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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既敢猜,就是有所把握。况且猜错了又如何,我最多收了李让贤多一个血骑,给个名义而已,对我毫无损伤,这样一本万利的生意,换谁不会做。”
“现在看来我猜得并不算错,李让贤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确实在意,竟为了他不惜破了常年藏拙的手段。你是修行之人,刚才他所用之招有无看明白,像是葬剑府的招数,而且观他境界,大概已经过了炼神,入到归虚之中。”
“确实是葬剑府招数,而且是内府嫡传,才能有归虚的境界。以他这样的境界,若回葬剑府地位应当不低。”侯湘君点头道。
李家的府门被商泽忆踹破了,所以他们这个位置能正好看到里面的情形。方才商泽忆正准备扭断李让贤脖子,而李正男爱子心切,再无法隐藏手段,兜转之间使的是葬剑府剑招演变的手上功夫。
这一点侯湘君比商泽晋看得清楚,而且他看出李正男境界还不低,观他火候,至少能有归虚境界,能有如此成就,必然是葬剑府内府的弟子。
江湖四府之中,以东篱的机关府与北齐的葬剑府和朝堂联系紧密,不算纯粹的江湖门派。
一个是自古就有的合作,另外一个压根就是北齐剑侍演变成的江湖门派,所以李正男有如此高深的葬剑府的修为,只能说明他是北齐的人,而逼他露出了手段,就是要让商泽忆看见。
以商泽忆对葬剑府的熟悉与缜密的心思,相信只一眼就能想到他北齐探子的身份。
到了这里其实已经进了他们预想的轨道了,接下来只用稍微推波助澜,李家就会倒得完完全全,而商国也能接管一个完整的离家。
侯湘君此时有些怅然,任谁见了大厦倾倒都有有所感慨,他起身凭栏望去,就见着李家门口那个金子灿灿牌匾,觉得字也就此暗淡了,再入内便是商泽忆有些蛮横的身影,在李家中肆无忌惮。
侯湘君对商泽忆始终没有太大恶感,他与商泽忆的对立,仅仅是因为身份而已,他隔着窗户看着商泽忆道:“这次李家的事只能借四皇子之手,商国终究以商立国,若由朝堂出手收了李家,虽然能给他们安个齐国奸细的罪名,难免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让其他行商大族有兔死狐悲之感,与我们生出间隙对国无利。”
“这件事其实颇为棘手,李家藏得极深,除了我们几个无论谁都不会信他是奸细。故而无论谁出手都是觊觎他们财富,只有四皇子向来不被商国人所承认,与皇族也有所间隙,他出手便只是私怨,绝对不会联想到朝堂之上,是最适合之人。”
侯湘君说的是事实,其实李家商泽晋很早就想动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时机,这次商泽忆回归商国,才让商泽晋看到了机会。
不若如此,他何必将长眠古灯送到商泽忆手中,助他恢复神魂之伤。
商泽晋没有急着接话,而是伸手再分茶,将两碗茶重新倒满。
“茶凉了就不好喝了,事凉了就不好做了,此时火候正好。”商泽晋将茶碗端在空中,目向李家。
侯湘君回来坐着,他坐这头,商泽晋坐那头,两人对而端茶,共看李家将倒。
炭火煮着茶,水沸起来“嗡嗡”叫,火光的温度映得商泽晋满脸通红,不知是光线还是兴奋。在炭火映照中,商泽晋猛然看到了一抹身影,他舔了舔猩红的嘴唇,一改往日儒雅,白牙似刀闪着寒光,像找到目标的狼。
“要收服李家,果然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