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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惊骇地转头,嘴唇仿似从嫩滑的凝脂上滑过,说巧不巧,正好落在一团温热之处,
不用猜,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太学里那群慕胡女,平日里既喜着男装,又爱做胡装打扮,青丝全编成碎辨儿,头戴浑脱帽,身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条纹长裤,足登高腰靴。架鹰走犬,蹴鞠歌舞,有时候玩得比那帮权贵子弟还疯。
背后那少女猝不及防,“嘤咛!”一声,檀口微张,却听得周围几个姐妹一阵哄笑,饶是她平日爽直惯了,这会儿晕生双颊,双腿重重一磕,铁连钱撒开蹄儿在太学门前飞驰,眨眼就到了国子监的大门,有个名儿叫集贤门。
前面那位个子矮矮的同窗,也不用这么认真吧,走路都还抱着本书苦读……铁连钱眼看就要撞上去,后面的女子抓住李岩的手,猛地勒马扯缰……那位同窗身手还不错,听声辩形猛地一闪,在地上狼狈地侧滚开去。
几绺清须在李岩眼前一晃,那不是同窗,是老师!李岩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我还望与老师搞好关系,考试过关……后背被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我倒了八辈儿霉哟,上学第一天,就被慕胡女调戏,撞了老师,这制科秋试还有戏吗?
“岩哥儿,别咋咋呼呼的,晁衡没事,你没看见他已经爬起来了吗,他马上还要过来给你鞠躬,让你原谅他,他挡了你的马的去路。”后面的慕胡女搂得更紧,咬着李岩的耳朵说。
姐姐,你再生得美貌,也得让我喘口气。勒我勒得这么紧,兰胸鼓腾腾地像两只被压扁了的玉兔,顶在背后,硌得慌……晁衡,这名字有点熟悉,李岩正在记忆里极力搜寻。
那个年纪大、个子矮的同窗已经爬起来了,不顾灰头土脸,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李岩瞧这鞠躬的小样儿跟后世的小日本有点像,抱着他的慕胡女冲着晁衡道:“晁同窗,这是作《阿房宫赋》的李岩,岩哥儿。”
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晁衡又是一个大鞠躬:“原来是李岩君,幸会幸会。”
李岩此时已认出,抱着他的慕胡女,就是中书舍人张九龄的小女儿张若兰,一个长腿细腰的美人儿,回头低叱了一声:“若兰,快松手,让我下马去瞧瞧晁同窗。”
两人先后从铁连钱上下来,李岩上前一把扶住晁衡,关切问道:“晁同窗,可曾受伤,要不要去寻医问药?”
脸上露出卑微的神色,晁衡道:“李岩君的诗词歌赋已名动长安,晁衡可否请教一二。”
不能让他说下去,我就是新鲜刚出笼的小笼包,咬一口就露现(馅),我只与你谈经说释,诗词不谈,李岩客客气气拱手道:“晁同窗走路都手不释卷,一定是学富五车,通五经,李岩日后可向你讨教经文么?”
这边两人还在谦虚客套,张若兰在旁已经抿着嘴儿吃吃笑了起来,李岩瞪了她一眼,赶紧与晁衡道别。
牵着铁连钱往国子监的马厩走去,张若兰像甩不掉的膏药似的,跟了上来:“岩哥儿,前几日听见父亲拿着你的诗词吟诵,尤其是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姐姐好喜欢,以前你除了吹得一手好横笛,可没见有这才气。”
“若兰,我们以前胡闹就算了,这人都是要长大的,你这样子男女不拘,日后怎么嫁人?”李岩皱着眉头道。
“姐姐一直都对你好,现在你成了才子,可不能不理人家,岩哥儿日后科举中第,前程似锦,到那时,姐姐就嫁给你好了。”浑脱帽下张若兰一张俏脸儿五官鲜明,带着股子英姿飒爽的中性美。
说这话脸也不红一下,李岩将马系在拴马桩上,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不明白父亲入狱,等待被流放是个啥滋味,府里的亲人如鸟兽般散去,偌大一个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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