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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罢休,抽出了随身的丝帕。
就是这么个动作,让汪少帆终于注意到她右手食指上的护甲套,不由得瞪大了眼。
他一把抓住简丹砂的手:“这……这是佛郎嵌么?”
这佛郎嵌别人不识得,他可是识得的。就在静瑶公主的寝宫里,当今太后的尾指尖上。那可是大食国进贡献给太后的国宝,仅有一对。太后喜爱得紧,从不轻易示人,还嘱咐皇上一定要寻人好好研究这佛郎嵌如何染色、如何烧制。
这般稀罕之物,却戴在了简丹砂的手上。
汪少帆登时就醒了,松开了简丹砂的手不说,还猛地站起了身,直接与简丹砂撞了到一起,杯子里的酒这回是彻彻底底被洒了个干净。
汪少帆再也不敢让简丹砂擦拭,扭着头用眼神向梁劭讨饶。
不管梁劭到底是怎么拿到的这佛郎嵌的护甲套,但这样东西实实在在戴在了简丹砂的手指上。能对一个女人如此费心,他梁劭真能舍了她任他在众人面前玩弄欺凌么?
这分明是个圈套!
汪少帆一阵激灵,酒已全醒。其实此番做客,汪少帆是带着父亲大人嘱咐的任务来的。
梁劭遭人掳劫,差点性命不保,太尉府与永嘉王府合力方才救下梁劭。不说梁劭该对他的老丈人感恩戴德,关系总该更加紧密才是,谁知转眼永嘉王就翻脸无情罚了薛妃,摆明了不打算将薛妃扶正。以薛太尉那老牛脾气如何能忍?结果这薛太尉居然也一声不吭。着实让人看不懂。
所以此番汪少帆动机不纯的做客,汪天麟倒甚是支持:“想来是那薛老头有什么把柄落在永嘉王的手上,这永嘉王果然是只笑面虎,人前微笑人后插刀的事还少么?你去试着探探他的口风。也许,永嘉王同我们还是一路人,多一个依靠总是好的。”
“爹,这梁劭被那皇宫养出一身富贵,如今安居王府,就想着安乐终老,没半点志气。现在这天下不是他的,将来这天下也不是他的,何来依靠?”
“小心一点总是不错的。”
汪少帆自诩是永嘉王的知交好友,偶见过梁劭一些雷霆手段,统统是用在处理私怨上,或是些不轻不重的政事上。于朝政,永嘉王建功甚少,比起更勤勉激进的三皇子安庆王来,永嘉王简直算是游手好闲了,这不才像模像样地查出个江博然,又做了甩手掌柜赋闲下来。
是以,汪少帆虽记着梁劭是当今太子的弟弟,是堂堂永嘉王,却对梁劭本身不以为忤,又仗着自己少时与梁劭结下的情谊,不觉也就忘了言行,一点点放肆开。梁劭也始终和颜悦色,从未有半点恼怒。
如今,汪少帆看着梁劭一口酒一抹笑,背后却一阵发凉,这额上的汗不由自主地就淌了下来。
“王爷,我这酒是喝多了,才会如此失礼,实在惭愧得紧,还请王爷见谅。”
“少帆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有怪过你?”梁劭的脸上仍波澜不惊,以致众人被汪少帆倏忽转变的态度给弄蒙了。
梁劭手一翻,向简丹砂示意——他的酒杯也空了。
简丹砂才替他满上,就被他扯进了他怀里,就着她的唇,实实在在给她灌了一杯酒。
简丹砂呛了一声,立刻“咳咳咳”地咳个不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这看似羞辱的举动,到了汪少帆的眼里,就蕴藏了别的什么意思。
梁劭抚了抚简丹砂的脸庞:“这样的脸色才像话。”又立刻把人松开,他抬手向汪少帆的位子指去,“汪大人让你陪着坐会儿。”
汪少帆强笑道:“王爷说笑了,少帆哪来这个意思。”
梁劭挑眉:“没有么?”
“当然没有。”
“汪大人休要与我客套。”说着,还轻推了简丹砂一把。
汪少帆忙不迭地退了一步,索性摆出苦笑:“王爷莫要再拿我开涮了,这个玩笑我开不起。我自饮三杯,向王爷夫人赔罪。”
“不用了,”梁劭点点头,“看来真是本王误会了。”扭向简丹砂,“既然汪大人没这个意思,那你就回来吧。”
简丹砂转身走下亭去,却被梁劭一拦,一把揽进他怀里,失笑道:“你以为要你回哪去,好好坐着吧。”
简丹砂睁大了眼,按捺着抿了抿唇角。
岑夫人正命人为简丹砂的位子上加上碗筷,见梁劭这般举动,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命人又重新撤了,暗地里却咬碎了牙。
那边汪少帆暗自庆幸,梁劭哪有半点要冷落这新夫人的意思,刚才果然是给他下的套,若是他有半点越矩,恐怕就被梁劭借口翻脸无情了。
梁劭夹了菜,亲自往简丹砂嘴里送。这到底和私下喂药不同,简丹砂都不敢看其他人什么表情,勉强就了一口。自她上了亭,这脸上的红就没褪下过。
席上的碗筷都停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把眼睛都给瞧直了。
哐当!
众人一惊,四下瞧去,原来是温清雅失手掉了汤匙,红唇半张,一双眼瞠得圆圆的,直勾勾地瞧着亭上两人。
姚美人也气不过,借着温清雅的失手也摔了汤匙,暗暗泄愤。
岑夫人也跟着借题发挥:“怎么两个都那么不小心?”转向下人,“没眼力见么,还不快收拾好。”
简丹砂趁这当口,用帕子捂住口,摇头拒绝了梁劭又递来的一筷。
“怎么,不好吃?”
“吃不下……”
“那好。”梁劭极耐心地又换了个菜,简丹砂只是嗅了嗅就皱起了眉。
“那你看着哪个合胃口。”
简丹砂却是捂着嘴巴,始终摇着头,那表情就像是犯了恶心。
“不舒服?”梁劭柔声细语地问着。
简丹砂迟疑着点点头,面上的红润已退了下去,现出了原有的苍白。
“那就好好休息去吧。送江夫人回去。”
简丹砂吃不下,众女眷也陪着吃不下去。看着梁劭目送简丹砂而去,这满桌的珍馐都失了味道。
走到无人处,绣璃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刚才我真是担心死了,还以为王爷真要……这个什么汪大人实在是放肆。王爷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
简丹砂没怎么在听绣璃说,她还没从刚才欲呕吐的感觉中缓过来。
绣璃关切地问:“夫人很不舒服么,还是赶紧叫大夫吧?”
简丹砂腾出右手摇了摇:“不用。”
“夫人,您的身体重要。”见绣璃如此关切,简丹砂也不欲让她担心,也就应了。
“今夜夜已深了,也不用劳烦大夫深夜入府了。明天再请吧。”
正说着,简丹砂注意到见从假山里钻出一个女人,身姿窈窕,步履匆匆,手中还拎着个食盒。看那考究的打扮,该是府里的姬妾,可是简丹砂却觉着陌生。
“可看得清那女子是何人?”
绣璃“咦”了一声。
“你认识?”
“那是于先生的未婚妻。”
简丹砂一怔,于墨挥的……未婚妻?
“是啊,翠娆姑娘心思玲珑,在本地教坊为人梳妆,教习歌舞,也偶尔出入王府,与几位妃嫔都相交好,听闻王妃在世时,最爱翠娆姑娘为她梳妆。这样一个大美人,我不会认错的。”
简丹砂喃喃自语着:“他竟还未成亲。”当初她就听闻于墨挥是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陆子修,怎地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未成亲?难道不是同一个人么?
“据说于先生和翠娆姑娘早定下了婚约,翠娆也住到了于先生的府上,就是不知道为何迟迟不成亲。”绣璃说了许多,总算说到简丹砂的关心处。
“那于先生投靠王府时,翠娆就跟在了他身边么?”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夫人您忘啦,绣璃入王府也不过一年有余。”
“是我忘记了。那翠娆与薛妃很有交情么?”看翠娆的来路,那里只有薛妃和已故永嘉王妃的住处,想来是去探望薛妃了。
“多有交情我说不上,不过我倒是见过两次,薛妃娘娘携翠娆姑娘一起逛花园,状似亲厚。想来翠娆姑娘是去看望禁足的薛妃,倒是,倒是……颇有情义。”
“那于先生和薛妃呢?”
“从未见过那两人有什么交集。”绣璃摇着头。
翠娆也发现了她们,没有什么避忌,主动向她们行礼。
“免礼。”简丹砂细细端凝她的一举一动,这个翠娆当真人如其名,翠绿的大氅,青碧的发簪,如同从那壁上丹青下飘然下的仙女,天生带着江南的水气。论起容貌绝不输梁劭的那些女眷们,也难怪于墨挥会为她心动。
只是眼神飘飘,如浮云不定,流水难捉,让简丹砂不怎么欢喜。
简丹砂虽有心与翠娆多谈几句,奈何眼下不是时候,与翠娆寒暄了两句,就被绣璃送回了翩来轩
汪少帆只在王府过了一夜,就忙不迭地向梁劭辞行。
“汪天麟这次是打错算盘了。”梁劭的人在高楼上目送着汪少帆离去,话却是对着身后的金蝉与青戈说的。
“汪少帆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昨夜的事一出,他哪还有脸面与我谈合作之事。就怕给我撕破脸皮的机会,是以片刻也不敢留了。”梁劭早就洞悉汪少帆的来意,本就想让汪少帆知难而退,简丹砂的出现,倒让他寻到了契机,索性就顺水推舟。
梁劭这次的连环局让他在朝堂上显了山露了水,那些昏官庸才自是看不出,还把梁劭一怒为红颜的事当作笑谈,但也不乏慧眼如炬的。汪天麟只是其中一个,梁劭此番回宫祭祖就有两拨人向他示好,都被梁劭打哈哈了过去。
待金蝉与青戈退下,从内室的帷幕后探出一双纤白的玉手来,揽住了梁劭的腰际,硬是把梁劭拽回了内室。
梁劭捉住这双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王爷不在,妾身如何睡得着?”姚美人贴在梁劭的背上撒着娇。
梁劭挑眉:“所以,就偷听我们的谈话?”
“偷听?难道不是王爷故意让人家听的?”姚美人哧哧笑着,“好让妾身明白,昨天不过给外人做的戏,借那个女人让汪大人难堪么。”
梁劭一个反身,扣住姚美人在他身上作怪的双手,附在她耳畔说:“这个在本王昨夜来寻你时,不就该明白了么?”浓重热辣的气息悉数都吹进她的耳朵里。
“妾身又怎么看得透王爷那肚里的弯弯绕绕,王爷对哪个姐妹稍稍好些,哪个就死乞白赖地跟着王爷、念着王爷,一颗心窝子都掏给王爷。偏偏王爷伤完一个又一个,妾身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姚美人掐住梁劭的腰肢,娇滴滴地吟着满是怨怼的话。
“哦?千疮百孔了?昨夜我怎么没瞧见呀。”梁劭的手慢慢爬到心口的位置,细细揉捻着。
姚美人轻轻一挣,原本就未系紧的薄衫登时就滑落下来,露出她如鸽子般平滑细腻的肌肤。
她轻轻一笑:“那,王爷现在可要瞧仔细了。”
很快落地薄纱上又多了层层叠叠的衣裳。
半个时辰后,垂幔被重新掀起。
梁劭重着衣衫:“后天就是老师的五十大寿,本王须在今日赶往许州,不然就来不及了。”梁劭口中的老师就是原来的太傅,太子、永嘉王、安庆王共同的老师徐程昌。
姚美人在帐子里慵懒地应了一声,声音又酥又软的,当真销魂蚀骨。
待梁劭离开后不久,姚美人的手从帐子里探出来,轻轻摇了摇,侍女立刻会意地替姚美人掀开帐子,只见床上被褥凌乱,姚美人毫不遮掩泛红的酮体,云墨般的秀发披散开来,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
连侍女都觉着耀眼生花,不能直视。姚美人勾了勾手,对着凑过来的侍女说了几句话。
“去吧,把王爷刚才说的事情,还有宿在我这儿的事都漏出去,务必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尤其是那翩来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