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p; 但想到宗珩曾下令杀了二十万燕兵,红玉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宗珩垂眸道:“我们回去。”
红玉点头,握紧他的手往回走。这时她望着跪倒在地上的归一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站在这一下午了,兴许是脚麻了。”
良久。
归一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胆子回过头去看世子夫妇二人的背影。
他朝着青玉宫外走,心里决定,以后一定要形影不离跟着世子妃。
“你要有话和我单独说?”
一身的血气和干净的内室一点都不搭,红玉一只手还握着厚厚的头发,她现在一身狼狈只想回去洗干净,然后再过来吃晚膳。然而她站在宗珩内室,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要干什么。
其实在宗珩的屋里已经掺了不少她的东西,墙角红色雕花木柜里装的都是她的衣裳,还有放衣服的架子,崭新的空空的妆台,还有隐约竹帘后书房也为她开辟出的一角。这些都是为了成亲后她搬进来准备的。
似乎对红玉的问题没有想到答案,又或许世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将她带到了这里。宗珩还握着她的手,衣袖上蹭上了一点红褐色的血。他皱了皱眉,突然拉着红玉往房间里面走。越过青色屏风,经过寝室,寝室后门打开暖风徐徐吹进来。
红玉绕过他,往前看,在房屋的后头是片空地,两旁草木蓊郁,中间层层帷幔的里面,水汽蒸腾。
“呃,”红玉四处打量,这应该是宗珩沐浴休憩的地方,撩开帷幕后,中间水池的大小是她沐浴的那个两倍还要多,甚至这个水不是后来取水烧的,明显是山上热泉的水引到这个池中,水汽中有玉石屑片的气味。
红玉的鼻尖动了动。
“你把这里让给我洗漱?”红玉问。
她很乐意接受,她原先的山上根本没有热泉,现在光是闻着水的味道,她就想跳进去泡一泡,这池里的一头往外流,是活水。
“嗯。”宗珩顿了顿,眼未落到她的身上,侧过脸看着空中飘来飘去的纱幔道:“你在这里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他准备抽开手,转身,谁料红玉突然握紧那只手,宗珩没有抽开。他转头目光疑惑的落在红玉的脸上,她之前都不会主动的握着他,“怎么了?”
“给我带一把梳子。”红玉放开手,又长又厚的头发全都散开,有些地方打结了,她指了指头上道。“血在上面有点不好梳。”她的头发太长了。
他摸了摸有些湿润的头发,浓密漆黑在他指尖格外地柔软,他看了良久,使得红玉都有些奇怪,就突然听他道:“我帮你。”
说完话后这一次真的大步离开了。
“咦?”红玉走近池中还在想,宗珩是要帮她梳理头发的意思吗?
水池的暗流在池底,红玉翻身沉到水底躺着,任由水流冲刷身体的血迹,身下暖烘烘的玉石让她眼皮沉重。沉重的纱幔遮挡了人的视线,水中她清醒过来,感觉到宗珩的脚步声缓缓地靠近。
慢慢的朝水面游去,红玉从水中浮出,看见宗珩瘦长的身影停在帷幕外:问道:“你回来了?可以让明歌进来的。”
“之前你洗漱从未让明歌进去过。”
她不喜欢别人对她有过多的靠近,只是不知道这一点是不是只针对人。
“你害羞了。”她想起她离开时耳边的一抹红色,在水里飘着懒懒地回道,“你有没有想过,穿衣服也是化成人形的时候才有的。之前的五千年里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算是天天裸/着的,也是在有人穿衣服上山后,她化为人形会化出一两件衣裳穿上。
即使这样,她有时候也会变成一朵小桃花坦荡赤/裸的接受阳光雨露。
“按照人间的说法,你是条鱼的时候,我也算是看光了你。”还上手摸了,从鱼头到鱼尾。
红玉回想起他银色薄透的鱼鳞,纤细敏捷的身体。
“......”帘外半晌无语,红玉叹了口气,她原先还想着可以躲懒。
游到池边,手臂伸出去道:“梳子给我。”
脚步身渐渐近了,宗珩赤足踏上池子下的玉阶,一步一步走上来。一只手里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的衣衫。
他垂着眼,目不斜视,将手上的衣衫放在红玉伸出的手上,“这件衣裳是雪纱织的,水火不沾。”
红玉点头,然后整个人沉到了水底,水声淋淋。
宗珩一只手拿着梳子眼神放在半空,等着她。
“好了。”她从水里转身,单衣如同云絮笼在她身上,她在水中,但是一点儿皮肤都没有露出来。只有一张脸和修长的脖颈,在水里白得如清雪,透得如芙蓉玉魄。
宗珩静静看她,在红玉背朝着他的后,垂眸握着她的长发慢慢的梳拢。
他的手劲不小,握着长发的手也不算轻柔,梳理的动作像是在练剑,但是红玉不是人,也就没有挑剔,她觉得正舒服,闭上眼在池水里打盹。
淡淡的血水一点点流下来,凝结的血从他白皙的指上滑过。
“宗珩。”
“嗯?”
红玉睁开眼想起一件事,“替你送信的鸟妖受伤了,三个月后伤才能养好。”
“你们今日碰见了莫二?”那只鸟据说法力还行,术法比斗不会是外伤严重,流了大半身血,而且也不会让它还有余力飞回来,只有武人刀剑才能胜他一筹但也不能轻易杀了它。
“对,然后我把他的手臂抽折了。”红玉侧过脸看他。
抽折了?
宗珩手上动作很稳,气息也很平和,仿佛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师傅被他的未婚妻弄断了手臂的事情。
他用大齿梳完了,又换了一把木篦,耐心地为她再过一遍。
即使是红玉自己都没有他做的精细。
她的头发很好,只是去除了污尘,再用木篦梳下来也不用费力十分的顺滑。
“我会让人给他送药。”他用泡了药粉的水汁冲洗红玉的头发,雾气遮住了他脸上的神色:“我没让人将他绑在莫家,就等于是镇南王府放了他,今后他凭着自己的意气在外做什么,结果是什么,都由天定。”
“奥,”宗珩放开了她的头发,起身走下台阶,声音有些柔和:“不要泡太久,等你出来用晚膳。”
“我穿回来的衣服还在吗?”
他眼角正好扫过池边的一堆血衣,“在。”
“里面有一包果子,是今日在药山采的。”红玉想了想,道:“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他在池中洗干净的手又沾上了血渍,轻轻翻过一件件衣裳,终于在纱织的内衣袖口找到了一包圆圆的东西。
将手帕包着的果子放进怀中,他迟疑了一下,弯身将地上的血衣全部抱起来才出了门。
等红玉换好衣裳出来,一抬眼发现池边空空的,连衣服都没有了。
这里没有旁人来,宗珩是把衣服带回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