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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孟老三的弟子陈规,在他幼时,经常带着他在门前的那条小河里摸鱼。
十几年未见,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刀法有望登顶的陈规陈大哥,如今却变成了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
孟游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倒是那陈规洒然一笑,他也只有见到这个弟弟,才能有如此的模样:“与我相熟一事,不要再提。各方势力眼线密布,一切都得小心。”
孟游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规示意他不用说:“关于王立的事情,其实一早我便知晓了。不过他毕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要想挖出幕后之人,实在有些困难。”
孟游愣了愣,严肃的道:“与那件事有关?”
陈规点了点头,喝了一大口酒:“在我陈家蒙难之后,师傅那边便也出事了。这两件事太过于巧合,让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孟游看着似乎还有着当年影子的陈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反而是陈规大摇大摆的朝着城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冲着他挥手:“别跟个娘们一样叽叽歪歪的,等报了仇,咱们再一起痛饮。”
孟游瞧着那佝偻着背的男子,将想说的话都再次压在了心里。
而远在几十万里外的战场上,统领着王家麾下骑兵的王立,脸色阴沉的坐在大帐之中,双手微微用力,那只由灵力幻化而成的乌鸦就化成了齑粉,消散不见了。
“好一个王翦,竟然将我辛辛苦苦谋划了五年的灵媒给杀掉了,这就等于将我所需的那枚灵单给毁了。好,好,好,我真是小瞧你了。那个小殿下又是什么来头?”
大帐的角落里,有一黑袍身影席地而坐,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从黑袍内传出:“据说是那孟老三的儿子,不过想来也不过是你们那位皇帝陛下的障眼法罢了。十三年前,绝对没有任何人能从那里走出,你安心便是。”
“安心?你让我怎么安心!我一日不能执掌王家,我心里就一日不能安心!”王立状若疯癫:“老家伙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执掌王家,到时候若是老家伙察觉出了十三年前的那件事,咱们都得一起玩完!”
那黑袍使身影纹丝未动,只是声音传出:“你当真以为这位王老将军是那般容易就能解决的?这北境之上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都想在这潭水中分得一杯羹,你当真以为我们农家是无所不能了不成,你们北武不仅有阴阳家陆家、儒家朱家,甚至就连法、墨、杂、小说等诸子百家都有中流顶柱在此效力,若是想不露一点痕迹的让你执掌王家,又不被那位王家老祖察觉已经中了我农家之毒,最起码还要三年的时间。王立,三年的时间,你还能等得起。”
冷静下来的王立瘫坐在椅子上,满身都是冷汗。那黑袍身影随手丢出了一颗丹药,王立吞服了之后才稍微缓解了些。
“告诉过你不要情绪激动,不然这药瘾再频繁一些,你可能真的就撑不过三年了。”
王立狞笑着看着那黑袍的身影,大喝道:“你们当初不是说过,在王翦的身上也下了这药瘾了吗!可他如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一点症状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药瘾不过只是一个引子,这天下没有任何一种药能够击垮一个人的内心。就算是我农家祖师在此,也不敢如此保证。那王翦为何会让我们如此忌惮,你应该深有体会,面对这种万虫噬心的痛苦,那王翦竟然能靠着自己的意志挺过来,就已经足以让我们重视了。原本我还纳闷,为何满门忠烈的王家后辈尽是一些窝囊废,不过见识了王翦的智谋之后,我才没有对王家失望。”
丝毫不理会脸色铁青的王立,那黑袍身影便是化成了一抹黑色光芒,消失在这重兵把守之地了。
大帐内,空荡荡的,只有王立一人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不清模样。
而遥远的山都城内,坐在街边休息的士兵看着那个醉醺醺的邋遢汉子一摇一晃的走在街上,似乎是踩到了一滩狗屎,惹得那群袒胸露乳的汉子哈哈大笑。
那邋遢汉子也丝毫不介意,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拎着手里的那个酒壶,一边走一边喝着。很久之前那个滴酒不沾的少年,也只是在新婚之夜的时候,被那个同样出自将门的女子抓住了衣领,对他说男人不喝酒那还叫什么男人,老娘才不想嫁给一个连娘们都不如的人呢。当时的他会心一笑,一对新婚夫妻就这么分坐在桌子的两头,你一杯我一杯的,直到最后那个自称千杯不醉的女子人事不省,那个之前从未饮过酒的男子依旧面色如常的替自己的娘子擦净了脸,让她一个人在那张大床上滚来滚去,时不时还冒出一两句污言秽语,宛如依旧在行军打仗一般。
第二天清晨,当那个女子脸颊通红却依旧不肯认输的盯着这个当时已经算是天骄的男子的时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算你赢了好了。
之后,那个以彪悍闻名的将门之女宛如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跟随府里的丫鬟学起了女工刺绣,甚至就连言行夜变得更像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段时间,是两个人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那个已经习惯了他妻子身份的女子曾经问他,新婚之夜的那晚,他为她褪去了红妆后,是不是觉得她很丑?
还是少年的男子轻轻搂过了她的肩膀,轻轻的磨擦着她掌心的那些老茧,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记得,当时女子羞红的脸和那被月光照耀着的脸庞。
可是啊,那么单纯的一个女子,怎么就嫁给了自己呢?
陈规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那个即使上了刑场,依旧高昂着头颅大喊我夫君是一条铁骨铮铮的真汉子,绝不会通敌叛国的女子,他陈规何德何能,方能遇上这般女子啊!
她还那么年轻啊,本来可以接受自己的和离书,安然的回到自己的娘家,冷眼旁观。可是这个新婚之夜与夫君拼酒人事不省的将门之女,却选择了与夫君站在同一处,任由流言蜚语,她都绝不会低下头。
不知不觉间,邋遢汉子的胡须都是被泪水浸透了。
将军府内,王翦屏退了左右,独独留下了陈曦一人。王翦看着陈曦,淡淡的道:“今日之事,做的不错。”
陈曦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将军,我大哥.........”
王翦拍了拍陈曦的肩膀,轻声道:“没有问题,你们陈家的血仇,还得你们两兄弟亲手去解决。”
陈曦用力的抿了抿嘴,看着似乎有些担忧的王翦,悄声问道:“将军?”
王翦摇了摇头,淡淡的看向远方:“那位药仙踪的前辈,是否已经祖父处?”
陈曦答道:“此等机密事,前线并没有消息传回。”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王翦没有丝毫的意外。陈曦站在身旁,轻声道:“就是不知道二少爷那边,能不能顶得住了。”
外界传言这两兄弟势如水火,那位王家嫡孙王立,已经被秘密册立为王家的下一任家主了。可是此时,在王翦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幸灾乐祸,反而是充满了担忧。
王家儿郎,为国生为国死!
至于王家的实际情况,整个北境中,恐怕也就只有当今陛下能够全盘知晓了。
于此同时,北武国内凡是能叫得上号的世家大族,都是得知了那位小殿下,已经入了山都城,不日即将抵达都城!
朱家、陆家、钦天监、礼部、淮阴蒙家、朝云王家、荣城穆家..........一个个屹立在北武境内的豪门大族,皆是有所耳闻,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同一日,那位驻守长城的镇北王孟北城,三十年后第一次领兵返回朝歌城!
甚至连兵家祖庭的两位老祖,都是并肩立在那座止戈峰上,坐等那座巨龙之势的北武内斗,尘埃落定。
从山都城到朝歌,即使乘坐跨州渡船,也需要五日的时光。
而这五日的时间,便是那些藏在幕后的那些老家伙们改变棋局的最后五日。
那位兵家大祖感受着北境紊乱了几分的天机与气运,对着身旁的那位老祖低声道:“那些许久未见的老家伙们也是开始露头了,老尉迟,咱们老兄弟是不是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北境虽大,但也是我兵家之地,这些老家伙还真的以为他们是三教祖师了不成,说来就来,说坐就走了?”
那位脾气火爆更甚大祖的尉迟老族闻言这不过是冷哼了一声,一柄血红色的大刀迎风暴涨,化成了一个堪比山岳的巨大刀影,悬浮在北境的天幕之上!
那位尉迟老族的声音随着那柄血红色的大刀一起,响彻在这天下所有渡劫境修士的脑海中!
“即日起,北境辖地内不许任何外域渡劫境及以上境界的修士、武夫入内!没有兵家发放的谍谱的外域修士立刻离开北境!”
“北境即日起开始封禁,期限一百年!”
“若有不服者,老夫尉迟恭,在止戈山上等着,无论是问拳、问剑、问道还是问道,老夫一肩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