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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下去,直接伸手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了助听器。
朗励诚心里條的一震,他看着景熠冷峻的像万年冰山的样子,眼底划过隐忍又无奈的痛意。他的来意已经表示的非常清楚了,褚恬苦心想隐瞒的事他已经全部知晓了。
朗励诚沉吟了一会,拿起茶几上便签本迅速写下了几行字,推到景熠面前,“这是她在ny和newhaven的住址。”
景熠眉心微动,只用脑子记下了地址,并未伸手去拿便签本。他微不可见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瞥了一眼朗励诚,转身往外走。
“她的耳朵听不见,只能读唇语。请你和她说话的时候口型尽量标准,语速慢一些。”身后又响起了朗励诚的声音,景熠没有停下,疾步走了出去。
私人飞机展翼冲上了云霄,景熠坐在舒适的真皮沙发上。他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着额角,思考的很专心。
“boss,先休息一下吧。”项正飞放下笔记本电脑,轻声建议道。等到了美国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养足精神可不行。
景熠瞥了一眼窗外一望无际的蓝色,沉默着没有接话。虽然他早就习惯了全世界各地飞,但这一次他的心境很是复杂。
从上了飞机起,他就控住不住的想起褚恬。他不能完全想象她当年孤身离开时,看着飞机离地是怎么样的心情。也许有难过,也许有惶恐茫然,也许还有许许多多的牵挂。
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化她失聪的事实。褚恬体质虽弱,但也没什么大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是他首要需要弄清楚的问题。
宗伽文下手术台的时候天刚刚擦亮,他闷头扯下口罩,一屁股坐到了长椅上。他难受的吐纳了几口气,还是觉得一点也提不起劲儿来。他半夜被叫到医院抢救一位脑瘤病人,可他努力了5个多小时还是于事无补。患者肿瘤破裂导致颅内大出血,送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铃……铃……”就在他昏昏欲睡时,储物柜里的手机铃声大作。
他还以为是端木臻打来的,来电显示却让他意外。他调整了一下状态才接了起来,“少爷。”
“你在哪里?”景熠刚下飞机,正从要客通道往外走。
“医院啊,干嘛,不会又要问我什么我不能回答的问题吧?”宗伽文调侃道。
“我在dc,把你的地址给我。”景熠没理会他的玩笑,说完话就收了线。
宗伽文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愣了好半天才确认不是在做梦。“少爷”居然来华盛顿了?还着急要见他,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端木臻正准备出门上班,开门却傻眼了。她简直怀疑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发梦了看到景熠和项正飞站在她家门口。
“端木小姐,好久不见。”项正飞咧嘴笑了一下,伸手在石化了的端木臻眼前晃了晃。
“啊,我的天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端木臻猛的回过神来,拔高声音叫道。她三年没见过景熠了,冷不丁被他盯着,还真有点背脊发凉。
“取消你今天的所有安排。”景熠目不斜视的说了一句,直接抬脚走进了门。
“我还要上班的,再不走来不及了。”端木臻赶紧追了进去,这人怎么还是这样啊,好歹这是她家,怎么反倒像他是主人。
“你再给gav打电话。”景熠在宽敞明亮的客厅站定,吩咐项正飞说。
端木臻见他这个架势也无法了,只得打电话到公司请了假,又心不甘情不愿的煮了壶咖啡,给两个不速之客倒了两杯。
景熠一直抄手站着,没有坐下的意思。项正飞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喝着咖啡,也没说话,客厅里的气氛被推向了尴尬又压抑的氛围中。
“咔哒。”门锁响起了解锁声,端木臻起身快步走门口,拉住宗伽文低语道,“他们来干什么?”
宗伽文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安慰道,“我来应付他们。”
景熠看到两人神情紧张的走进来,直接把助听器放到了茶几上,开门见山的摊牌了。
端木臻心里咯噔一声,看着助听器不自然的吞咽了一下。
“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景熠垂眸调整着手套的松紧,没有理会两人尴尬又震惊的神色,冷声道。
“呵呵,你……知道啦?”宗伽文压住心虚的感觉,坐到了沙发的一角。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啊,‘少爷’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端木臻只惊讶了一瞬,就恢复了平日的大胆。她抄着手冷眼看着景熠,不耐的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既然发现了,就自己去问猪猪吧。”
“臻臻。”宗伽文告诫似的看了端木臻一眼,转头对景熠说,“她没有给我看过她的原始病例,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失聪的。”
景熠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质询的目光直直的看了过去。
“他说的都是实话,我也是在杂志上看到她的照片,才知道她来了美国。”端木臻肃然的说着,又回敬了宗伽文一个瞪眼。不是跟褚恬保证过什么都不说的嘛,怎么现在被景熠盯一眼就乖乖交代了。
“你们取得联系之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景熠挑眉盯着她问道,她和褚恬是好到穿同一条裤子的闺蜜,怎么可能毫不知情。
不过这次他确实估计错了,端木臻真的不了解褚恬失聪的原因。
她摇了摇头,目光坚定的说,“我确实不知道,她不说,我也不会逼她。景先生,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景熠权衡了一番,既然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只好去找本人了。他看了一眼宗伽文,没再说一句话,带着项正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