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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天后许是也知晓结果,并不打算替她说话。
踌躇半响,涪陵方期期艾艾、唯唯诺诺、吞吞吐吐道:“当时,当时夜幕也深,涪陵,涪陵也不是很清楚。”
父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天后,斥责道:“胡闹!”,而后拂袖而去。
……
一行人彻底走完已是后半夜,屋内终于恢复了宁静,一室的寂静,我想清了许多东西,难怪适才攸冥问那酒壶是不是我的;那么之后我的一系列忙活也并非是他真想吃下酒菜,而是他料到有人会找上我,遂找了个做菜的借口将我拌住罢了。
我道:“酒壶呢?”
攸冥一挥手,那酒壶现于眼前,之前我从未注意过它,以为只是普通的酒壶,此时再细细一打量,此物果真不简单。也就是说,司命一早便知道,但他并未告知于我,只因他是司命,泄露了天机,便有违他的职责,此乃常理中的事。
攸冥再一挥手,一个崆峒印就此呈现在我面前,发出耀眼的光芒。只是这魑魅鬼君拿了崆峒印,却又为何不带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难不成只为陷害我?
我问:“你早知此物不简单,为何一早不提醒我?”
攸冥道:“提醒你又能如何,难道你还回去便可了事?”
诚然,还了也不见得就此了事,还回去,届时便坐实了我与魑魅鬼君勾结盗取崆峒印的罪名,我不在乎名声,但我魔族却不能不在乎。我喃喃道:“看来此物还确实是个烫手山芋。魑魅鬼君这招可算是绝了,他这是让我轻自将这崆峒印双手乘到他面前呀。”
我寻思着傍晚时分他二人八成是取到了崆峒印,因守卫森严他们带不出去,遂只得先转移到我这里。
攸冥道:“为何要隐瞒你见过魑魅的事实,你大可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脑中闪过那日赤水边他说自己无名无姓,他就那般站在赤水边上,黄昏下,身形显得尤为孤独,我总觉着他并没世人所说的那般坏,遂回道:“他是我的朋友,朋友是不可以出卖的。”
攸冥默了一久,又说:“此事我会去处理,你继续毫不知情便可。”
我打量了他一会,此人时而笑得阴险狡诈,时而笑得温文尔雅,时而说话放荡不羁,时而又令人心生敬畏,究竟哪一面方是他的真面目,我不禁对他的好奇之心油然而生。
我举杯敬他:“多谢你一次又一次地出手相救!”
那厮又是邪邪一笑,乃道:“怎么谢?又是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方能报答?”
我:“……”
又过了几日,崆峒印被盗之事传至四海八荒,猝然间众人议论纷纷,某些潜藏的黑暗势力也因此而蠢蠢欲动。
而自那日以后,衣衣没再来找过我,我知道,我还欠她一个完整的解释,然却是一直寻她不到。
崆峒印一日没被找回,我便迟迟未回不死山。这日正是正午十分,空中阳光明媚,院中花开不败。香盈袖端了壶茶跨进房门时,我正在打盹儿打得不亦乐乎。
小丫头一声尖锐的:“哎呀!”
吓得我险些磕在桌案上,又听她道:“魔君,奴婢才发现,您自小便佩戴的那枝珠花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可真是聪慧,珠花被攸冥拿去也有些时日了,她居然才发现,果真是迟钝出了一个境界。我道:“既然是宝贝当然不能随时佩戴了,重要的宝贝自然得重要时刻方拿出手,你见过谁有事没事便将自己的家底亮出来的?”
小丫头撇了撇嘴角,喃喃道:“您这家底也太寒碜了罢。”
谈笑间,房门被“啪”一声推开,衣衣双眼血红,瞪着双眼睛边进门边吼道:“陆离,你可真会演戏,你那珠花早已赠给了攸冥神君。我信你,让你帮我,倒给你寻了个与神君独处的机会,我的锦盒你未将其送出,却将自己的珠花送了神君,你好叵测的居心呀。”
锦盒未送出,乃是攸冥拒收,然衣衣痴情一片,我却不忍心言明真相。只得道:“衣衣,锦盒未送出却是事出有因……”
不待我说完,衣衣泪水滚下,又道:“什么因?因便是你与攸冥深夜私会,那日父君明明看出了你再包庇魑魅鬼君,却替你打掩护,你一来,将我什么都抢去了。今日攸冥替你将崆峒印找回,在大殿上转身时不甚将珠花拉落,众多人皆看在眼里,都在传神君与你已私定了终身,道你二人乃一对男才女貌的璧人,而今你高兴了罢?”
衣衣说完,头也不回地便哭着出了门去。我叫了几声她不应,只得对香盈袖无奈道:“这误会似乎越发深沉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