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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小北化悲愤为食量,满嘴噎着梨花酥好容易缓口气也是在大骂:“骗子!给我写得什么破符!”
衾儿说:“孔老鬼出了一辈子千,你那点小手脚瞒不过他也属正常...诶诶,你慢点吃。”
小北一边哭一边说:“偏不!我就要吃,咳咳咳...孔老鬼每次出门都没好事,这次肯定得把命交代在外边!你再给我买一盒梨花酥!”
衾儿:“他最近可是有什么异常?”
小北:“老鬼腿上虽然一直有些毛病,但这几年一直乖乖呆在【孔书斋】里面休养也没大碍。今年秋天不知怎地非得出门,第一次回来把腿给折了。腿折了也不学好,拄着拐杖也非得出去。入冬之后,老鬼的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了。今天要不是你回来,平日里他根本就不下床。
哼,他肯定又去赌了!”
衾儿怔了一会儿,心里万分不乐意往最恶劣的方向去猜想。但就目前的形势,她决不能放任孔老鬼随意消失到自己的视野之外。
她一手抱起小北,一手握着【血泪】,提起身法快速地移动。
衾儿的眼眸中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一股严酷的杀伐意味,小北识相地不再做声,转而狡黠地向四处观察好记下当前的位置和线路。
孔老鬼临行前,小北撒了一抔桂花香,而衾儿悄悄地在他的楠木拐杖粘了一滴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多疑、缜密的性格如出一辙。只不过衾儿内敛,仅是因为一点直觉下意识地做出布置,若是小北不提及孔老鬼近来的异动她也不会真得行动。
金陵城匆匆人马左右环绕,衾儿如逆流的鱼穿梭其中。
“暖香阁?”
孔老鬼所在,竟是一家妓院。
暖香阁最重私隐,若是来此处密会也没有什么不妥。可小北才七岁,不管男童女童入这种地方都极其别扭。
但小北岂是普通小孩?她从衾儿怀里跳出来,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竟没人拦阻。进门前,她还转头催促衾儿快一些。衾儿脸色不妥,总觉得自己跟暖香阁八字不合。洛阳前鉴如此,金陵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至冬日,四处都烤着炭炉,可舞台上姑娘仍旧裹着轻薄的纱衣,优雅地舞弄长袖。
衾儿的视线落在二楼一间雅致的厢阁上:“坐那一间。”
“贵人,那间暂有主儿了。”
“那便选旁边的那间。”
暖香阁的厢阁并非封闭的房间,面对舞台的那边是薄纱,其余三面只是竹帘轻掩。衾儿透过珠帘之间的缝隙,正好能瞥见倚在墙角的楠木拐杖。厢阁之中非常安静,若猜的不错,孔老鬼的“故旧”还未入场。
小北眼也尖,小声说:“师姐,孔老鬼的拐杖!”
衾儿顺了顺她的头发,说:“你个鬼灵精,改口倒是挺快的!耐性点等着。”
一壶碧螺春,袅袅水汽,两碟梨花酥。斟酒调笑自无必要,侍女便浅笑陪坐在一旁,低眉顺目,轻抚琴弦。
读解人心是暖香阁最下功夫的学问。
区区小侍女都能看出衾儿小北并无饮酒作乐的打算,有人猜出她俩此行的目的亦没什么好惊奇。姑娘们莲步轻移,消息一层一层往上递交,主人便从最高的房间中推门出来,凭栏俯瞰。
淡淡粉黛,顾盼神飞,双眸眯成一弯迷蒙娇媚的弦月。
不正是洛阳城中的萧韵吗?
萧韵没忘记衾儿的模样,招来小厮问:“一旁的厢阁可是在等人?”
小厮念出了一个名字。
萧韵饶有兴致地揉着食指,细想了一阵:“给陪侍的人捎一句话。”
又过一两个时辰,台阶上走出两个男人,正朝衾儿的方向而去。前面那人腰身极直,步伐均匀而有力,双眼没有一刻不再打量四周的环境。
身后那位浓眉、细眼、高鼻、薄唇,手掌握成虚拳,行路时目光淡淡地望着前方,平和坚毅,从容不迫。他每走出一步,仿佛有一朵云在他的脚下,那种儒雅而有坚定的气度使人看一眼便永不能忘却。
前人在二楼站定,确认四周无恙之后又跟在儒雅男人的身后。
他俩从衾儿的小厢阁之前路过,侍女手指一颤忽然弹错了一个音调。儒雅男人无意间转头瞧了衾儿一眼,四目倏忽相对。
他的轮廓极深,细长的眼睛掩藏在眼窝的阴影之中,他的欣喜、惊讶、不忍、愧疚以及欲盖弥彰的平淡都被他藏了起来,细长的鱼尾纹忽然间紧凑。
而衾儿,她愣住了,慌张了,晕眩了。小北咀嚼的声音那么吵闹,侍女手指渗出的血液那么腥膻,炭火的温度是那么炙热!
不知为何,衾儿的胸中忽然涌起一阵久远到分辨不出真伪的温暖和残酷。
“好似何处曾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