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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跟厉爵琛开口方子轩的事情，已经变得很困难了。
话都到了口边，可是又默默的吞回去的。
她总是觉得，现在这般和谐的场面不该被打破，她喜欢这种和谐，温暖，这种温暖甚至可以让她忘却她的胃痛，忘却从前种种的不愉快。
“你在看合同？”她把咖啡放到了厉爵琛的桌子上，正巧看到了厉爵琛在翻方子轩送来的合同。
想了想，方子轩说自己的时间并不多，要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要把这份合同拿下来，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天，留给乔雨馨的时间不多了。
“嗯。”
“这份合同还有什么问题吗？”
“目前是没有什么问题。”
果然是存心刁难方子轩。
“既然……”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迟迟都不肯签？
厉爵琛将合同合上，抬眼，“雨馨，你可是要说些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还故意的去问。
“嗯，我想知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你说呢？”厉爵琛反问。
乔雨馨轻轻的咬了一下下唇，轻轻道，“爵琛，你要是因为我的原因，那就完全没有必要。方子轩是我的的朋友不假，方子轩是诬陷了你故意伤害他也不假，可，到底公司的利益最重要。”
厉爵琛微微的敛了眉毛，“公司利益最重要。”似乎在咀嚼着乔雨馨说的这一句话，他说，“其实，公司也不图方子轩那份合同的那点利益，既然那利益不过是我眼中的毛毛雨，你说我还要在乎什么？雨馨，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下定了决心，不如不签这合同了，反正，方子轩陷害我进入警察局那事，我还没有计较呢。”
乔雨馨这才发现，自己说着说着竟然竟是完全把厉爵琛带到了反的方向，抑或是早就知道厉爵琛会这么做。
不过是故意的罢了、
厉爵琛总是有这种本事，把一切的话题都能扭转为自己的意思跟着来。
好多时候自己都不能反驳。
可是，她已经答应了方子轩，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向厉爵琛求上一回的。
又见着咖啡的温度渐渐冷却。
开口，“不喝咖啡吗？”稍稍转移话题，缓和气氛。
“嗯。”厉爵琛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像是一个神机妙算的人，看着乔雨馨怎么开口，又或是早就知道乔雨馨要来说些什么。
果然，乔雨馨说，“爵琛，便是签了这份合同吧。方子轩不能没有这份合同。”
“是方子轩求着你说的？”
厉爵琛垂着睫毛，微微的阳光将他的身影忽然间映照出了一种冷清的轮廓，他早就知道这结果，可，还是不能忍受乔雨馨到现在还在为方子轩说话。
他想着，乔雨馨在自己这一番说辞之后该是放弃的，却是不想，她还是要为方子轩说话，为方子轩求情。
“爵琛，他也是帮过我的。那个时候，文芷珊要去告乔氏，是他的一个认识的法官那边疏通的。我欠了他这么一个人情，我不知道怎么还给他。他既然是求着我帮忙，我自然是要帮忙的，不过，你要是实在不想签这合同，我会跟他说的。这份人情，终归还是要我自己来还。”乔雨馨缓缓的说道。
厉爵琛却是回忆到了其他的事情。
文芷珊告乔氏，文芷珊后来撤诉，分明是自己让文芷珊那么做的，怎么到了方子轩那边，却成为了方子轩的帮忙，呵……
不过，自己倒也不好在乔雨馨面前说的，那是过去痛苦回忆的一部分，既然都准备遗忘了，就不好再扯出来，白白的又惹得乔雨馨伤感一回。
“雨馨，你说是欠了方子轩一个人情，才说的，那么，这人情还了，又如何？”
又如何？
人情还了，该是没有丝毫瓜葛了吧。
“人情还了，心也就安了。”
那份愧疚之心，便是会少很多吧。
厉爵琛手指点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着，一声一声的，像是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像是一种犹豫不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