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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买到酒的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吸了吸那浓郁的酒香，然后心满意足地付了银子离开。
最后一个人是胡跛子，他是春风楼的管事之一，牛鸿最初也没注意到他是个跛子，不过，对于这个胡跛子牛鸿丝毫没掩饰他的欣赏，这家伙是个很聪明的人，也是很会审时度势的人。
“文泽公子，我们春风楼是金陵城最有名的青楼之一，我们的姑娘最漂亮，也最多，来我们春风楼的客人也大多出手阔绰。”
胡跛子小心斟酌着词句，“尤其是好几个豪客特别喜欢好酒，公子亲手酿制的云梦青必然会成为他们的最爱，就担心他们喝了之后还想再喝，能不能跟公子预订上一些云梦青呢？”
牛鸿没有说话，拿起茶盅喝了一口。
“公子，装好了，整整三十斤。”
木怡青拎着一个酒坛走了过来，她的步伐沉稳有力，走动间没有听见酒坛里的酒液荡漾的声音，胡跛子的两眼一亮，旋即就黯淡了下去。
“多谢公子。”
胡跛子哈哈一笑，摆摆手，小厮送上一包白花花的银子。
“吉公子，这里面有买酒的一百二十两银子，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定金。”胡跛子呵呵一笑，一把抓过小厮手里的银子放在石桌上，“我想预定一百斤云梦青，公子意下如何？”
“胡管事，这一百斤有点多呀。”牛鸿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文泽虽然略通酿酒之道，本质上还是个读书人，倘若不是生活所迫，也不会重拾这家传的手艺。”
胡跛子闻言一愣，怔怔地看着牛鸿，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有银子不赚的，有这么好的手艺不去赚银子，偏偏要读什么书呀，读书到最后不也是为了银子么？
“吉公子，你这真是害人呀。”
胡跛子一巴掌拍在石桌上，“你让大家品尝到了云梦青如此仙酿般的美味，然后突然告诉我，以后你们不再酿酒了，这让我们这些爱酒的人去哪里品尝这美味，这不是害人么？”
“胡管事，你别着急。”牛鸿呵呵一笑，“京城居，大不易啊，以后一旦家里近况窘迫，在下肯定还要重操这家传的手艺的。”
他的声音一顿，目光盯着胡跛子的脸，笑道，“对了，胡管事，你刚刚说有几个客人特别好酒，我这里还有一种更香更淳的云梦青，只不过价格就要贵许多，不知道胡管事有没有兴趣呢？”
“哦，还有更香更淳的云梦青？”
胡跛子闻言一愣，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但凡手艺人都会有拿手的绝活，轻易不会在展露出来，这个少年书生不知道念书怎么样，至少他酿酒的技艺绝对是无人能及，酿出来的云梦青更是天下独步。
只不过，胡跛子想不到天下还有比云梦青更香更淳的酒，如果有的话，那也只能出自眼前这少年书生吉文泽之手了。
“那当然了，不过，这酒一般人闻一闻就要醉了。”
牛鸿淡淡一笑，“如果胡管事酒量一般的话，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胡跛子闻言一愣，两眼之中飞快地闪过一道亮光，“公子，你这么一说，我老胡还真是非要尝一尝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