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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你们为难老人和女人们作甚?若真会照顾好我们家人,我覃家儿郎个个铁胆,别说战场,死又有何惧!”
他此时坚毅的目光鼓舞了家中男人,覃家男人们纷纷站了出来。
覃豪转而对陈子平道:“陈兄,看来我们是去不了你的家乡了。多谢你的盛情。我现在只能如此选择,你莫要怪我。以后有缘,你我再做兄弟!”
陈子平见覃豪这些壮士断腕的话,不由得黯然神伤。
以往,他日日都想投军,可今日此番情形,他却难以接受这种方式。看着眼前这些被逼充军的覃家男人,他心中愤恨。
而陈家一家子男女都在等他做决定。
拒绝,他全家死。同意,父母妹妹可以活。
“子平,我们去!换她们的平安! ”
陈清泉和大伯陈清田,眼中失神,无奈只能妥协。
陈子桑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她无法接受父兄上战场,可眼下情形,她却束手无策。
陈子平沉默良久,终于从牙缝里生硬的挤出一个声音声,“好!”
胡老太一听两个儿子和几个孙子的决定,立刻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起来,怕惹恼这些士兵,众人又赶紧上前安慰。
春旺和陈子平,覃豪几人则上前签字画押。
陈、覃两家平人们,安抚完家中长辈,又一一磕头拜别,嘱咐这妻女照顾好家中老人和幼童,等他们归来。
“签字画押过的人,动作麻利些收拾自己的衣物,若耽误时辰,上面责罚下来,你们就只有自己受着上面的怒火!我家公子可不像我们这般好说话!”
首领不停地催促着……
陈子桑看着苍老的父亲和哭泣的母亲,又一次真正感受到战争的残酷,原来的世界她被一颗炮弹送到了这里,和家人分离。
如今这个世界,她又遇上了战争,再一次家人分离……
学医想兼济天下,如今却是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
陈子桑此时恨不得在这天地间痛哭一场……
当夜,陈、覃两家的男人们被带去了军中。
只给两家女眷和孩子们留下了两纸进城的黄纸文书。
傍晚还在商议天亮去陈家村,这会子只剩一众妇孺在一堆车牛行李跟前,依偎着嚎啕大哭。
陈子桑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心中不甘。
她想到了苏祈安,也不知他们回去后是什么境遇。明日进城,她得去萧尘瑞的药铺问下,若是真能攀上些关系,别人她管不了,陈家的男人们她要救出来。
有了些希望和办法,陈子桑也顾不上伤心。
现在大伯母家就剩柳玉芬和她五岁的闺女———春桃,她家就他和王秀莲母女,外加一个胡老太。
覃家那边还剩覃兮和她的母亲,覃兮几个哥哥的孩子,一位年迈的老妇人。
一行人伤心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互相安慰等明日拿着文书进城,再想办法!
“阿娘,大伯婶,你们都别哭了,咱们如今好好把自己照顾好,等着阿爹、哥哥和大伯回来!明日天一亮,我们先进城去给奶奶买些药!”
陈子桑看着咳得厉害的胡老太,面无表情,她此刻也无力再与胡老太计较那些往日的恩怨。
年老的阿爹如今去打仗,她不想哥哥和阿爹担心家里。
胡老太看着平日被自己骂了许多次的孙女,红肿的眼睛里多了愧意!
一旁的覃兮听陈子桑的话,走过来点头同意:“是啊,大家别伤心,我们等天亮进城再说。”
陈子桑看向这个眼眶泛泪,脸上却透着勇敢的姑娘,心中顿时好感倍增。
这一刻,她也算有了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