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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实际上在几分钟的缓冲过后,大脑从晕眩状态回复过来后,才发现眼前原先白皑皑的世界有了不小的变化。
第一场初雪降下来前,因为气温骤降在树叶枝衩间凝结的雾凇早就在积雪的覆盖下被遗忘得一干二净,然后这年头所有的植物像是吃了金柯拉般各个长得枝繁叶茂,高度最矮都绝对有超过五层楼,当那些凝结成细长冰柱状的雾凇从树枝上被地震的震动抖落时,下意识就地抱头臥倒的我……喔,不,不只是我,是每一个在当下没躲进屋子里的生物全都悲剧了。
细细密密如同毫毛细刺的雾凇针,将平整光滑的雪地表面戳成令人看一眼就毛骨悚然的针山,雾凇太过细小,这直接导致刚才我所趴臥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比模子还要大上几圈的模糊人形—虽然包裹在衣服里,可透出来的体温仍让那些离身体较近的雾凇迅速融化,只留下一圈围在由于被物体遮罩住而显得特別平整的雪地上,湿漉漉又凹凸不平的痕迹。
当然不只是我,不远处趴在一起的萨特跟阿布两人站起来后,留下的痕迹像极了一只形状不太好看,但味道不错的大瓢瓜。
唔……好怀念那扎实的口感。
下意识咂了咂嘴,手臂被人紧紧握住并且往外拉扯的感觉让我恋恋不舍把视线从那只"瓢瓜"上挪开,有些郁闷地转头看向抓着我的冬琅,同时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有甩掉他的手只是因为习惯了他的气味和磁场而已,绝对不是因为还存着某些小心思的关系。
然而老天爷似乎明摆著就是要跟冬琅作对,我的视线刚转过去,他连嘴皮都还没掀,大地又开始剧烈的摇晃。
非常短暂的震动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但在这之后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却让我有一种即将大难临头的强烈不安—比闷雷还要更沉、比低音喇叭还要低的沉闷声响,仿佛孩子躲在床上,隔着几层厚被子轻声咕哝著不满,由脚底所踩踏的泥土深处传出。
"无论是哪里都好,只要能离这里远远的就可以,而且是现在,必须立刻"的冲动不断在心里汹湧怒吼著,而我却只在冬琅眼里看见困惑不解。
他没发现。
……离开。极力镇定的张开嘴,试图维持冷静的我却在开口的瞬间就明白自己破了功。
沙哑颤抖的声线、由于强烈恐惧而哆嗦著的嘴唇,我这种完全不冷静的状态让冬琅和阿布他们立刻察觉情况不对。
冬琅皱著眉试图把我拉进怀里安抚情绪,却在拉了几次发现我就像根被敲进土里的木桩般纹丝不动后,干脆上前几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外一只手顺着脊柱缓缓摩娑,同时开口说了几个字。
但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除了那两片先是快速搧动,接着似乎察觉到我的听力出问题后又放慢了速度,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尽可能做到唇形足够清晰好让我能够"看"清楚他的话,而我也不负众望的看清楚了。
"发生什么事"。
简单的五个字,他丝毫不厌倦的反覆唸著,直到我做出相应的反应。
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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