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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褚渊也审不了,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她找文王来有什么不好?
远处,并排跪着十姨娘和大肚子快生了的九姨娘。
九娘瞪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屋里,褚渊坐回摆在褚陶床前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长长出了口气。打九娘还不如说是打他自己。他要是有法子一定会保全花月楼,一定不会引狼入室,可是,父亲,您给过我这个机会吗?
褚渊的视线投向床上的褚陶,他多想问问褚陶,他真的比不上褚直吗?
很小的时候,他刚学会写字,拿去给褚陶看,褚陶开怀大笑:“好儿子!”
他第一次背书,褚陶也是这样。
第一次骑马,是这样。
以他的身份,本来不用参加科考,他去了,还参加了殿试,他记得褚陶骄傲的目光。
他在偏远小城里呆了三年,每两个月都会收到褚陶的信,信里既教导他为官之道,又要他保重身体。
他能做的,褚直一样也做不了。
父子之情,都是假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褚陶要救褚直?一个野种?褚直真是野种吗?
其实,被困在太和山庄里时,朱照出现的第一面,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朱照的第一句话是“褚三爷,你在里面吗?”
朱照说的是“褚三爷”,不是“褚四爷”,也不是“国公爷”。
九娘跟文王有私,他不愿意相信九娘的话。但顺着密道,在密道尽头的捉到的人证实褚陶在那一天的确跟朱照见过面。
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使你躺在床上不能说话!
褚渊一下站了起来,竭力让往日那些父子相处的一幕幕消失在记忆深处。
“父亲,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褚家给我,但既然你已经给我了,那就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从我手里拿走,哪怕是与狼为伍。”褚渊对着床上的人一字一顿道。
“我希望你不要死,至少等到我打败他。”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最出色的儿子!”
说完,褚渊走了出去,跨出房门的瞬间,他依旧是那个面带微笑、年轻英俊的国公,即使对着一院子褚陶的部属。
他会向这些人证明,谁才是褚家真正的主子。
这里躺着一个,还有一个逃了出去。
二娘很早就醒了,褚直睡的不□□稳,总是把他的腿压在她身上。其实她不醒也没地方睡了,一半身子都在床帮子上,这家伙还喜欢挤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越来越厉害。
“别走……”感觉到身边空了,褚直梦呓般的嘟囔了一句。
二娘把被子给他盖好,在他额角上亲了一下:“你多睡会儿,我跟奶奶说好一块去早市买菜。”
被子里的人就跟一只大猫似的,顺一下毛就悄无声息了。二娘拎了菜篮子到隔壁接上老太君。
老太君没有一点颓废之气,神采奕奕地跟二娘出了门。
陈妈妈和柳妈妈也嚷嚷着要去,不是担心二娘照顾不好老太太,而是深宅大院里的人对市井生活本能有一种新鲜好奇之感。可惜两人想起还有许多活计没做,只好选出陈妈妈来跟着,明日再换柳妈妈。
敛秋今天就不去了,她去给春燕帮忙去了。
三人刚走到早市,还没进去,就看见一个身穿皂色衣裳的男人站在集市外面。
都说“男要俏,一身皂”,褚渊愈发的清俊了。
老太君面色微沉。
褚渊走过来对老太太拜了拜。
周围挑担的、提篮子的,还有赶车的,人来人往,喧闹中,褚渊有如沉静的黑石:“奶奶,孙儿是来请您回去的。”
褚渊没有看二娘,视线只落在老太君身上。
陈妈妈想说什么,攥紧手把话咽了下去。今天有二娘在,四爷想动手怕是不容易。
老太君视线落在褚渊身上,威风吹起她鬓间的银丝,较之褚渊的沉稳,带了几许沧桑:“你回去吧,我老太婆想住哪就不劳你费心了。”
褚渊笑了笑,转向二娘:“那也好,这段时间就有劳三嫂费心照顾奶奶了。”
二娘不好说什么,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七日之后的庖厨大会,孙儿就恭候奶奶了。”
原来褚渊的目的是这个!
“好,一言为定!”老太君仿佛破云而出的古松,每一根松针上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褚渊笑的温和,冲三人一拱手,转身溶入人流走了。
“老祖宗,怎么这么快?”陈妈妈诧异道。
“他现在和文王在一起,文王身边聚集了不少能人异士,当然时间越紧,对直儿越是不利。二娘,你们得赶快去请帮手。”老太君道。
参加庖厨大会的每支小队都有三个人,除了褚直还有两个空位,这两人要请谁,去哪请,二娘完全摸不着头脑。
“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我们先买一些东西。素云,你往花月楼跑一趟,打听打听情况。”
陈妈妈得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