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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连,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她做母亲的怎么忍心?
跟蒋欣然争斗,她又怎么斗得过?
被逼无奈,她选择了服从。
其实蒋欣然也一直没让她做什么,只是把少爷和夫人每天发生了些什么事无巨细的汇报给她。
直至昨夜。
约莫晚上一点,她按着老管家的要求给少爷去送醒酒汤,发现少爷跟夫人在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将这件事告知了蒋欣然。
凌晨三点多时,蒋欣然命令她想方设法让江衍服下大剂量的安眠药。
她没办法,只能将安眠药混在醒酒汤里,送了过去。
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便不知道了,只是见七点多的时候,蒋欣然离开了别墅。
“她只让你做了这些?没别的了?”听完,江衍又追问了一句。
张妈认真想了几秒,却猛地抬起头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半个多月前,蒋小姐让我拿夫人的手机给她偷偷打过一个电话。”
江衍脑海里猛然窜过那日,秦挽歌在看过通话记录后脸上的茫然。
他心口骤然一缩:“你记不记得具体是哪天?”
“好像是少爷和夫人吵架那天。”
江衍面色一沉,眼底的愧疚接踵而来。
原来,那日小丫头面上的茫然并不是装出来的。
所以说,之前的那件事,也是他错怪了她?
她其实根本就没邀请过蒋欣然出来见面,那个快递所说也是子虚乌有,或许,那场车祸事件,根本就是蒋欣然和那个男人一手导的一场戏。
细思极恐,他几乎不敢想象,蒋欣然为什么变成这幅丧心病狂的样子!
拿自己的命来离间他和秦挽歌的感情,真是疯了!
“少爷,我”看到江衍的神色有些可怖,张妈心头一颤。
江衍看向张妈,眼底的阴狠渐渐散去:“放心,我不怪你。”
要怪,只怪他眼瞎心盲,看错了人。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赎罪。
小丫头受的那些委屈,他要十倍百倍的从蒋欣然身上讨回来!
―――――
没有任何停留的,深夜,驱车去了凌霄的住处。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蒋欣然和凌霄皆是一怔,这么晚了,是谁?
蒋欣然正要起身,凌霄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是有身孕的人,这种事,让我来就好。”
开门。
门外,站着满身寒气的江衍。
凌霄手臂扶在门板上笑了:“嘿,衍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江衍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进客厅,清冷的视线,一瞬间锁定了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蒋欣然。
对于江衍的深夜到访,蒋欣然也是愣在那里。
不过,江衍的脸色
她的面色白了白,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抱枕,不安的往沙发里靠了靠。
江衍径直走过去,在沙发旁坐下:“蒋欣然,我有话问你。”
他的脸格外的冷硬肃然,凌霄关了门走进来,在蒋欣然身侧坐下,扫他一眼:“这表情,干嘛这么凶?看把我家欣然吓得。”
江衍神色淡漠的瞪他一眼:“你回避一下。”
“我?”凌霄不乐意了:“我凭什么回避啊。”
江衍忽然毫无征兆的冷笑了一下:“如果你想知道她有多恶心就继续留在这里。”
恶心?
凌霄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气氛里的暗涌。
他深色复杂的看了看江衍,看了看蒋欣然,不说话了。
“我问你,车祸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导的?”
“不是。”蒋欣然否定的干脆又快速。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说谎都不脸红?”江衍看着她的眼神近乎陌生:“张妈已经跟我坦白一切,你还有什么好说?”
“我,我没有,是她,她血口喷人。”
“她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江衍双眼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她:“找人撞自己嫁祸给别人,蒋欣然,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能耐!”
“欣然,这是怎么回事”凌霄知道,江衍这人从来不说谎,也不屑于说谎,所以,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他怔怔的看着蒋欣然,心底一阵失望。
蒋欣然只是垂下头,不语。
“不说话是吗?一定要我找来那个送快递的男人跟你对质?”
“是我又如何,这件事的受害者是我!”蒋欣然沉寂许久,忽然抬起头来,委屈的吼了一句。
委屈吗?她有什么好委屈?真正受委屈的是那个不知为自己辩解的小丫头。
想到秦挽歌,江衍心口又是一阵刺痛,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她一定是伤心透顶才选择离开。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死死的盯着蒋欣然,一双眼阴沉犹如地狱修罗:“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呵呵,她为得到他费尽心思,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
看着眼前的男人,蒋欣然笑了,笑到眼眶都红了:“江衍,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欣然,你一直没忘记阿衍?”凌霄不敢置信的声音插了进来。
对凌霄,她始终是愧疚的。
看着凌霄眼底的心痛,蒋欣然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还有,今天早上,你去茗香湾究竟做了什么?”江衍却再一次开口。
这句话无异于在一片平静的海域砸下一个深水炸弹,一瞬之间,海水蓦地翻滚起来。
下一秒,蒋欣然察觉到凌霄近乎心碎的视线投射到她的侧脸。
她不敢看他。
抿唇,眼神闪躲:“真的只是去取了一条丝巾。”
“一条丝巾取要取一个将近两个小时?”
“我”
“蒋欣然,一定要我查出来吗?”江衍的怒火再也压不下,那些清晰的愠怒,爬满了他的脸,显得他英俊的五官扭曲到有些可怖,他忽的往前一探,伸手紧紧扣住蒋欣然的手腕:“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逼走了秦挽歌?”
那样坚强的小丫头,那样倔强的小丫头,到底有多伤心才会远走他乡?
江衍的力气大的吓人,蒋欣然的手腕处很快出现一道清晰的红痕,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害怕,蒋欣然的五官拧了起来。
有时候爱一个人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明明知道她做错了事情,看到她受到了伤害,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念头还是保护她。
不能自控的心疼。
凌霄到底是站了出来:“衍子,她怀孕了,你别伤着她。”
怀孕?
江衍冷眼在两人之间徘徊许久,终究还是松开了手:“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多月以前。”
江衍沉默几秒,怒气消散几分:“既然怀孕了,就应该行善积德,蒋欣然,如果你及时回头,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替我挽回秦挽歌,并保证再不插手我们的感情,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插手他们的感情?
当初明明是秦挽歌闯入了他们的生活!
蒋欣然咬紧唇瓣,看着神情冷漠的江衍,心里头一次这样恨一个人。
她都走了,却还是不能把江衍还给她。
在他的心里,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
整整六年,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和爱情,她统统都给了这个男人,却不及一个只在他生命里出现了一年的女人,叫她怎么甘心?
她揉着手腕,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不,她不要放弃。
气氛陷入胶着,一道乍然而起的铃声击碎了这片刻的沉寂。
―――――
医院。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不停的闪烁,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令。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每一瞬都像是莫大的煎熬,在人心口重重一击。
江衍闭着眼睛倚在手术室外的墙壁上,面色痛苦至极,不安到每一根睫毛都在剧烈颤抖。
就在二十分钟之前,他接到医院的电话,电话的内容沉重到让人心碎,医生说,苏皖韵心肌梗塞突发,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唯一亲人,他甚至没有想过有一天,奶奶也会离开他。
这打击来的猝不及防,他甚至来不及细想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奶奶,一定要平安出来。
不知等了多久,恍然间好似已经过去整整一个世纪,一片沉寂之中,手术室的门发出沉重的“吱呀”一声。
江衍猛地睁开眼睛。
迎面有医生护士面色沉重的走出来。
江衍愣了一瞬,疯了一样冲过去,一双黑眸带着一丝细微的光亮静静的凝视着医生,连呼吸都轻到细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