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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丫鬟本想说那人只穿了两件单衣。
可看着老爷的模样，不敢开口。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
张正明没有继续看疆域图，走到桌前，开始批阅各地呈上来的文书，不时动笔写写画画。
这一写，就是整整一个时辰，而外面的风雪，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招来丫鬟询问：“怎么样，人走了吗？”
“听护院大哥说，没走，还在外面等着呢。”
还没走？
这都一个半时辰了。
张正明眼神有些变化，没曾想，一个趋炎附势之辈，还有如此耐心，继而道：“那就让他再等着吧。”
他倒是想看看，这宋公文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当即，又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开始翻阅。
小丫鬟撅了撅嘴。
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老爷，那人穿的非常少呢？
但在历经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放弃，老爷不想见，自然有老爷的道理。
如此，又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桌子上的烛火都已经见底。
张正明也感觉到了些许困乏，想要去休息，但想到门外还有一个人，又招来丫鬟道：“那人还没走吗？”
小丫鬟赶紧点头，她之前偷偷去前门看了一眼。
好家伙，都快成雪人了。
这宋公文，有如此耐心和毅力，怎么不用在正途上？
张正明叹了口气，然后道：“唉，你找辆马车，送他回去吧。”
他还是认为此人想要攀附自己，所以并不想见，但很快，突然想起，今日一早魏云弈说的那句话。
或许爱卿你有多接触接触，就能发现宋公文身上不为人知的长处呢？
思绪至此，张正明犹豫了一下，道：“算了，让他进来吧。”
小丫鬟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自己老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怎么今日变了。
当然，她不敢多问，然后连忙走出内堂。
等了两个多时辰的宋公文，是真的成雪人了，在寒风中不断发抖，想着早知道，就多穿两件衣服来了。
但很快，当他听见张正明要见自己后，顿时心中一热，感觉所有的寒意都消散了。
连身上的雪都没来得及拍，直接就跟着小丫鬟走了进去。
张正明也是见过世面的。
可当看到满身白雪的宋公文时，也不由震惊，尤其见到对方身上只有两件单衣时，眼神彻底变化了。穿着两件单衣，在风雪中站了两个多时辰...
说实话，张正明自问，换做自己，是不是能做到。
随后，命人多送来些炉炭和衣服后。
张正明看着宋公文，说道：“你的毅力，确实让老夫敬佩，说吧，找老夫何事？”
此时此刻，他已经能猜出来，对方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
想着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情，还是可以听一听的。
不过，宋公文却没有说话。
当即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道：“学...下官刚着完一本拙作，想请太傅大人过目指点。”
实际上，他是很想自称学生的。
因为当初考进士那年，对方就是自己的主考官。
但宋公文知道，张正明一生，虽说教过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朝中大员，但能被对方认可的学生，却少之又少。
即便他心里，很想得到这位当世大儒认可，被对方视为学生。
但宋公文还是不敢，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