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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彦立刻升堂问案,尽快定谳周飞的罪状。以安魏忠贤的心。
李文彦点了点头,马上吩咐衙役升堂。堂鼓响彻,李文彦正襟危坐,
师爷邵德在一旁文墨伺候。三旁衙役分列两旁,口中大声呼喝着:“威武。”
邵师爷定了定神,用破锣嗓子嚷嚷道:“将江洋大盗给我带上堂来。”
话音刚落,两名捕快连拉带拽地将周飞推入了公堂。
李文彦咬紧嘴唇,手中惊堂木一拍,立时尘烟蔽日,雾气缭绕。周飞见状,冷笑数声道:“你这狗贼,一定是只知道横征暴敛,看看这公堂之上的积尘,就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没有问案了。”
李文彦听了周飞的冷嘲热讽,气得差点嗝屁。邵师爷对他说道:“大人只管问案,这小子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蹦头了。”
随后,李文彦拿着事先早已拟定好的勘问之辞,厉声质问周飞。周飞神情正色,心中全无惧意。他告诉李文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文彦见周飞缄言闭口,负隅顽抗,他气不打一处来,喝令衙役给了周飞二十大板。
周飞虽然是习武之人,然而肉皮之身,哪里经得过这班恶贼的猛打。
一顿板子下去,他皮开肉绽,后背满是血污。李文彦如意算盘打得响亮,他以为三木之下何愁不得口供,那知周飞铁骨铮铮,拒不认罪。
李文彦气恼不已,扬言要将周飞打死。
这时邵德贼头贼脑地来到李文彦的面前,又俯首帖耳,对他嘀咕了几句。李文彦将惊堂木将公案一扔,喝令“退堂。”周飞被打入了死囚牢。
屏退众人之后,李文彦一头雾水地询问邵德,周飞这个小子又臭又硬,看来并不是刑供撬开他的嘴的。这可如何是好?
邵德听了,冲着李文彦笑道:“大人,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在小的看来,简直是易如反掌。”李文彦听得云山雾罩,他询问邵德,应该怎么样对付周飞?
邵德对他说道:“大人,现在有净水琥珀为凭,杨掌柜的口供为证。那周飞又是自承身份,所有这一切都是铁证如山,板上定钉。只要咱们将周飞交给魏千岁,您就是大功一件。即使不能右迁擢升,崔凝秀之死的责任,千岁也一定会既往不咎。”
李文彦听了不觉耸肩狞笑,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崔凝秀命丧郧县,崔呈秀岂肯善罢甘休。他定然会在魏忠贤的面前请缨领命,带着锦衣卫到这里来兴师问罪。那样自己纵然是百般小心,谨小慎微,也难免不被他逮到把柄,到时候恐怕丢官罢职,或者性命堪虞。
锦衣玉食纵然好,也不及自己的脑袋重要。李文彦马上派出精干之人,到京师向魏忠贤报捷。邵德狡兔三窟,为防万一,将信件一分为三,即使有人得到此信,也看不明白其中的内容。李文彦拍着他肩膀说道:“邵师爷心细如发,真是本县的左膀右臂。”
邵师爷千沟万壑的脸上,因为笑意而变得更加的扭曲。三日过后,魏忠贤在府内收获李文彦的信件,他看了之后,拍案大笑。田尔耕和田吉等人,不明其意,魏忠贤将书信递给他们。
二贼抱拳躬身,对魏忠贤说道:“可喜可贺,千岁擒获仇敌,自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嘿嘿嘿嘿。”魏忠贤惨白的僵尸脸上,泛起一道瘆人的光芒,他尖声厉嗓地对田吉和田尔耕说道:“这件事情还需要谨慎从事,上次浙江抚巡潘汝桢捉拿周茂兰,也是向我请示,没想到事情泄露,姓周那小崽子居然侥幸逃脱了。真真是气煞我也。”
田吉又冰冷的语气对魏忠贤说道:“周茂兰那小子死耗子侥幸,也怪潘汝桢愚蠢。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加防备。不过这次李县令做得很是巧妙,将密信拆分,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
魏忠贤点了点头,命人准备金条彩缎,赏赐李文彦。崔呈秀知道这件事,口口声声向魏忠贤进言,追究李文彦失责之罪。然而魏忠贤言语搪塞,不准崔呈秀插手此事。崔呈秀报不了仇,带着恼恨负气出去了。事情果然如邵师爷所料想的一样。魏忠贤急于除了周飞,怎么能允许崔呈秀前来搅局。
崔呈秀走了之后,魏忠贤询问田吉,周飞的事情应该怎么办?田吉脸上波澜不惊,语气却是杀气腾腾。他直截了当的告诉魏忠贤,让李文彦就地解决,斩草除根,以免夜长梦多。
恶向心生,田吉献出毒计,牢狱中的周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