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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只耳坠,一只被他巧取了来,另一只亦刮蹭在他身上,仿佛爱侣般,必要成双,不愿分离。
而今,一日一月的耳坠尚能朝暮相对,他与她却似乎在那斑斓舞衣之间,完成了此生最后的交集。
泪水坠得更急,带着他体温的耳坠渐染热烫,痛到麻木的心脏却比死更冷,无可挽回地直堕冰凉。
******
平静的湖面微微晃动,涟漪…大起。
“有鱼上钩了,公子快--”
“哗”地一声,赭衣小童愣在当场。
好大一条…姑娘。
哎呀妈呀,没被杀手砍死,快被憋死了!
赵明月抹去脸上水珠,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鲜空气,边张目四望。
群山万壑,幽林耸翠,野花初苞。
什么地方?
大眼睛骨碌碌的,忽然闪过一丝痛光。
“姑娘,你的头发勾住我们的鱼钩了。”
一转头,果然是。
取下与青丝亲密交缠的金钩,没好气地丢进水里。“是你的鱼钩勾住了我的头发!”
啼咚啼咚地踩着水上了岸,埋头拧着衣服。
湿漉漉的又沉又冷,简直从脚底板凉到了脖子。
转了脸,分分钟谄笑:“这位大哥,我说的是事实哦。您一个大男人,犯不着跟我个弱女子斤斤计较吧?还有,这里湿气重,您还是赶紧把宝刀收回鞘里,以免生锈啊。”
哪是水冷,分明是架在她脖子上的大刀寒。
“你是弱女子?我看,丑丫头还差不多。”
灰衣男子冷哼,满眼嗤笑。
丑丫头?
见他收了刀,赵明月立刻扭头看向水面。
“我的妈呀!这谁呀?!丑得这么天怒人怨,死了算了!”
小手捧着瓜子脸蛋儿,摸了左脸的雀斑,再搓右边的胎记,一时难以接受。
那时她毫不犹豫吞下一颗灭妖娆,存的是即刻变脸,即便倒霉到直面那群杀手,他们也认不出来的侥幸。
如今危险既除,她细细一瞧:这妖娆灭的,也太彻底了吧!
“要死死远点。”
寒掉渣的男声远远跌进耳膜,赵明月忍不住撇眼瞄过去。
这般年轻的声音,如斯高深的内力。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哼!
劣主恶仆。
“比你好看!你让我滚我就滚啊?这地方是你家的啊?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呐?我不会滚,只会走,不然你教教我呀?”
凶霸霸地瞪了大刀男一眼,在他再次拔刀之前撒丫子狂奔。
抢白归抢白,死里逃生的某姑娘跑得可是贼拉快。直跑到数里地外,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胸闷,头昏,肚子饿,内伤外伤齐发作,真不是好滋味儿。
赵明月四处瞧了瞧,寻到一处足以遮蔽视线的小丘,勉力支撑着调息了一阵,锐痛感稍微得减,再腾身跃上先前瞥见的果树,确定有人或动物摘取过的痕迹,方摘下几颗红澄澄的果子。
水灵清甜的果子下肚,赵明月有了精神,脑筋微振,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日光杲杲,万物可见,分明是白天。
可她入湖之前是黄昏,待在水下不过两三个时辰,现下该是夜色沉沉才对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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