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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他六个姐姐也跟着学了点,不然怎么能打的一群男娃儿哭爹喊娘,成了学校里的扛把子。
这可是个秘密。
属于他爷俩的秘密。
苏鸿信起初也当是屠户杀猪的手艺,那是死活不肯学,嫌弃的不行,嚷着将来要当科学家,才不要当什么杀猪匠;结果他爷爷就变着法儿的哄他,譬如今天把猪腿上的肉剔干净,留一半给他炖汤喝,明天把猪头上的肉剥下来,给他凉拌着吃,好家伙,苏鸿信硬是没忍住肚子里的馋虫,不到半年,就变成了个大胖小子,但刀法技艺也跟着见涨。
而且,苏鸿信还记得他爷爷曾经出去了大半个月,偷偷摸摸带回来很多东西,泡了一大缸的药酒。那时候年纪小,很多东西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每天晚上,都要把他扒光了,用药酒推拿揉捏一阵,打这之后,气力渐增,年年运动会都能得奖,差点上了体校。
书归正传。
眼见得真把式,苏鸿信心里可是吃惊不小。
不过他却站起了身,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身旁这个胖子的废话,八成受了气,没地撒,落他身上了。
萍水相逢,别说他没上去,就是他上去了又能如何,落那人堆里,指不定被谁暗地里捅上一刀,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换个地儿。
苏鸿信转来转去,沿着那裹脚老太离开的方向走了去,没成想让他找到个座儿。
这座椅可不是什么软垫、皮垫,木质的,简直硌的人腚沟都在发疼,但比坐地上实在是好了太多。
对面坐着两个打盹的汉子,一个穿着青灰色的长衫,头发梳着三七分,一丝不苟,瞧着文绉绉的,倒像个教书先生,在外面;另一敞着短褂,留着青皮头,魁梧高大,肤色黝黑,像是庄稼汉。
不过他身边的却是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身素色旗袍,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女娃。
苏鸿信只是一瞧,登时明白了这座儿为什么没人坐。
就见女人生着张白皙细腻的圆脸,依稀可见涂着些淡淡的脂粉,柳眉弯眸,小小的红唇紧紧抿着,琼鼻挺翘,端是长的韵致娇媚。
可惜这么一张耐看姣好的脸上,却纵横交错,有着几条骇人的伤疤,像是被人拿刀划过一样,这一抬头,凑着车厢里的昏暗灯光,简直能把人吓个半死。
不过,苏鸿信没那么多想法,又饿又困的,只要是个大活人,甭管模样再丑,也都和他没关系。
挪了挪硌疼的屁股,苏鸿信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就合上了眼睛,他可真是希望一觉睡醒就到站了。
奈何,天不遂人愿。
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中。
苏鸿信就感觉有人好像碰了他一下,只睡眼惺忪的一瞧,当下立马就清醒了。
就见对面那青皮头的魁梧汉子,这会正小心翼翼的从他身旁女人的怀里想要抱走那个女娃。
孩子是睡着的,女人也睡着了。
“偷孩子?”
见苏鸿信一睁眼,那汉子立马投来恶狠狠的眼神。
苏鸿信心头暗叹,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忽咧嘴一笑。
“给你脸了,你他妈的跟谁耍横呢?”
那汉子听到这话眼神立变,可就见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啪”的便抽在了他的脸上,力道大的惊人,一口碎牙和血飞出,当即哼也不哼,一屁股塌椅子上,昏死了过去,半张脸颊瞬间肿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