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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老人话落的一瞬间，原本轻松的气氛好似顿时收敛了不少。
如同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怪圈。
早已年过六十的厉鹤承显得比普通老人要苍老的多，鬓角白发深入，面容上已被岁月刻出深深的皱纹，严肃的神情和年轻时相差无几，却徒染了太多沧桑的感觉。
素卿瓷对这种感觉没理由的厌烦，恍然间好像就有了种愧疚和心软之感，她强行压下那种令自己都觉得无力的情绪。将自己的手从厉时谦手中不动声色的抽了出来，收敛了表情，这才淡淡的回了句，“我很好。”
虽说平淡，但却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和敌意，这让厉鹤承略为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想当年他带走素卿风的时候素卿瓷那仇恨的目光让他至今都难以忘怀，甚至是多少次午夜梦回间都心痛万分。
这是素禾的孩子，虽说不是亲生骨肉，可他是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可是上一代的过错，却让眼前的孩子彻底恨上了他……
厉鹤承用浑浊衰老的双眼心疼凝视着她，唇角泛起弧度，乐呵呵的笑道，“刚刚在我还在跟卿风说今年你会不会来呢？没想到刚说完你就和你大哥回家了。”
素卿瓷刚想礼貌性的回应一个微笑，却在听到“大哥”这个词时心口莫名刺痛了一下。
大哥……对了，她怎么忘了，在外人眼里，厉时谦还是她的哥哥……
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厉时谦，却见厉时谦也见看着她，无言的苦涩在心口荡开，素卿瓷轻轻敛睫，唇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语气却略带故意的坏，叹道，“是啊，要不是这次大哥狠狠地教训了我，我可能还任性着蛮不讲理呢。”
是撒娇似得暧昧。
果然，这般话语一落，身旁的男人便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知是真是假，厉鹤承好像没有听出这话中的异样，但也同厉时谦一般皱起了眉头，“教训？怎么，这小子还欺负你了？”
“爸，卿卿现在在卡维诺工作，是——”厉时谦对于这样的对话十分无奈，为了不让这个丫头再多生事端，他立刻开口道，眼中情绪却似笑非笑，“是《luxury》的创意总监。”
他毫无顾忌的叫她“卿卿”这样的昵称让素卿瓷一愣，不仅如此，明眼人都能听出这句话中的别扭。
一旁的厉时枢也先是愣了下，继而转头眼神暗示了一下素卿风。
素卿风也不由震愣住，表情更是讶异，怎么只是几天时间，这水火不容的两人的关系好像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厉鹤承眸光深邃了下来，轻轻将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却有深意开口，“即使如此，那你可不要欺负了你妹妹啊。”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素卿瓷身上，“更何况，《luxury》本来就是我亏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