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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晚上,大姑去参加佛友会,说要晚些时候回家,叮嘱她锁好院门,不许给任何陌生人开门。
她嘴上老实答应,心里像风筝暂时胶离了线,美到飞。
大姑一走,音乐立刻飘满整个屋子;书桌上铺满课外书;光着脚在屋里跑来跑去;抱小花猫到餐桌上,盛一勺粥,让它直接在勺子里舔吃……
小伊:像小孩子一样胡闹没有实际意义,你敢当着大姑的面这样做么?
“——不敢。”
小伊:那就别玩背后嚣张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再说,为了生存,低头可耻么?
她在心里说:不可耻,但悲哀!去院子里躺在软床上看星星。天上的星星真多,和地上的人一样多!
小伊:天上有多少颗星,地上就有多少个人。
“——哪一颗属于我?”
小伊:你认为哪颗属于你,那颗就是你的。
“——我认为是最亮的那颗!”
小伊:最亮的那颗不属于你,属于倾心对你的某个英俊少年!等你长大,他会用爱的力量,为你点燃黑夜,你就不会再怕黑!
她想到杨洲,那颗最亮的星,是他么?
小伊:也许哦。应该回信了,让他等这么久,他大概望穿秋水了吧。
坐回书桌前,铺开信纸,写:杨洲你好!让你久等了,因天气太热,没什么心情写信,所以……
小伊:这样写觉得怪怪的,天热,就没有心情么?这个理由太弱,撕掉重写。
开了好几个头,都觉得不妥。她蹙眉挠头,看来他说得对,写信比撕信难多了!
这些年,只写过家书,所有投入到文字里的感情从始至终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如今,给他这样的“朋友”写信,一点经验也没有。怎么写呢?
小伊:把他写给你的信都拿出来看一遍,就知道怎么写了。
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他的所有来信,一封一封看,忍不住泪眼朦胧……
重新铺开信纸,认真写下:
哥:我说到做到,既然你已告之原因,我也必须告诉你我和天使的故事。
我七岁的时候。有一天,爬上一棵很高的杨树,准备往下跳。小伊在云彩上看到了,飞下来,对着我的耳朵说“跳下去,会摔得很疼,你不怕吗?”
我说怕,但我还是要跳。
小伊说,我是天使,我知道你很孤单,如果我留下来陪你说话,你能不跳吗……就这样,她留下来,住在我的护身符里,每天和我说话,说最最贴心的话,我就不再孤单了。……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没关系。小伊是我的天使,用不着别人相信。我只是信守诺言才告诉你——当然,是经过她同意的。希望你也像我一样,保守秘密。
我不会住到你家,你妈妈再好,那也是你的妈妈,不是我的。但还是万分感谢你的好意,你真像个哥哥!——你真想当哥哥是吗?那我成全你了啊!我把你的名字涂掉,改成哥——以后就叫你哥好了。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被哥哥关爱的感觉,那种感觉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像不出来。那,你伸出小手指,咱拉勾勾,变了是小狗!
放心,我不会把你告诉给任何人。
还有,你猜对了,我不会不理你,除非你不理我。
写完,在空白处画:夏日,一对少年男女,漫步在康桥上;天上有两朵云和几只鸟;女生旁边画了只气球,气球里写我;男生旁边画了一条红领巾,上面写哥。
……
小伊:初次写这样的信,很好!你顺势“逼”他当大哥,这样,你面对大姑就没有负罪感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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