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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医,我这几日膝上倍感酸楚,行走有些吃力,可有方子诊治吗?”徐夫人皱着眉头问道,很是客气。她的病不在伤风,而在于膝上的旧疾,自己虽是清楚,可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子诊治。每次太医来看的时候,也都是简单应付了事,并没有诊治仔细。
那程太医听了心里却多了几分不耐烦,这徐夫人只不过是个挂名的夫人,早已没了恩宠,不说是被打入冷宫,也是差不了几分。皇上根本不会想起她来,而皇后娘娘念其修身敬佛,也没有子嗣,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便也没有为难她。在这诺大的皇宫,果然是人走茶凉,人情事故难免淡薄,一个不得宠的夫人,他哪会那般上心,不过是走走样子,好回去交差。见她还要治腿疾,觉得十分麻烦,便也没有仔细的看。
“夫人请放心,只是有些着凉,并无大碍,休息两天就没事了。”程太医搪塞道,又向夫人行了礼,便准备退下去了。
可在苏梨看来,这可不是因为着凉那么简单,以她的行医经验来看,应该是痛风之症,刚才从院子里进大殿的时候,虽然由两个宫女搀着,她还是走得有些吃力,苏梨早已经注意到了。现在是早期征兆,若是不赶快治疗,过几日天凉了可是会有苦头吃的。
但是这程太医已经诊过了,她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的身份低微,人微言轻,处处需要受人管制。又不忍心见这位夫人受苦,便又热心起来,拿着药箱拖拖拉拉的走得很慢,见程太医不注意,却是故意打翻了药箱。
程太医一惊,看向苏梨,瞬间皱起了眉头,却是十分的生气,训斥道:“你呀,笨手笨脚的,还能做些什么?连个药箱都拿不稳!都是些金贵的药材,弄洒了你赔得起吗?快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回去等着挨罚吧!”
“是是是,程太医教训的是。大人公务繁忙,我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再回太医署。”苏梨忙跪在地上,慌张的拾起药箱里的东西,胡乱的拾回药箱中,摆放的杂乱无章。
那程太医怒气冲冲,见苏梨一副慌张的样子,很是拙笨,无奈的摇了摇头,嘴里气的“哼”了一声,也不等苏梨收拾好了,一甩袖子独自离开了丽婉阁。
苏梨见他走远了,才小心的将药箱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罗列整齐,随即立在一边,并没有离开。她心中正是得意,刚才虽然挨了责骂,却也正和她的意思。
“在下太医署医员苏彦拜见夫人!”苏梨说着向徐夫人行了礼,很是恭敬。
“起来吧!”那徐夫人也没多说什么。
“夫人,刚才程太医临走时让奴婢把这个熏盒交给夫人,夫人的腿疾并不严重,只需每日拿这艾草熏盒在膝盖处熏一熏,不出十日便好了。”苏梨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上面雕刻着镂空的花纹,十分的精致好看,细闻上去还有淡淡的艾草叶的香气,还可以提神醒脑。
徐夫人示意手下的一个宫女把熏盒呈上去。刚才发生的事,她虽然隔着翠帘却是看得清楚。她在宫中待了十几年了,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只是没有拆穿她。
“你是新来的?却是眼生的很!”徐夫人问道,手中摆弄着苏梨呈上来的盒子。
“正是,我是太医署新进的医员。”苏梨笑着说道。
“你就不怕得罪他吗?”那徐夫人却是话锋一转,倒也问得直接。
苏梨愣了一下,却是装着糊涂,笑着说道:“程太医宽厚仁慈,我虽然打翻了他的药箱,他却不会和我这小小的医员一般见识,况且是奴婢的错,理应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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