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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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似乎动了一下，大概也没有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下一刻，他转过了身。

    他相貌很普通，无异于常人。只是表情比常人要显得更为冷漠，不易接近。脸上有一处不是很起眼的疤痕，让他多了一分沧桑。他只是稍微转动了一下眼珠，慢条斯理地说到：

    “你为什么对这份工作这么执着呢，你甚至不知道这份工作是做什么的。

    “因为钱。”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出来，继而声音越来越大，嘹亮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房间里，在我听来，这个笑声中带着一丝酸楚和悲哀：

    “好一个为了钱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是......”

    半晌那个男人才收敛了笑容，再一次仔细地打量着我。我从小生活穷苦，相貌粗陋，样样被人看短，很少有人能这么注视着我，仿佛填补了我极度匮乏的自尊心，让我对这分工作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随即他便答应我留在这里做事了。

    我拿出我的药剂师资格证书递给那男人，他根本没有看，随手一丢放在了桌子的角落里。简单给我介绍了工作之后，那男人从抽屉里掏出一摞钱，那是我生平仅见最厚实的一摞。他也没有数，就好像很久之前就准备好了似的，递给了我。

    我愣住了。还没有上班，就先给我钱的吗？

    他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钱不是衡量生活质量高不高的标志，不要太看重这些。”

    随即，他话锋一转，说有几件事情要叮嘱我:

    “上班时间是晚上11点到凌晨5点，这期间只能点蜡烛来取光。不管来的人是谁，都不要逼他付钱，如果他有钱就会给你，最后一点，如果有什么意外让你觉得有些危险，左下第二个抽屉里，有救命稻草。”

    不得不说，他说的这些话让我对这份工作又产生了些许的恐惧，甚至有了辞职的念头。他说的这些话太玄乎了，别的先不说，有谁会傻到凌晨来这里抓药？凌晨去看病不应该去大医院的急救室吗？况且，究竟是为什么我在来的路上没有第一时间看见这个药房，直到我醒来这个药房才出现？难道这是一场梦吗？

    我胡思乱想着，那个男人似乎看到了我踟躇。

    “你就留下来吧。”那个男人看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

    看到男人叹息的样子，反而让我产生了一些动力，或许我的确是有能力应付这份工作，而且可以做的很好。

    随后那个男人给了我点吃的，我吃不下，没什么胃口。很快到了晚上十点，我点好了蜡烛，坐在那个男人之前坐的凳子上，那男人则蹲在角落里看着一份满是灰尘的报纸，一看就不是新的期刊。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准备起身让那个男人来坐下，毕竟他是我的老板。

    但他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站起了身，在角落里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很复杂，他眼神中似乎有些担忧，又似乎像是对于自己的一种解脱，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期待。

    “我走了，记得看好店，没客人的时候看看那本书，练练字。不要出这间屋子。”

    在他走出门口之前我喊住了他：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他头也不回地说：“你喊我索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