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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窗边,朝下望去。
此时,院子里的众保镖可算是从中邪状态下清醒过来了,所有保镖齐刷刷抬起头,看向亮着灯的二楼。
秦子曼冷冰冰地鼓了几下掌,轻声道:“好手段。”
她转身,用美丽至极的眸子看向我:“我不会问你是谁,你为谁效命,为什么会来帮我。”
“我一直在等一个姓李的男人,可我要等的人,却不是你。”
她说,她到死都不会忘记那个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她望向远处的月亮,神色显得落寞而悲凉,秦子曼告诉我,她在深深地思念着一个男人,在她心目中,那个男人总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安全感。
如果那个人在,眼下的困境压根不是问题,这世上,没有什么能难住他。
“他笑起来坏坏的,他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男人。”秦子曼说:
“我日夜思念着他,为了他,我愿意舍弃一切,可是……他却这般绝情冷酷,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他从不接我电话,我派出去的手下告诉我,这个人,已经在人间消失整整一年了。”
“他们说,他大概率已经死了,我不信,他那么有本事的男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泪珠在秦子曼眼眶打转,她看起来难过极了,其实她此刻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了,那两个人已经在来杀她的路上了,但和那个她念念不忘的,失踪的人相比,血雨带给她的死亡威胁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该说啥好,其实她口中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不过是换了一副皮囊而已。
而且很显然,秦子曼把我过度神化了,女人永远是感性的,总会把自己深爱的男人想象成英雄,平日也就罢了,在她受到死亡威胁时,她一定会第一个想到他。
那个时代的我,道行低微,做事也很不成熟,远没秦子曼描述的那么厉害。
陈奇站在房间角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们。
文思雨有些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地劝秦子曼:“姐,都性命攸关了,你还想那些东西?”
“这个李老师很厉害的,无论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保证,李老师不比他差。”
秦子曼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来到我跟前:“回忆故人,难免伤感,是我失礼了。”
“李老师你请坐。”
我坐在一张圆桌边,秦子曼坐我对面,我问她:“秦总,你先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跟血雨产生瓜葛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有些诧异地看向我:“真是巧了,你也是东北人?而且你的嗓音,也和那人很像。”
“我说不上为什么,总能在你身上,找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文思雨无奈的直摇头,用力敲了敲桌子。
秦子曼脸微微一红,开始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事情的起因,和一座桥有关。
秦子曼所在的秦氏财阀,主要经营的就是稀有矿产开发,秦氏在相关央企有着盘根错节的深广布局,也会高薪聘请一些退休的高官,充当“顾问”。
在秦子曼上位后,秦氏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国内稀有矿产的龙头不说,对国外市场的投资也从未停止。
大约半年前,秦氏在天水市以南五百多公里远的位置,发现了一处大型金矿,经过前期勘探发现,其内部金矿石储量相当惊人,一跃成为了我国目前已知的最大金矿。
在金矿投产后,秦氏决定在秦岭深处投资建造一座大型选矿厂,这样一来,从天水那边开采出的矿石,直接运送至选矿厂进行处理。
建造选矿厂,自然要先修路,秦岭那边的地形复杂,其中有一小截路段需要造桥。
那既然造桥,自然就涉及到打桩,我给不知道的朋友科普下,比如咱们城市里的高架桥,你看那些桥墩,桥墩支撑整座大桥的重量,所以必须足够稳定,不能偏更不能下沉,因此桥墩在修建时,会用钻头在地面打一个很深的大洞。
这个洞具体该有多深呢?理论上,要一路向下,直到完全突破柔软的土壤层,到达坚硬的地壳结构层上面时,才算合格,这样修出的桥墩才能保证结实稳固的同时,不会下沉。
这个垂直向下挖洞的过程,就叫做打桩。
说到打桩,可能有朋友在网上看过“水鬼”视频,一个身穿厚重金属潜水服,头戴类似宇航员头盔的人,嘴里含根管子,跳进满是泥浆的深洞里,一路潜入水底打捞钻头。
我把这事再讲细点,首先,打桩机的钻头在向下挖洞的过程中,需要不停地往洞中注入泥浆,为啥?因为一方面是通过泥浆,把土壤和碎石排出来,另一方面要用这些泥浆来稳固洞壁,泥浆是水嘛,洞里注满水,洞壁就不会塌方了。
等泥砂沉淀下去后,工人们会把钢筋笼投进洞里,然后往里浇筑混凝土,在浇筑的过程中,洞内始终有泥浆在保护洞壁,随着混凝土的注入,洞里的泥浆被一点点挤出,等洞内全部注满混凝土,再没半点泥浆了,这根桥桩的基础就算彻底打好了,可以往上修建桥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