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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麻醉弹呢?”
“理论上来说,军事设备研究所最新研发的那种麻醉弹只是令感染者强制进入睡眠状态而已,不会很大程度上伤害到患者的身体。”我稍微回想了一下几天前在废墟区的时候,嘉利米维尔他们使用过地那种麻醉弹,说道,“不过现在这个患者的情况我们也都看到了,并不是一般感染者会表现出来的那种狂暴。他的反应更加人性化,也更加能够令我们感受到他实际上还有着自己的情绪,如果我们使用麻醉弹强行使他昏迷的话,等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说不定会变得更加极端。”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也无计可施了啊。”康纳尔多皱着眉无奈地说,“难道真的要一直让他这么嚎叫下去,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么?”
我的表情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听他这么问也暂时回答不出什么,只能对他挥了挥手,说:“你先去继续进行对c-v27的活性观测吧,留两个护卫队在门口就行,我再看看这个感染者的情况。”
c-v27的研究的确刻不容缓,所以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康纳尔多就点头妥协地答应了下来:“那您自己小心,如果遇见了任何问题,记得一定要及时通知门口的护卫队。”
“放心。”
康纳尔多离开之后,我看了一眼一直安静地站在我们身边的杰拉德,再把目光转向隔离室里的这个感染者,叹息着说:“你当时刚刚被送到我身边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情况,你还有印象吗?”
杰拉德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但他似乎很快就想了起来,点了点头,说:“我记得。”
我看着这名感染者抱住自己头部不断哀嚎着的样子,回想起那次杰拉德也是这么痛苦。他当时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躯不断的颤抖,他痛苦的呜咽被含在嘴里,最后重新咽下喉咙,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却始终都不愿意嚎叫出声。
那个时候我能够为他做的,也就只有用最温柔的怀抱和话语尝试着去安抚他而已。
类似于这样安抚性的尝试,在当时康纳尔多从这名感染者身体里采取到血样之后我也试图做过,但是这名感染者明显比不上杰拉德那么理智克制,他甚至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靠近。而如果我根本就无法靠近他的话,那就更别谈该想些什么办法身体力行地安慰到他了。
“你和他们比起来果然还是不一样的。”我无奈地收回目光,伸出手拥抱了一下杰拉德,然后问道:“我能猜到你当时会感到那么痛苦,可能是因为hl病毒重新活跃起来压迫住了你的大脑——那个时候,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感受吗?”
“你在抱我,就像现在这样。”杰拉德抬起双手从我的背后攀上了我的肩膀,轻声说,“你的身体比我温暖,我知道有人在我身边。”
“你们血液流动的速度比正常人要慢,所以体温也始终都比我们要凉一些。”我自言自语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说:“这个患者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是就连他现在还没完全失去自我想法的状态,都无法适应其他人的靠近,那么在hl病毒终有一天彻底掌控他的身体之后,我们也就更加不可能再接近他了。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愿意让其他人靠近的恶性病毒感染者。”
“我为什么会和他们不一样?”在我松开他之后,杰拉德的眼神中逐渐溢出些许愣怔,“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们也都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可能还是在于记忆。”我重新看向那名依旧不肯放弃嚎叫的感染者,叹道,“他们在被病毒彻底破坏掉记忆体之后就不会再去刻意记忆身边所发生的事,一切行动都只依靠本能,而你却拥有自己感染上病毒之后的记忆——如果我和嘉利米维尔的推测没有出现差错的话,我们之前在废墟区曾经遇见过的那个感染者应该也有记忆,至少我们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情绪与对我们的戒备。”
“为什么?”
“这就是我们还需要继续探索的原因了,虽然我们”我正解释到一半,隔离室里就传来了一声闷响,应该是金属座椅翻倒在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