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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胤礽摇了摇头:“现在,太难了。抱歉,我实在是想不出方法。”
玛丽女士痛苦地闭上双眼,道:“会有这么一天吗?”
胤礽点了点头:“你们能赶走教皇的影响,那么也能赶走其他大主教对国家的影响。我想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时间的问题。”
威廉三世苦笑:“你比我们还更信任大不列颠。”
胤礽道:“我不仅仅是信任大不列颠,我信任整个欧洲,或者说信任整个世界。正确的终究是正确。”
胤礽顿了顿,又道:“我也信任你们。我之前和信仰天主教的法国皇帝聊过天,现在又和信仰信新教的你们聊天,你们虽然信仰不同,但有一点坚持都是一样的。”
威廉三世:“不愿意让国王头上有个教宗?”
玛丽女士睁开眼:“不愿意让宗教插手政治。”
胤礽点头:“东方历史源远流长,如果你们在自己的历史中找不到答案,或许可以看一看东方的历史。”
胤礽送给了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一套中国历史书,从盘古开天辟地的那种。
你们西方的历史从《荷马史诗》开始;我们东方的历史就算挖掘出文物,如果没有文字记载都不算。
抱歉,时代已经不同了。
胤礽将宗教话题转成了探讨历史,并代表大清邀请荷兰共同加入大清的世界史制定。
我们大清礼仪之邦,华夏作为文明古国,一直“以史为镜”,最注重历史。现在大清走向了世界,也想用自己的文明帮助其他国家和民族跟着一起文明。
所以,我们大清准备建立一个“世界历史文化协会”,邀请全世界考古学家一起来研究历史。
胤礽小小的少年脸上硬拗出一个悲伤沧桑的神情:“我们中国的史书中记载了许多拥有过灿烂文化的国度。文明古国本也不止我们一个。这次出使,我按照古书上一个个寻找曾经有灿烂文化的国度,发现他们大多湮没在历史洪流中。”
胤礽举了几个文明古国的例子,那些传奇故事听得本来因为想起父亲而痛苦的玛丽女士都暂时忘记了悲伤。
当听到这些国家的领土上的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这片土地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只有中国的史书记得他们的时候,夫妻俩都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胤礽叹气道:“人死之后尚且需要墓碑,一个文明死亡了,无论是自然消亡还是被征服,给他们留下一个墓碑,写下墓志铭,也算是后来者对他们的怜惜吧。就算是征服他们的人,如果能给被征服者留下墓碑,一是炫耀自己的功绩,二也算安抚当地人。”
威廉三世若有所思。
胤礽笑道:“如果不喜欢,就当我胡言乱语了。中国就像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老人。她在前行的时候,曾经的好友和敌人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举目四望,难免有些凄凉。这也是中国不怎么和其他国家交流的原因。中国不干涉其他国家的内政,也干涉不了。”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最后一句,胤礽用的是汉语,说的是《桃花扇》中的词,而《桃花扇》现在还没有完稿。
不过只是这三句话,没有前言后语,纳兰性德和曹寅只当胤礽有感而发,没有多想,直到他们以后听到《桃花扇》,才满头问号。
《桃花扇》描写的是明末的事,歌颂的是对前明忠贞不二的人,为什么太子会早早知道《桃花扇》中的词?
总不能是大清的太子支持孔尚任写歌颂前明的戏曲吧?
这大概会成为千古之谜。
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并不懂汉语,只听着汉语的韵律,感到特别好听,和特别悲伤。
纳兰性德诗词天赋点满,学了哪国语言就能用哪国语言写诗。他手中已经有许多各国语言的诗词书。
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与胤礽交流的时候说英语,纳兰性德便用英语将这三句话翻译成了诗句。
外文诗没有中文诗那么多规矩,对纳兰性德而言,作诗特别容易。
他吟出三句诗之后,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倒吸一口气,连连称赞。
玛丽女士道:“这是你们大清的诗?”
胤礽道:“我说的不是诗,但容若将其翻译成了诗。我都说过了,容若是大清如今公认最厉害的诗人。他学了哪国语言,就能用哪国语言作诗。说来,容若把自己在大清的诗翻译好带来了。”
在外国,很难解释“词”和“诗”的不同,就全说是诗歌了。
胤礽要用文化开路,树立大清文雅友好的形象,纳兰性德的词自然不会少。
胤礽之所以先翻译纳兰性德的词,而不是唐诗或者宋词,是因为纳兰性德还活着。
让外国上层人士先崇拜纳兰性德的词,显然对大清好处更大。之后他们了解了中国诗词,自己就会去学习中国其他诗词,不用胤礽刻意推广。
胤礽和威廉三世、玛丽女士成为朋友的这几月,他赠送给了对方东方的礼仪书、历史书和诗词书。这些珍贵的书籍被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带去了英国,后来被皇室捐赠给了大英博物馆,成为镇馆之宝之一。
胤礽也通过这些看似散漫无刻意的交流,成功让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认可了大清在宗教方面的态度,争取了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在大清反对罗马教廷上的支持。
当威廉三世和玛丽女士知道罗马教皇居然想插手大清,大清要全面禁止天主教传教士传教时,都表示会竭尽全力支持大清。
他们也彻底将大清这个敌国放在了自己朋友的位置上。
比起信仰天主教的法国,同样厌恶罗马教廷的英国和荷兰,不才更应该是大清的同盟国吗?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胤礽成为他们的至交好友时,大清的大皇子、直亲王胤禔,也已经成为詹姆斯二世的忘年交。
“来,喝酒!”胤禔举起大杯葡萄酒。
“来,碰杯!”詹姆斯二世也举起酒杯。
一老一少碰杯,然后吨吨吨,那豪迈劲,看得给胤禔当侍卫的鄂伦岱和噶礼眼角都在抽。
混蛋如鄂伦岱和噶礼,都在担心胤禔的身体了。
詹姆斯二世在后世外国人眼中,只有一个光明革命被赶下台的倒霉鬼一个影响。
他倒霉、他懦弱、他被国家抛弃流亡海外,他仿佛一个没用的小丑。
但胤禔所见到的詹姆斯二世却是一个坚毅勇敢的老军人。
事实上詹姆斯二世也是。
詹姆斯二世年轻时候,国内共和派和保皇派打得厉害,他被囚禁,扮成女性逃亡到了荷兰,之后又去了法国。
这时候的他没有沮丧,而是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加入了法国的军队,之后又加入了西班牙的军队。
他在法国服兵役的时候,就因其勇敢和军事才华而美名远扬,连法国杜伦尼都十分赏识他。
他回到英国之后,担任了第二次英荷战争的海军统帅,获得了巨大的战果,新纽约就是他率兵攻占并改名。
詹姆斯二世人生的转折点在第三次英荷战争中期。
那时英国国教对天主教徒的迫害越发严重,他们要求任何英国人接受军官官职的时候都必须进行诅咒天主教的仪式。詹姆斯二世愤怒辞去了海军最高指挥官的职位。
他这个做法激怒了国会,国会为此要通过取缔他皇位继承权的法案。没有亲生孩子的查理二世为了詹姆斯二世,解散了国会。
詹姆斯二世与英国国教的冲突更加剧烈。
詹姆斯二世:“想要控制英国皇位!圣公会大主教狗娘养大的!”
胤禔:“所有想要控制皇位的宗教人都是狗娘养大的!”
詹姆斯二世:“来!碰杯!”
胤禔:“来!干杯!”
两人再次吨吨吨。
于是胤礽和威廉夫妇二人谈论经济谈论宗教谈论历史谈论文学的时候,詹姆斯二世和胤禔就在不断喝酒骂人,偶尔去打猎玩耍。
总之,那叫一个爽字啊,别提了。
詹姆斯二世:“等我继位了!我把圣公会的教士全部干掉!”
胤禔:“先掌握军队。没有军队,你干屁干!”
詹姆斯二世:“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胤禔:“百忍成钢,我对我皇父就这样。来,我给你传授几招。”
一老一少凑一起嘀嘀咕咕,詹姆斯二世不住点头,眼中异彩连连。
鄂伦岱用满语对噶礼道:“太子说,不能干涉别国内政。你说大阿哥这样是干涉别国内政吗?”
噶礼:“你问我我问谁?”
鄂伦岱道:“问太子?”
噶礼:“大阿哥会亲口和太子说这件事吧?”
鄂伦岱:“会吗?”
两人面面相觑。
如果大阿哥不说,他们要不要告密?好头疼啊。
在两人头疼的时候,詹姆斯二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说得对!该装还是要装!”
胤禔道:“对吧对吧?我看好你!”
一老一少碰拳头。
鄂伦岱使眼色:你去告密,我不敢去。
噶礼拳头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