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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到奴刹和瑁段痛苦，他心头突然生出一股畅意。
桃花眼投出个温和的浅笑，一扬手，狠厉向下，随即斩杀宛若蝼蚁的兄弟。
伴随着奴刹绝望的咆叫，瑁段惊慌失措的脸被永恒定格，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
玗厥把剑一扔，站到城楼最前端，对着下方目瞪口呆的匈奴振臂高呼:“各位有血有肉的匈奴同胞，瑁段不守军规，妄失匈奴十万大军，我已将他按军法就地处决。而奴刹，生为一代单于，为着救回儿子着一己私欲，不顾诸位性命，企图强攻城关的森严壁垒。”
“匈奴的诸位铁血战士，切莫被他骗了！”
单于方痛失爱子，几欲昏厥，被左蠡王搀住，尚在悲痛中。没想到这厮如此无耻，胡说八道地乱他军心。当即气的呕出一口血，“叛徒，你好大的胆子。诸将切莫听他，叛军之将，来呀，给本王攻入城关，取其首级！”
单于拔出配剑，奋力一扔，冰冷的利刃在在空中翻滚几圈，深深地插入城门前的白茫积雪。
“杀啊！”马蹄声，嘶鸣声，混乱的朝城关涌来。
玗厥冷哼一声，大步下了城楼，换上早已备好的铁甲。
那五万甲士等候在城下集结已久，虽不知发生何事。但玗厥之言他们听得一清二楚，那晚瑁段的自大失误，凶狠地屠杀同族，他们历历在目。自然清楚，那番言语并非谎言。
加之有调兵遣将的兵符，他们定然会全力以赴，即便是为那晚成为瑁段狂妄牺牲品的战友。
已方气势不错，玗厥很是满意。看来墨成的确正直，匈奴士兵并未有缺衣少食的情况。
他气势昂然的大喝，打开城门，领着军队，冲了出去。
一时间，同为一族，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刘敬诚笑的胡须直颤，“将军英明，墨家军昨夜宿醉未醒，你竟能这么快，想出让这玗厥带兵替我们出征，高，实在高。”
对他马屁的话，墨成不置理会。临时？不，若无万全之策，昨日他绝不会同意军中大摆宴席。
倒是玗厥，此人的确心思不少，单于连夜从漠北各大部落调集军队，众人心中已有不服。他稍一煽风点火，怕是军心不齐。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
他冷眼漠然地观望，想着这场狗咬狗的战役，能快些结束。
………………
鼓声大作，混乱嘈杂声传入城内。公孙青酉焦急拍着手心，来回踱步。
“长史大人，你冷吗？”
夜昭背着简朴的布包，抱着喝的隐有打嗝之意的儿子，从马厩喂养母马之地，缓缓走了出来。
“什么话，匈奴大军攻来，我能不……哎，无碍，军师一切可妥？”
大敌当前还能面不改色，他自认做不到军师这番淡然，也索性不自讨没趣。
夜昭看了多出的两名士兵，又低头玩着儿子的粉色梅花爪，“在下还有一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态度近乎无礼，快将公孙逼疯了。不是只有一件事，怎么又冒出一事！
“此事事关将军，长史大人不妨与在下同去，一探究竟。”
听到关于墨成，公孙犹豫了。随后，他一咬牙，“好，你可别想拖延时间。”
夜昭弯弯眉眼，不再言语。
………………
“军师，你到底想干什么？”公孙有些气急败坏。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冒着被敌兵，被将军发现的危险，硬是把她还有她非要带的大鼓，从城关小门护送出来。
结果她一声不吭，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
圣贤一定会谅解他爆粗口的。
“长史大人，稍安勿躁。”夜昭指挥着两名士卒把鼓架好，“长史大人，当今天家直至壮年，定然会有一统天下的雄心。”
公孙撇她一眼，不明白她说这些世人皆知的事来作甚，同将军有关？
夜昭仔细调整大鼓方位，“若取天下，先平匈奴。要灭匈奴三十多万大军，以夏国兵力，只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平白便宜他国之人。”
“那么选一个愚蠢的皇帝，自然比聪明皇帝更有利可图。天家定然会让墨成杀了玗厥，放了瑁段。”
可将军不是这样安排的，公孙有些心慌，这是违抗皇命呀！
“如此那些言官，还有那个王丞相，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对着大鼓忙活半晌，夜昭总算满意地点了头。
“无妨，我们若是能在此诛杀单于，及其残余部族，也算功过相抵。”
他仿若在看某样神奇物种一般，愣怔好一会，突然大叫，“什么？就我们四个！”
“确切来说，是他们两人。”一如往昔的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