哭了啊,江伯都知道了,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再哭了,坐下来江伯跟你说些事情。”
“嗯,江伯这些年您都在哪儿啊?江叔说您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件事情以后再慢慢跟你说,羽儿,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江伯没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低声便问。
“我……我……”金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把跟云上杰的事情告诉他,她知道他要是听了肯定是会骂她的。
“那你是否知道一个叫云上杰的人?”江伯又问,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也放佛要把她的心看穿,不容许她撒谎半点。
“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
头微微地偏了下,眼眸敛下,金羽在心里琢磨起来,江伯是来找云上杰的?他跟云上杰是什么关系?而且他似乎很肯定她知道云上杰。
心紧畔过心。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住又知道自己跟云上杰的关系,难道他就是那天在医院里给她送纸条的人吗?
“江伯,我不知道谁是云上杰。”
江伯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羽儿,那天在医院里我让一个小男孩给你送了一张纸条,你收到了没有?”
果真是他送的纸条!那为何那天她出去了又没有看到他呢?今晚上她突然出现问她云上杰在哪儿,难道他不知道云上杰已经死了吗?
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在寻找云上杰就不可能不关注新闻关注云家,也就不可能不知道云上杰已经死了,那他这样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试探她?
他想要试探出什么?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什么?
“江伯,新闻上说云上杰已经死了,您难道没看新闻吗?”
江伯轻哼一声一脸的鄙薄,“现在的新闻有几个是真的?”
“那江伯您的意思是云上杰……没有死?”
“这个羽儿你不比我清楚吗?”
“我?我怎么会比您清楚?若是我没猜错我的话一举一动都在您的视线范围之内,所以说您应该比我清楚云上杰到底是死是活吧。”金羽笑着说,一想起自己是被人监视着她的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尤其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江伯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江伯一愣,很显然他没有料到她会如此说,但这种怔愣也只是一两秒的时间,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依然笑呵呵的,而且还抬起大手放佛跟她很熟的那样亲切地摸了摸她的头,“没想到你这丫头现在学得是伶牙俐齿了呀,有进步,比小时候强多了,你小时候呀,那嘴巴叫个笨,跟别的小朋友吵架你都不会。”
金羽最不喜欢的就是不熟悉人的碰触,尤其是这种还比较亲昵的动作,虽说跟江伯以前还算熟悉但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说现在他对于她来说更个陌生人一样。
她站起身说道,“江伯,我去给您倒杯水。”
“好。”
倒水的时候金羽故意慢腾腾的,她总觉得今晚这个江伯的到来太意外,而且一来就问云上杰,这是无风不起浪的表现,难道说有什么新闻关于云上杰的吗?
可他已经死了,能有什么新闻呢?1d3l1。
难道说……
金羽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她慌忙松开手,水杯掉在了地上,碎了。
江伯慌忙站起身走过来,“怎么了羽儿,有没有烫着?快点让我看看!”
“没事江伯,没烫着,您先坐,我再给您倒一杯。”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江伯,刚才就是手抖了一下水溅出来了,没事的,您快去坐吧。”
“江伯,您找云上杰有什么事吗?”递水的时候金羽随口问了句。
“当然有事了!羽儿我上次都跟你在字条里写的很清楚了,云上杰是凶手,让你离开你为何不听?是不是当时走不开?”
“江伯您怎么肯定凶手就一定是云上杰?警察到现在都还没破案呢。”金羽提醒道,她倒真想听听他是怎么判断凶手是云上杰的。
江伯抬眸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似的,不过这次她却没有躲避他的眼神,而是淡淡地笑着眨着无邪的眸子与他对视。
过了一阵子,他收回视线,轻声说,“我打听到你爸爸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块带血的玉佩,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
“那块玉佩就是云上杰的!”
“您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江伯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
金羽见他不吭声也就没有再问,面对眼前这个意外出现自己对他的现在一无所知的故人,保留一分警惕这是必须的,因为人一旦话多了,就势必会暴露自己的内心,她深知这一点,所以她也选择了沉默。
“羽儿。”
“嗯。”
“你江叔对你好吗?”江伯突然问。
金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就是江叔。”她说的是实话,但正是因为她说的是实话,所以暴露了她的内心。
“江海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是我的亲弟弟,得知他出事我真的……真的……”江伯低声哽咽起来,身体也因抽泣而微微地颤抖着。
金羽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因为弟弟的离开而悲伤难过,而她的表情始终都是平淡的,淡如水,轻如云。
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亲人一个个躺在面前可自己却无力救活他们更让人痛苦的呢?所有的痛她都经历过,不是她冷漠无情,而是她把所有的悲痛都藏在心底,换上了冷漠的外套,她也想好好地大哭一场,可谁能借给她一个肩膀?
江伯哭了一会儿不再哭了,擦干眼泪红着眼抬起头,一脸的尴尬,“不好意思羽儿,让你见笑了。”
金羽轻轻抿了下嘴唇,“江伯,您也别太伤心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就要更好地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亲人。”
“羽儿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这样才能抓到凶手,将他碎尸万段!”江伯紧攥着拳头说,通红的双眼里放佛能射出杀人的冷箭。
顿时一股冷风拂面,金羽微微抖了下,原来男人的眼神都这般的可怕!
“羽儿,你告诉江伯云上杰他在哪儿?我一定要抓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江伯,您为何如此肯定凶手就是云上杰呢?就凭我爸爸手中的那块玉佩吗?”金羽轻声问。
“对!云上杰身上的那块玉佩我见过,跟你爸爸手中的那块一样!”
“你见过我爸爸手中的那块玉佩?”
“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让人给我弄了张照片,就跟我见过云上杰身上的那块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金羽立马反问。
江伯这次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盯着她看了两秒钟后问道,“羽儿,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江伯,一样的东西很多,人还有双胞胎多胞胎的,更何况一件东西,单凭一块玉佩并不能判断凶手就是云上杰。”金羽站在一个很理智的角度去分析,这样的分析在之前她是没有想过的,因为她认定凶手就是云上杰,而且还因此而伤了他,但是当刚才她发现匕首上的花纹后,她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怀疑。
江伯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突然他笑笑拍了下她的肩头,虽然他的动作看似很随和但手掌落在她的肩头却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羽儿,你似乎喜欢上了那个云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