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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了出去。然后她到佛室抄了十遍心经,全心全意地为龙大祈福。
龙大这头回到营中已近午时,他也顾不上休息,马上召集各副将军师营长等,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下去。又单独留了谢刚,与他一番交代。
第二日初三,一大早南秦国那边便派人乘船递信,询问霍铭善是否安好,是否已准时从中兰城出发来边境。
龙大回复道他未在中兰城,未亲眼见到状况,但事情若有变动他会收到消息。此时既是没消息,那就是一切顺利。让南秦那边初六过来接人便是。
很快南秦便又再递一信。信中道龙大将军一向运筹帷幄,凡事了然于胸,如今闪烁其词,必是心虚。还请龙大将军实情以报,安排好霍先生的行程,以确保其安全。初六若是他们未能接到毫发无伤的霍先生,那一切后果,将由萧国承担。
龙大也很快回复。已实情相告,尔等却硬要冤成心虚。明明风平浪静,为何暗指有事发生,是否尔等做了亏心之事?欲加之罪,我萧国何时怕过?如若尔等不安分守己,非要用肮脏手段,那一切后果,将由南秦承担。
这封信过河后,对岸久久未再有回复。龙大却是收到了安若晨的信。
看了那信,龙大微笑起来。他回了信,写道:我今日一直与人书信,唯有这封欢喜愉快。若你想这般成亲,也是可以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在我能照顾到的范围里,任你为所欲为。自然,我也不会客气。
他想到那日离开时的身体反应,对着信挑了挑眉。这姑娘是不知道的,若她知道……还真是想看看她脸红慌张的样子啊。
信送出去了。
当晚,远处烽火突燃,石灵崖那方隐隐传来战鼓之声。
龙大不急不缓地步出营帐看向天际:“开始了。”他们竟然等不到演戏演到初六吗?又或者他们认为到初六时这边的防范便严密了,所以赶紧下手?
南秦突袭石灵崖。
一如龙大所料,他们选了龙大不在的那个战场。
“将军。”宗泽清整装待发,只等龙大一声令下。
“去吧。”对方按捺不住撕破脸,他们自然也不必客气了。
很快,四夏江上驶出一排船,朝着南秦的方向去。越靠近对岸时,阵形就越排得清楚,竟是斜成长长一条直线。南秦那头发现这船阵,朝着船上放箭。但因船阵是斜的,且后排的船与前面的船距离甚远,离对岸就更远,弓箭根本就射不到。
南秦能击中的只有少量驶在前方的船,但船上没什么人,只有数面战旗飘扬。掌舵人该是躲在船舱之中。南秦大将紧皱眉头,不明白龙大卖的什么关子。没运兵将,这船靠近了南秦又有何用?
船只越靠越近,南秦派船迎战,要将萧国的船队挡在江中。两军相近之时,变故突然发生了。
只见刷刷的一排动作,龙家军的船队居然将船板掀至江中,那些板子宽大,竟是事先设计好的,一块挨着一块,一船连着一船,很快排成了一座浮桥。一大批水兵井然有序却又极快速地踏着浮桥冲向了南秦的战船。
一时间箭羽齐飞,火弹发射,转眼工夫,龙家军已经趁乱攻上了南秦战船。南秦军措手不及,慌忙应战。但失了先机,阵脚已乱。落水的落水,死伤的死伤。南秦将领大声呼喝:“撤!”
宗泽清一马当先,双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口气砍倒十余南秦兵。见得南秦大将的船居然要退,反手取了背后弓箭,搭箭拉弓,嗖的一声,一支箭带着一封信射在那大将所在之船的船弦上。
南秦船队速速撤退,龙家军也未追赶。这一役时间不长,但他们掳获了三艘南秦军船,俘了近百人。俘虏由浮桥扣回了龙家军的船上,然后浮桥收起,龙家军退回江边。
南秦大将拔下宗泽清射来的那箭,看了上面的信,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上面写着:小打小闹,不成敬意。犯我萧国,吾必诛之。落款署名:龙腾。
天亮之时,南秦接到了突袭石灵崖的军队报告。那边打得颇是艰难,伤亡虽是不重,但久攻不下,并无战果。
“萧国早有准备,布署得当。”这是战报里的最后一句话。
四夏江上,被龙家军俘获的那三艘南秦军船停在近江中的位置,船杆着飘着“龙”字战旗。
安若晨接到龙大回信时,也收到了前线已经开战的消息。
信的内容张狂又甜蜜,但开战的消息却残酷又无情。安若晨将信收好,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她的事。她帮不了龙大什么,她只能相信他。相信他会大胜,相信他会保护好平南郡和萧国的百姓。
他可是龙大将军呢,大名鼎鼎,战无不胜的龙将军。
安若晨将三柱香插|进了香炉,对着菩萨像拜了几拜,对菩萨说:“他是我的心上人。”
前线开战的消息让中兰城里有少许恐慌,但毕竟战场隔着远,大多数人的日子是照旧的。而安家这边,过了初三之后,谭氏就请来了媒婆子打听薛家亲事的消息。她说先前薛家来谈过数次,他们没敢答应,就是怕薛家公子命不长,女儿嫁过去受苦。而且左思右想,对方要靠女儿来救命这种事真的有些稀奇,所以她还是想再打听打听清楚,实情究竟如何,省得日后惹了麻烦。
媒婆子这边快言快语,也不瞒着谭氏。“确实有高僧给薛家公子批了命,要靠女方八字来扶。按理说说亲不好拿这事来说,但薛夫人是有顾虑,怕二姑娘嫌弃薛公子命短,这才说了。这不是想着二姑娘嫁过去后,薛公子病便能好,命数便能长,就无短命之忧了。不过你家不答应,自然也能理解。夫人也不必发愁此事了,我听说,薛夫人已经在找其他八字合适的姑娘了。”
谭氏一听,忙问:“若是有别的姑娘合适,他家怎地几次上来与我家说亲。”
媒婆子道:“实话与夫人说吧,薛夫人为了儿子,找遍了咱们平南郡的媒婆子,也花了大价钱到处请人拿姑娘八字。最后咱们这平南郡有四位姑娘八字相合,只不过其他三位嫁的嫁了,或是身份不合适,只二姑娘最有可能。但如今二姑娘这亲事不成,薛夫人如今已在外郡去找了。”
“外郡?”
媒婆子尴尬地笑了笑:“说起来,方才我说的身份不合适的,便是夫人家的大姑娘。她如今不是去做了将军府的管事了嘛。薛夫人找了我们城里各媒婆子数次,我们这也才知晓,原来安管事建议她莫要干耗时间,你家不想结亲便算了,再找别人。所以薛夫人一是让我们继续找着,二是安管事那头在帮她联络外郡的夫人,帮衬着这事。”
谭氏咬紧牙关,恨得说不出话。好你个安若晨,你果然干了这等龌龊事。
媒婆子又道:“听说外郡那头有送了单子过来,但薛夫人没与我们说情况如何,前几日过年时她派人来给我送年礼,我还问起,那丫头说,夫人有将单子给了高僧去批了,还在等结果。”
谭氏谢过婆子,给了她两吊钱。而后自己匆匆去了趟衙狱,与安之甫商议此事。安之甫听得谭氏如此这般一说,气得直跺脚:“那个贱|人,当真是贱|人,就这般见不得我们好。不行!她欲毁了这事,我们偏偏还要做了。你速去处置,找那薛夫人说说,把亲事定下来。让希儿便嫁进那薛家,狠狠打那贱|人的脸。” 逢君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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