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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其说完,岑灏已沉声道:“不劳公子费心了。”刚要起身,愿心叫道:“别想走了!”众女蜂拥向前,欲将之围住。
岑灏抿嘴一笑,跃身而起,落在逃花面前,伸手便要抓他衣领。
逃花右手在前面划一弧形,将岑灏挡开,提脚便是一踢。岑灏左手往下一拍,正中逃花脚尖,借力而起,凌于半空。
逃花借机跑开,岑灏正欲追去,只听四周“叮叮当当”之声响起,宛如一首美妙的乐曲,似是恋人的笑语。
岑灏仿佛醉了一般,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滚去。
都以为他要倒下,谁知岑灏顺势一把扼住逃花的腕子,飞快一点,逃花的上身立刻动弹不得。
“你!”红绫似乎不敢相信,提声道:“你不是已经中了幻****了吗?!”
她似乎很紧张,尤其是那双明眸,看着逃花,甚是关心。其她的女子也是如此。
岑灏道:“幻****?我还以为是媚药呢。”
他说这话时不由地朝愿心看去,愿心耳根子一热,道:“幻****是媚药,只不过会让你以为眼前人就是心上人而已,所以,行起事来……”
逃花忽而大笑:“不论是多顽强的人,只要有一瞬间的失神,即便他再清醒过来,听到铃铛后也不可能没反应的,你……”他瞥了眼愿心,眉眼带笑:“看来二少还没有心上人,姐妹们有机会了哈!”
岑灏一怔,道:“沈岚呢?”
逃花双眼一眯,却道:“怎不见二少的银伞啊?”
岑灏手上一用力,低喝道:“带我去见沈岚。”
逃花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
他退却众人,边走还不忘问道:“二少的毒已解了?”见岑灏不语,他不以为意,又道:“听闻邢千里的大王蛇不翼而飞了……他是阎王谷阎阔前辈的师弟。”
岑灏听到“邢千里”三个字,暗自叹气,道:“这又怎样。”
逃花道:“二少曾随着千面门少门主寻阎王谷。”
“嗯。”岑灏道:“想来是邀霞长老说的吧。”
逃花默认,道:“大王蛇身上兼有百余种剧毒,邢千里为了给它续命,定是无所不用其极……难怪,难怪二少你百毒不侵!哈哈!太妙了!以毒攻毒,阎王催实在是高人,敢出此险招。”
岑灏见他料得不错,便也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想着阎王谷的事,不免黯然。
逃花道:“有机会定当见见阎王催才好。”
岑灏听他语气,想来也是对阎阔前辈颇为敬仰,可毕竟阎阔已不在人世,不晓得逃花听罢会不会觉得遗憾。
岑灏抓着逃花的手也松了松。他很清楚,逃花在漓江水上时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是那个时候,却并没有趁机杀了自己。要知道,逃花如果动手,是不会有人知道这是赤练谷的人做的,并且,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没有人会去在意。也许,连岑澈都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然而,逃花想必明白自己与老先生的关系,可是,依然没有动手。
岑灏百感交集,随着逃花到一屋子前,刚打开门,便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他细闻之下,深看了逃花几眼。
他在见到逃花之前,便已仔细看过这大院的一草一木,皆是桃花盛开的奇妙景象,其余倒无甚特别。只是,逃花对桃花偏爱的程度实在叫人费解。逃花?桃花?岑灏虽不理解,当下却也无心琢磨。
只见逃花来到床边,道:“机关在床头底下。”
岑灏踌躇,心想:他虽不致害我,但这毕竟是他的地方,用计将我困在这里也不是不可能,若因此误了大事可不好了。
但岑灏余光一瞥,枕上的几根细长的发丝令他心中一动,不由暗叹: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卷进这些事来?
当下便随着逃花说的去做,果然,床后石壁即刻倾动,向后退去。床与墙之间立刻出现狭窄的石板梯道来。
逃花走在前面,岑灏紧随其后。几步下来,岑灏往里头探去,不由蹙眉:“里面这么深。”
逃花哈哈大笑:“怎么?二少怕了不成?可别忘了,我现在上半身子不能动弹,还能怎样呢?”
岑灏却摇了摇头,道:“这可不一定呢。”不知何时,已经燃起了火折子,将其夹于中指与大拇指之间,见他轻轻一弹,几乎是同时,石室右面墙上一排过去几盏烛灯悉数亮起。
逃花惊叹之余,眉毛一挑:“二少这么不相信自己?”
岑灏并未回答他,逃花又笑道:“哈哈,原来二少是不相信我呢!”他一面笑着一面往前走。
岑灏跟在身后,不知他将自己引到这个地方来是已有打算还是真的被迫无奈。
刚这么想着,逃花便道:“二少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岑灏淡淡道:“你竟然留下一封空信给车夫,就必定料到了我会追上那辆马车。”
“嗯。”逃花道:“那封信看了之后什么感觉?”
岑灏不语,只因听到这声音,他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愚弄了一般,而事实上,确实如此,逃花留着空信给自己,不正是此意吗?
可他面上却笑了:“逃花长老很有闲情……不错,当时我确实觉得愤怒和羞恼。”
“哦?”逃花仅此一声,便没有多问,两人沉默一会儿,逃花才道:“二少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岑灏道:“那车夫是你的人吧?”
“嗯。”
岑灏道:“那就难怪了,我问他你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他回答说你把马车送他了,定能卖个好价钱。”
逃花眉头一皱:“有什么不妥?”
岑灏道:“一般人在受到压迫的时候对方问什么便回答什么,有的甚至会怕得无法正常讲话,你的人刚开始的时候表现地很好……当然,也不排除他意外得到马车实在太兴奋的可能……但,他在说会卖个好价钱的时候,眼睛看的是你车子里的那张锦绣丝绸大床。”
“这……这又怎样?”
“一个普通的车夫是对马熟悉还是对锦绣绸缎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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