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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未必有路……
呆呆地站了许久，天舞艰难地开口道：“要么…我们去屋顶坐一会儿吧。”
“嗯。”笛月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道。
爬上屋顶，二人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日头已经下山许久，晚上微风有些清凉。衣衫单薄的天舞不由得抱紧了双臂。笛月见状，贴心地将她搂入怀中。天舞没有反抗，很自然地靠了进去。
古树之上，不知何时落了一只夜枭，咕咕地叫了两声，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顶的二人。乌黑的大眼睛中倒影着二人依偎的身影。
天空之中高悬一轮玉盘，白皙皎霞的光华给夜晚的无锋城镀上了一层银光。不是划过的几只乌鸦给静谧的夜色添上了几分动感。
盯着夜空沉默良久，笛月终于开口道：“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嗯。”天舞在笛月怀中嘤咛道，“能这样一起赏月真好。”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吗？”
“是啊。”
“那，为什么一定要破坏掉它呢？”
“嗯？”
“我听到了你和沛大侠那天的谈话。一定要去复仇吗？”
“……”
“就不能……永远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吗？”
天舞轻叹一声：“抱歉，家族被灭的感受，你是不会懂的。你放心，等事情结束，我们就远走高飞，找一个能看到大海的地方安定下来。”
“但如果事情不会像你想象那般顺利呢？你知不知道丞相府的实力有多可怕？如果不是怕陛下猜忌，安平府这天下第一府的称号早就是他们的了。”
“有这么可怕？”
笛月抿着嘴微微点头：“他们借着当年的收杀令暗自笼络了天下英豪。十八星煞、三十六天罡、灵剑八侠、盖世五豪……”笛月目光空洞地看着远方，口中念着一个个名极一时，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号。
“这些人与剑圣相比如何？”天舞打断道。
笛月看着天舞那清澈如水的双眸，说道：“如若单挑，自然都不是对手，但双拳难敌四手……”
“那加上我呢？”
笛月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仰头轻叹一声：“一定……要去吗？”
“嗯。”天舞斩钉截铁道。
笛月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天舞那白皙的脸庞，就好像那是最后一眼一般。
“那如果……我不想你去呢？”他近乎是恳求着问道。
笛月的话让天舞心头一震，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呆呆地看着他那满是哀伤的俊秀面庞。心中百感交集，纵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为了淡淡的一句：“对不起。”
见劝说无望，笛月原本还带着一丝期望的眸光立刻黯淡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的万家灯火，长叹一声，柔声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夜晚的无锋城，远远看去，是如此的安静祥和，然长夜漫漫，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