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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红艳,一种奇特的光芒缓缓向外发散,一时间,只觉得这剑仿佛有了生命!袁西望鲜血不断流向剑身,脸色越发苍白,终于,那剑似乎是饮够了鲜血,竟然收敛了光芒?!
这时,袁西望眼中显出一种兴奋之色,忙止住伤口,握剑喜道:“好!终于成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鲜红的剑身突然爆发出明亮刺目的光芒,比初时强盛了何止十倍!剑身更是自行颤抖起来,发出阵阵脆鸣!
红光照耀天际,将整个连云寨也照得明亮,华云豪从熟睡中惊醒,隔着窗户看去,惊道:“这、这真可谓神技!”
而华晓芸似乎没有睡去,就靠在窗前,看着袁西望铸剑的方向,突然见了红光,脸上却露出了几许无奈,低声道:“袁大哥,他终是要走了吗?”
待异象消散,袁西望这才拿起剑身自己观察道:“我那天子、诸侯、庶民三剑,尚且没有开封,虽然材质远在此剑之上,可要比灵性,还要看将来持剑开封者何人,万望不要落了庸人之手……”
继而细细摸索剑身,袁西望就自言自语起来:“血祭之法,果然不是以讹传讹,人乃万物之灵,聚集天地灵气,这血液更是全身精华积聚所在,剑器出生,虽然已经有形,但缺了灵气,便如饥渴的婴儿,不将他喂饱,如何成长?不过,这法子也是凶险,我若非练了内力,血气渐渐旺盛,而此剑又因质地所限,未达极致,我岂不是要流血而死,难怪古时名匠为铸成第一等的宝剑,多是以身饲剑。”想到这里,又明白了铸剑之中的一些关碍之处。
他一边想,一边朝刚刚完成的宝剑看去,又轻声叹道:“铸剑如养胎,其中细微奥妙处却是比怀孕还要复杂,寻常铁匠哪里会明白这等道理,就是想要铸出剑胎也难,最终成就兵器,饮了鲜血,也是徒增污秽!”说着,更有一些寂寥之感。
袁西望轻轻举起手中宝剑,又想起日前与华晓芸在万花会发生的种种,轻声道:“从今天起,你便唤作天香。我无法把那花中魁首送给小芸,就还她一个‘国色天香’吧,临别在即,只望她今后莫要怨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天香剑上隐隐浮现一道光芒,仿佛是回应袁西望的话……
次日,袁西望很早便去向华云豪告辞,华云豪早已明白女儿心思,却不知日前发生的事情,忙道:“贤侄,这是为何?莫不是住在山寨怠慢了你?有什么不适,你尽管说,我立刻叫人为你安排妥当!”
袁西望摇了摇头,他本就是为了追寻仙道,才踏上旅途,怎能就此停留,然而,离别终究怀愁,就缓声说道:“世伯多想了,我原本就是有事在身,才孤身前来沧州,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是始料未及,如今已耽搁了数月,该是我上路的时候了。”
华云豪闻言,不由面露惊容,急忙又道:“贤侄有事?何不让我派人帮你,也好尽快将事情做完,早日回来。”
袁西望此刻却不愿说出自己志向,徒增烦恼,就笑了笑说道:“呵呵,世伯好意,小侄心领了,不过,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去做,世伯也帮不上什么忙,便等将来有缘,再与您痛饮三杯。”说完,整了整包袱就要出去了。
华云豪哪里能让他轻易走了,又要劝道,却见袁西望再次制止,说道:“世伯,不必再送了。”
不多时,袁西望的身影就消失在连云寨前,华云豪站在原地,真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只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那丫头知道,岂不是怨死我,不行,我得追他去!”
他刚迈出步子,就听见身后传来华晓芸的声音:“爹,别追了。”
华云豪一愣,回头看见女儿,大惑不解地说道:“丫头,你,他可是要走了!”
华晓芸轻轻点了点头,饱含愁绪,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真心实意,就听她说道:“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他原本就是一个过客,迟早要走的,何况,他留下了这把剑,证明他心中总是念着我的,这样也就够了。”
华云豪虽是绿林豪强,却非无理强人之辈,袁西望对他有恩,更是燕广陵的徒弟,即便他知道华晓芸对其有意,也不会强求。可原本以为,两人早已情投意合,就没有多想,今天突然离别,才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无奈又担忧,可江湖儿女,总有一份洒脱存在,便走到女儿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劝慰。
天香剑柄的鲜红牡丹折射出点点微光,从中仿佛能感觉到袁西望的关心、牵挂之意,华晓芸终是忍不住,快步向山寨门前奔了过去,可来到门前,就驻足了,只朝着山下高声喊道:“袁大哥!你一定要回来啊!芸儿等着你回来再给我讲故事呢!”
山腰处,袁西望抬起头,向山顶望去,脸上浮起会心的微笑,又转过身,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