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道:“是储计将军的人找了我们,他们已经安排好送大人你回陈国了。”
“什么,他们……”敬绶急忙停住,做个吞咽动作方才艰难言道:“他们不知道储计已死?”
“怎会不知,”那名禁军说,“可他们说这是储计将军的命令,不能不遵守。”
敬绶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机会又来了,要不要把握住?而这完全也有可能是个陷阱,储计的人想替他报仇,引诱自己上钩。
“人在何处?”敬绶问道。
“城防营西面隔条街等着呢。”
“你们亲眼见了?有多少人?”
“去看过,大概……”侍卫回想着道:“天太黑,大概百十人吧。”
“嗯……按理说对付我用不到这么多人。”思索一番,敬绶快速地收拾起一包袱东西交到那点灯侍卫的手里说:“先去看看,你二人到营门外面等我。”
禁军走后,敬绶小心地再把左右袖筒里都藏满了药粉,腰带中也别了几包备用,约莫足够收拾上百人的分量,他这才环顾一下四周,想想没落下什么东西后方吹熄灯烛走出去。
跟随禁军侍卫来到约定地点,果然有一队承明剑宗的骑兵等候在那里。敬绶远远停下,让侍卫喊来对方领头的那名剑客问话。
剑客让人牵着三匹马一道过来,颇有些焦急地埋怨道:“怎么才来,赶紧走吧。”
“慢,”敬绶对剑客一抱拳,说道:“储将军的事情实在是个误会,希望你们不要怨我。”
“哼,”剑客别转头,过一会儿方才冷冷说道:“这件事门派自然会与你陈国交涉,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平安地送回去。”
这样才对,敬绶放心了一些。如果对方表现出的是不在意或者无所谓的样子,那他肯定掉头就走。
“可我们如何出城呢?”敬绶又问。
那人不耐烦地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守门军士看到自然会放行。”他说,“仗打完了,大军会留在这里修整十天,然后回国。有储将军的令牌,一路都会畅通无阻,而且这十天里也没人在乎你去哪儿了。”
敬绶点点头,说道:“这么多人,食物和饮水都带得够么?”
“哎,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剑客怒道:“我等都是跟随近江先军主身经百战之人,这种事还要你操心?”
“呵,主要是我三人走得仓促,也没有准备。”敬绶说。
剑客冷哼着摆摆手,牵马过来那俩兵士纷纷打开腰间的囊袋,里边干粮塞得满满的,水壶也有。
“这回能走了吧?”剑客问他,“再多你十个人也够了。”
“那多谢将军了。”敬绶说着却是一摇头,“不过我目前还不打算回去。”
“怎么回事?”剑客对那两名禁军发火道:“你们这是消遣我等来着?”不等敬绶再说什么,他挥手让兵士把马牵走,自己也一边掉转头往回走一边说:“你自己愿意留下,就不算我等违背储将军军令了,告辞!”
“将军留步!”敬绶打消了所有疑虑,赶紧上前拦住剑客,又是好言赔罪又是许诺回到陈国如何报答,说了一大筐好话,那名剑客才总算是不情不愿地再次答应护送他。
一行人离开灵根国,向南直穿过肥宇国,又经东楼国的边城准备取道另一个中等国家直奔陈国之时,敬绶提着的一颗心才总算落在肚子里。
储计的令牌确实好用,这一路上换马行住皆都十分顺利,他也终于相信自己梦寐以求的,回到本国去做太子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来。
这天来到那个中等国家的一处重镇上,敬绶专门找到飞来驿给父王传送回去一封书信,说明自己再有几日时间便能踏上陈国的土地了,叫父王准备好迎接。
又宴请护送他的兵士们大吃了一顿,补充好食物敬绶就急着出发,冬月节都是在野外度过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了。
“停下,停,停!”
两天后,翻越山道的时候剑客忽然喊停止住队伍。这些日子过去了,敬绶哪里还会多心,以为他们要解手,正好自己这里也憋得慌,他就下马去道边放水。
一边撒尿一边抬头看看,荒山野岭的,这年月不会有山贼吧?
“殿下,”领队的剑客已经和敬绶混得很熟了,便也改了称呼,笑着对他说:“我们过来得有些晚了。”
“晚了?”敬绶扭过头,看见那剑客,包括两名禁军侍卫,所有人都还骑在马上,有些奇怪,“你们不解个手?”他说,然后提着裤子笑道:“不晚,才刚过晌午,天黑前就能翻过这山。”
“嗯,是有些晚,”剑客面无表情地摇头,接道:“咱们生洲人都认为早上才是去聚窟洲最好的时辰。”
“聚窟洲?”敬绶起初没明白,反应过来之后猛然抬头,而所有骑兵都已迅速打马四散开来,只把个提溜着半拉裤子的敬绶像个傻瓜一样留在山道旁边。
敬绶两边看看,山上的石缝树丛之间早钻出无数手持弓箭的杂衣农夫,“山贼,有山贼!你们……”敬绶提裤子大呼,还指望骑兵能保护他。
万箭齐发,敬绶慌忙矮倒身躲避,裤子掉脚面上也管不了,却是绊得人更加难行,狼狈不堪。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些箭矢的靶子似乎只有他一个,骑兵就远远骑马上看,不来帮他,也没有箭射向他们。
“众叛亲离就是这种感觉吗……”他忽然想到几年前,在帮秦毅调试天灯时冒出过的、那个关于“万箭穿心”死法的奇异念头。
像个刺猬一样抽搐倒下的敬绶,还想挣扎着提起褪在半腿上的裤子,不是山贼,所有箭支都是由内气射出的,大概是肥宇国的射手吧……
他最后看眼前方的山壁,仿佛目光可以穿透厚厚的岩石,看到大山背后的陈国边城。一直到死,敬绶也终没能把裤子再提上。
“呸!”一名禁军侍卫嫌弃地看眼敬绶尸身,骂道:“卖主求活的杂碎,死有余辜。”
“我们也回去吧。”剑客招招手,从肥宇国调来的、扮成山贼模样的射手们快速奔下山,把二三十具穿着东楼军士衣服的带箭死尸摆放在周围,随后他们又射死几匹马扔下,将敬绶身上值钱的东西悉数搜刮一空后,这才跨上骑兵的马背离开。
两名禁军之所以背弃敬绶,当然是因为秦鑫告诉了他们敬绶是如何告密的,而岐伯之死就是佐证。老谋深算的秦鑫不会只为给储计报仇就迁怒陈国,他不怕费事,就是要等到敬绶远远离开东楼国,甚至发信回去之后方才下手。
说真的,秦鑫从肥宇国调来的射手连脚下都穿的是粗布棉鞋,不用精心布置,自然留在山上的伏击痕迹很快就会被陈国人找到,如此一来,陈国也只好去迁怒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