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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夕镇，天仙阁药堂。
从九阴山归来的苏倩踏入一间清幽的雅舍内，屋里正端坐着一名看似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神态怡然，捧着一碗清香四溢的龙井茶。
“程长老，他来了。”入屋后，苏倩却没有提及此次凤香脂的丰收一事，反是刻意压低声音说了句题外话。
“嗯，进来吧。”程菡长老抿了口茶水，向着门外招了招手。
片刻后，方小宇就跨入了门槛。
他一如既往的穿着干练，肩扛长刀，见了程菡长老后直截了当地道：“程长老，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还有些自己的事要去处理。”
“唉，你总是这么心急。”程菡长老无奈地笑了笑，端起茶碗对他道：“这是上好的龙井，要不要品品？”
方小宇摇摇头。他对茶叶没什么兴趣，咖啡或者碳酸饮料倒是来者不拒。
程菡长老搁下茶碗，表情略带感慨地看着他道：“这些日子，倒是多麻烦你了，也亏得你在这里帮忙，我才有喝茶的闲工夫。”
一旁的苏倩声色不动地瞄了方小宇一眼。若是在从前，她听见程菡长老对一名后辈弟子说出这种话，准会惊讶地大跌眼镜，但如果对象是方小宇的话，这好像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能不能跟我说句心里话，你为何愿意做到这个地步？”程菡长老神情认真起来，这话既是试探，也是疑惑。
以往来药堂执勤的宗门弟子，多半都是分派过来的，而方小宇却是出于自愿的，而且他这一干，就干掉了平川道两大地头蛇。无论说是为了修炼，还是为了积攒宗门贡献，未免也做得太夸张了！
“我是天仙阁弟子，尽本分罢了。”方小宇迎着她的目光，简单回应。其实在他心里面，的确一直对天仙阁心怀感恩。任琴琴、老张、兰巧灵……他的第二次生命是被这许多人赋予的，故而他当然不介意为宗门贡献自己的力量。
程菡长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叹息道：“唉，你果然还是要挑战赵家吗？”
苏倩神色微异。半年前天仙阁与雁翎城发生的纠葛，她也大略知道一些。难道说，方小宇与赵二公子之间的仇怨，确有其事？
“半年的时间转眼就到了。”方小宇不自禁地转头向窗外看去，眉头微拧，“我也是时候要赶往参加天策群英宴。”
程菡长老沉默了半响，看着他说道：“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你……我也不觉得能够战胜得了赵禄。”
闻言，苏倩不由变了表情。方小宇的种种惊艳之举，她都是亲眼目睹的，即使遍观整座东泠江湖，想必也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足以与群英争锋。
即便是这样的人物，也胜不得雁翎城那位赵二公子？
“或许吧……”方小宇收回目光，平静道：“但是没打过之前，言胜负还为时尚早。”
“唉，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好运吧。”程菡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惋惜之色。她虽觉得方小宇暂时敌不过赵禄，但对于任琴琴的婚配人选，实际上她是更倾向于方小宇这么个自家后辈的。
“对了，近几天总是有神兵坊的人跑来药堂找你。”
“神兵坊？”
“是呀，天天都来，估计今天也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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