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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人也并未因此生怒,见她出了珠帘也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似浑然没在意她这个人一般,这么一想,就更莫要说她方才用心弹出的曲子了。
放在平日有这般的客人也不稀奇,也是过了就过了,忍忍也无妨,可今天不知怎么的,许是见叶枯那副有些瘦弱的模样好欺负,她就将怀中古琴抱紧,待到要出了雅间时,只以那青绿衣衫的背影用那从天际斜落下日光衬了,不温不火地道:
“真料不到,公子竟会一位那两句诗吟的好。”
说罢,也不管这话入没入了这人的耳,要是入了这人又作何反应,她就自顾紧紧抱着怀中古琴下了楼去。
雅间中却只留了叶枯一人,这话当然是听在他耳中,心道若抛开那有一点桃红的顶上灵光,单是这抚琴的姑娘本身也有几分意思。
他方才看似“走神”,实则是在俯瞰楼外之景。
这酒楼坐落于曲屏最繁华的地段,三楼之高处已足可一览曲屏镇的风景,只是可惜他一番用心之下,仍是未能寻到上官玄清的踪迹。
“当真有趣。”
此时他回过神来,细细琢磨了一下那姑娘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不禁哑然,那语句虽短,话中之意却是有三,一者是说翡霞山庄大公子那诗从遣词造句之伊始就不行,既然词都是陈词,那吟咏之调便更是滥调了,不必说了。
二者便是为她所弹之曲抱不平,如此佳音却被这等章句比了下去,其对古琴一道之热爱,对己身之自傲可见一斑。
三者便是讽他叶枯有眼无珠,胸无沟壑,分明是高下立判之艺却辨不清楚,竟还为了那等拙劣词句而心神激荡,白白误了这好琴好曲。
“嗒,嗒。”
楼外落下的斜阳透过顶上那一扇小窗打在雅间的四角却不沾染那木桌半点,叶枯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上面,人却望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当他见到一抹有三分熟悉的身影现于街上,才将心思一提,这姑娘已不是那身青绿衣衫,想必那等乐女之服她心中并不喜欢,所以一出了依山阁便将一身衣裳都给换了,却还是抱着那一把古琴,搂得紧紧的。
酒楼三层的视野是极开阔的,就算是他在这舒舒服服地坐着,不肖挪动半点身子都能将曲屏镇里这条最繁华的街尽收眼底。
这怀中紧抱着古琴的姑娘许是好久才能开一次张,这日从依山阁得了钱财,买了许多吃食糕点不说,还买了几尺布料,她那讨价还价的熟稔劲和拿到那甜糯宜人的糕点时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后脸上浮出的笑容倒真是好看。
这些东西单个单个的说起来真是不重,可若放到一处就有些重量了,再加上这女孩抱琴而行,多有不便,所以这道身影就难免有些扭捏。
那把琴已要消没于眼中了,楼上看得人也正打算收回目光,却忽然有一个身披战甲,甲上隐约可见有鬼画符般的纹路,那是刻印下的神纹,只是无真气加持,故而不显。
正是那位方才上得楼来,又下了楼去的凌家骑士!
叶枯见这人前进的方向竟是与方才抱琴的姑娘一般无二,心中生出些异样来,他能见得那姑娘顶上灵光中有不同于常人桃红一点,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本领,这人也是修士想要窥见一介凡俗乐女顶上灵光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这甲士此去莫不是真为了这抚琴的女子?”他心中犹疑,面上神色便阴晴不定。
凌家那等庞然大物,若是在北城叶枯自是不惧,可如今是远水难解近渴,等北王府那边知晓了他的坟头草也该有三丈高了,但这一遭也未免不是个机会。
叶枯心中暗道:“我什么时候也变得犹豫不决起来,想先下手为强,又怕有打草惊蛇之疑,若这人心有歹意,就又落了个见死不救、见义不为的心障。果然那常言说人可穷财,不可穷骨确有几分道理,这人的心气灭了,便要生出这诸多的魑魅魍魉来,却又不合修道人的心性,自然就一日不如一日,浑浑噩噩以穷年了。”
念及此处,他将手往桌上一拍,畅快地喝了一句。
此时三楼中那些公子小姐们还在把酒言欢,高谈阔论,他这一声,倒把整层楼的喧嚷都给压了下去。
“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