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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初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厉晟尧的大床上,可是头痛欲裂,像是生了一场重病,她吐了好几口气,才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熟悉的景致,心底隐隐有些疑惑,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难不成昨天晚上厉晟尧去慕慎西那里把她接回来了,不过依着这个男人吃醋的性子,也有这个可能,毕竟他绝不允许她在别的男人家过夜。
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慕慎西,可是,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喝了一些酒,就控制不住的晕了过去,而整个晚上,她竟然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时初心里还在疑惑着,耳边突然传来阿雅惊喜的声音:“小姐,你醒了?”
昨天夜里先生抱着陆静临去了医院后,她心里疑惑才上来看看时小姐,毕竟陆静临出现,楼上的时小姐没道理没任何反应。
可是没有想到,她会在浴室里看到那个惊心动魄的一幕。
时初整个人泡在水里,模样苍白,那样子简直像个死人一样,她顾不得别的,赶紧把时小姐从浴缸里抱了起来,又替她穿好衣服,吹好头发,才把她弄到床上。
而整个过程,时小姐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阿雅这才暗暗心惊,可是跟先生打电话,先生竟然只是轻抹淡写的应了一声,又挂了。
这两人该不会吵架了吧?可是看着时小姐和善的眸色,她突然又不确定了,如果时小姐真的跟先生吵架了,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莫名其妙又带着一丝疑惑的神情。
那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时小姐又惹先生,生气了?
一想到这个阿雅整个人都不好了,偏生这个时候,女人突然开口,声音是一惯的慵懒,带着一丝撩人的风情:“他呢?”
阿雅也弄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时小姐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的,先生昨晚送静临小姐去医院了,而现在还没有回来。
就在这一迟疑的短短空档,时初的眉毛轻轻一挑,目光变得有些审视:“不好说?”
阿雅到底是年纪小,架不住时初的眼神攻击,心里所想已经完完全全的表现在脸上,她的目光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上说道:“时小姐,先生不在家,楼下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要不您先下去用点饭吧?”
她这么一说,时初才觉得这会儿饥肠辘辘的,只是看着阿雅的神色,她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越想,越想不出所以然来,脑子偏生还胀得生疼,仿佛被人用锤子敲过了一样,心里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好。”
时初洗漱之后慢悠悠的下了楼,去吃午饭,但是胃口却不怎么好,努力的吃了小半碗米饭,便再也吃不下了,索性放下了碗筷,目光有些游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雅这个时候端着刚刚煮好的花果茶出来,看着女人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把果茶放在她面前,才开了口:“时小姐,你的茶。”
“谢谢!”时初漫不经心的道谢,漂亮的丹凤眼里像是揉了一道光,不轻不慢的抬头看了阿雅一眼,语气波澜不惊:“阿雅,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能感觉到阿雅的面色不自然的变了一下:“时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你是说今天的午餐不合胃口吗?”
桌子上面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只有碗里的米饭少了一些。
看样子,她的胃口并不好。
时初白生生的手指懒洋洋的抚着杯壁,一双漂亮的凤眼这会儿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静,像是暮霭落下,沉到了底。
她望着阿雅有些急促不安的小模样,决定不再为难她了。
阿雅是厉晟尧的人,虽然对她有些好感,可是她始终站在厉晟尧那边,她何必去为难一个小丫头呢,摆了摆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一杯茶喝得很慢,很慢。
今天是周六,她不用急着上班,长发懒懒散散的从身上散落下来,像是勾了一道浓厚淡漠的烟景,喝完一杯果茶,她准备起身的时候,却接到了陆宝的电话。
她蹙了蹙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陆宝问她:“时总,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他这边,怎么了?”时初有时候会住到这边,她以为陆宝早就习惯了她跟厉晟尧的举动,毕竟,热恋中的人,总是难以自制。
等过段时间,也许他们就会把结婚证拿了,住在一起,并没有什么。
“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新闻?”听着时初轻抹淡写的语气,陆宝的心咯噔一跳,可是如果新闻上都是真的,那时初该怎么办?
“什么新闻?”时初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慢慢发酵出来,她本能的咬了一下唇,声音轻轻淡淡的问了句:“说。”
“没什么。”陆宝摇了摇头,既然时初不知道,他又何必多言,或许一切真的是一场误会,哪怕陆静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也跟时初无关。
可是时初若是知道了,她怎么会这么淡定从容,可若是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明明应该在厉晟尧那边的,没道理不清楚。
陆宝没心思计较太多,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时总,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情跟你汇报。”
“我等会儿回去。”挂了电话之后,时初心底的疑惑更浓,像是有一张网要牢牢把自己困住,可是她又急不可耐的从网里面跳出来。
她上了二楼,进了厉晟尧的书房,打开了她平时办公用的笔记本,搜索了厉晟尧这两天的新闻,很快,有条新闻就跳了出来。
厉氏财团总裁深夜抱着前女友去医院的新闻短短半天时间已经成了热搜,网上的照片拍得不是特别清楚。
可是浓重的夜慕下,男人焦急的神色却在镜头里清晰而直接的展露了出来。
不过说真的,时初还真是很久没有见过他这般着急的神色了,而陆静临窝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小脸。
随着新闻看完,时初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陆静临自杀了,她为什么又自杀了,这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她还真是阴魂不散,大老远的从四九城跑过来,就为了自杀啊。
这个女人,还真是让厉晟尧不省心呢。
所以厉晟尧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她吧?
怪不得今天一大早没有看到厉晟尧,怪不得阿雅犹犹豫豫吐吐吞吞的,原来他昨晚就去了医院啊,时初觉得头痛的感觉更严重了。
这个陆静临,还真是阴魂不散,她这次来安城又做什么,不是说永远不再回来了吗?
太阳穴跳得更欢,仿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时初都没有来得及给慕慎西打一通电话,问问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就匆匆的去处理这件事情。
叫来阿雅,简单沉着的问了句:“厉晟尧在哪家医院?”
“时小姐,你,你知道了……”阿雅看着女人冷下来的神色,心底咯噔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时小姐已经知道了,可是先生的电话还没有打通啊。
时初抬起头,眉稍因为陆静临的事情染了一丝冷意,她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清淡淡,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什么影响一样:“你是自己跟我说,还是让我去医院一家一家的去查,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一分钟之后,阿雅说了陆静临的住院地址。
时初已经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在厉晟尧车库里随便选了一辆车就去了医院,她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陆静临所住的医院。
问了服务台陆静临的病房之后,时初的心才慢慢沉淀下来,方才的那一场兵荒马乱才慢慢的不见了,又恢复了从容镇定的时初。
其实她大可不必过来,哪怕陆静临来安城了又能怎么样,终归她跟厉晟尧没有什么,她何必这般的忐忑不安,兴师动众,还在犹豫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迎面走来了一个男人。
周扬昨天从看守所里出来,迎面看到了时初,说不意外是假的,男人对这个女人本来就不喜欢,所以看到她怔忡茫然的神情,突然诡异的一笑。
“时小姐,好久不见。”他薄唇勾得很深,眸色阴沉,像是经年不见阳光一样,皮肤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而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说实话,时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周扬了,自从他上次在竞标现场被警察带走之后,她差点忘了这个人,再加上这段时间麻烦不断,她也没有心情关注他。
不过,时初倒是挺意外的,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微微蹙了蹙眉,凤眸里透出一丝不耐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静临小姐来安城了,所以我就出来了。”周扬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那阴沉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条毒蛇,稍有不慎,就能被他咬一口。
而且看他的气色,这段时间想必过得也不好,时初听到陆静临三个字的时候,目光微微闪了一下,不过她表情还是淡淡的,眸光幽暗:“恭喜周特助又找到了一个靠山,不过这个靠山牢不牢靠,还说不准,你说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周扬登时语气一变,冷了下来。
时初面无表情,声音略略放得有点儿耐人寻味:“我什么意思,周特助心里肯定一清二楚,你以为,陆静临来安城了,就有人给你撑腰了吗?”
周扬望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容,这个女人无论是盛气凛人的时候,还是沉默不语的时候,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时总,你这个架势,该不会是打算去看静临小姐和厉总吧?”
时初总算知道,苍蝇为什么那么讨人嫌了,她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个男人,说真的,她挺意外的,周扬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厉晟尧的人,她分分钟都弄死这个践人了,不过就算他是厉晟尧的人,又能怎么样,她想收拾一个看不顺眼的践人,难不成厉晟尧还要阻止。
心下一动,目光幽幽的,望着周扬的样子,突然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活脱脱一个张扬十足的蛇蝎美人儿:“周特助,我发现你嘴贱的功夫,自从进了看守所之后又重新上了一层楼,还是说,你在里面呆着太舒服了,要不要我在给你找个名头让你在里面多呆几天?”
“你以为同样的事情,我会让你陷害我第二次吗?”周扬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收紧了拳头,目光里透着一股子深意:“时总,我奉劝一句,你今天最好不要过去,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
时初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长廊的尽头,她才漠漠的收回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周扬说了那一番话,她心里一直有些不舒服。
直到进了病房之后,这层不舒服到达了顶点。
病房里,陆静临苍白着小脸躺在病床上,点滴一点一点的顺着针管流淌到她身体里,而旁边厉晟尧坐在她身旁,一动不动。
她走进来时,陆静临先看到了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厉晟尧身边缩了缩,厉晟尧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一回头看到时初的身影时,本来已经准备缩回去的手,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没关系。
这一幕,更是让时初怒火攻心,她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目光幽幽的,浮着一层光:“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没道理她睡了一觉之后天翻地覆了,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可是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她进来的时候,陆静临的慌乱,还有厉晟尧对她的维护。
其实一个小动作,时初没有必要想太多,可有时候正是一个小动作,才会暴露了一切,厉晟尧在关心陆静临,这是真的。
昨天夜里的新闻画面,又豪无征兆的闪现在她脑子里,时初的脸色更加难堪,看来周扬说得对,她确实不该来。
可是,她想要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
陆静临张了张嘴,想从病床上坐起来,厉晟尧按了她一把,又把她重新压回到病床上,又匆匆的交待了一句:“没关系,你先躺着,不用起来。”
陆静临这才心安理得的躺下来了,只是目光很有深意的望了时初一眼,那一眼,有一种恃宠而骄的感觉。
时初顿时想笑出来,她觉得这真是太有意思了,陆静临本来就跟厉晟尧没什么关系,当初厉晟尧给了她丰厚的资产,已经足够她下半生安稳无虞。
抬眸扫了厉晟尧一眼,才发现男人脸上的表情沉稳过了头,她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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