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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的目光。
为谁,奴刹?
夜昭犹如猫儿慵懒地靠在墨成胸膛,面色复常如初,淡淡说道:“将军,若是你的儿子被人杀了,当何如?”
墨成拉缰的指节一抖,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这算是诅咒吗?
他腾出只手,抚着夜昭饱满光洁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怎么尽说胡话?”
任由他在额间作乱的大手,夜昭不太明白他死了儿子,和自己发烧有什么关系。
“将军,尚未回答在下?”
她一脸真挚,如初见时那般蕴藉清雅,语气清越温和,却执着不放。
墨成只当她好奇,随意开口,“本将大概,会为他报仇吧。军师呢,为人父后,遇到这种事,又会如何呢?”
“不会的。”
细若蚊蝇的回答,直接淹没在晨曦的风中。
“什么?”他听得不大真切。
夜昭闭口,不再言语。她是女子,自然不可为人父。
大概马儿速度缓下来,随带的风渐小,墨成沾染上的血腥味飘然而出,萦绕四周,气息愈发浓厚。
这对于洁癖的夜昭来说,就如同被扔进了泥潭,来回翻滚好几圈,简直是种缓慢痛苦的折磨。
她直起身子,离了温热的怀抱,鼻尖总算不必遭罪。
墨成不解,方才还一脸舒坦闲适地拿他当暖炉,怎么又莫名的端坐了身子。
见她漂亮的黑瞳中透露着强烈的不满与厌恶,墨成隐约了然,他遭人嫌弃了?
他伸出胳膊,凑到鼻尖嗅嗅。一股叫人作呕的血气,教他忍不住拧了几下眉头。
虽然事实,可生平第一次被人不喜,他心绪很是复杂。
默然良久,墨成猛的左手一搂,扣着夜昭腰身,拉回,紧紧贴在胸口。
小孩般的赌气,开口道:“军师你可真良心,若不是本将,你站那呆呆傻傻,早没命了。现在倒好,竟敢嫌弃起来了。”
夜昭沉默,从袖中慢慢掏出一物,递到他眼前。
现在整张娇俏的小脸都挂满,明晃晃的嫌弃,语气也越发不耐,“这是在下赠与将军之物,请过目。”
言下之意,贿赂你个礼物,赶快把她放了。
墨成薄唇抿成一条线,斜飞的眉尖一挑。接过白玉似的宣纸,尚未来得及展开。
一道悉索,呜咽的长啸,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不远处,萧条孤寂的枯木下,隐约一团白茫茫的事物,迟缓地朝这边移动,其背后宽广的雪地,被硬生拖出一条鲜艳的血痕。
“在这等我。”他温声开口,将月桁搁置夜昭手中,翻身下马。
看着墨成敏捷矫健的背影,她些许纳闷。那是什么,兔子还是白狐?
夜昭欲下马细看,孰知小腹一阵细微绞痛。
她深吸口气,压下这股陌生的感觉。这两日,腹部疼痛虽不剧烈,却频繁诡异。难不成是原本带在左心的子蛊,转移了位置。
半晌,墨成手上拎着个嗷嗷叫唤的毛茸茸小白团回来了。
“这是小雪狼,它的母亲中了猎人的陷阱,已经死了。”
陷阱?如此荒山野岭竟有人烟?她打量着周围的白雪皑皑。中央平坦低洼,四面有不同程度的小高坡,此景反而有些像夏国中原地带的丘陵。
这种地形她在书上见过,两军交战最为忌讳。
隐隐思考间,雪狼被墨成塞入她手中。
纯白软绒的细毛,懵懂湿漉的双眼。显然是个嗷嗷待哺的小幼崽,天真无邪的模样,仿若全然不知母亲已永远消失于世。
“军师,与之投缘,不若养了它。有朝一日,若为人父,也算积份丰厚的经验。”
墨成大概某件好笑之事,眸中流淌着戏谑,眉梢似乎都染上笑意。
拉着马缰,晃晃悠悠地又出发了。
夜昭兴致极佳地把玩着小狼崽的粉色梅花爪,良久。忽的开口,似问话又似喃喃自语道:“将军,是想让在下,帮你养儿子吗?”
“嗯?”他星目大瞪,怎么都没想到,她如何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在下认为,将军应该养一只王八。认王八做儿子,至少死得晚,你不用操心着为它报仇。”
她汪水的眼眸里满是认真,盯着几欲呆掉的墨成,提出中肯的意见。
“这狼,就叫它儿子吧。如此便要恭喜将军,你有儿子了。”
墨成几乎快咬碎一口银牙,目光如淬了寒冰,恶狠狠地剜着她怀中的雪狼。
这辈子,他绝对不要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