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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麻烦,只能暂时住下,然后稀里糊涂的成了杂役院的编外杂役。
他现在的身体状态非常奇怪,生机微弱却绵长,完全不似在天禅寺时那样有着明显的衰弱迹象。可若说完好吧?筋脉尽断,一旦运气便会全身刺痛。
不过,正如他之前所说,武功神通很方便,却可能是修行的阻碍,没了也不打紧。或许还更有利于修行。
但,自己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要来呢?
缘行一直在回忆,努力寻找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之前拜佛的时候发过什么大愿。嗯,旁人也许立誓后进入轮回后践行便可,他的情况可能要复杂些?
或者是,机缘未到,自己不能死,还有因果要在本世了结?
而且,这次竟然再次回到了怀真所在的大黎朝,他有预感,自己的缘法,很可能要落到怀真的身上。可惜他不知距上次离开这个世界过去了多久,但更不知怀真有没有长大,是否已经出家。
当然,既然已经到此,这些想法只在刚醒来时转了转,接着便不再去思考了,因为多想无用,反而会让自己烦恼,唯有安然处之!哪里都可修行,强求解脱并无意义。
自己再来这一趟,定然不是毫无意义,且行且看,且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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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理恻果然依约定早早的到了杂役院,直接带缘行离开,而从始至终,看都没看身后谄笑的理念一眼。
有熟人就是好办事,知客显然与理恻的关系不错,没怎么打听,便给缘行挂了单。
随后,理恻热心的将他带到了寮房,更是在晚间给他送来了全套的被褥,甚至还有一件自己的旧袍子。
“也不知怎的,我一看到缘行师父,便感觉亲切投缘。”面对缘行的感谢,理恻只是笑着摆手。
挂单的僧人,且在寺院没有职位,自然不可能被安排单独的房间。而是与十几个人住在通铺。
平日也会做些活计,但不累,比杂役院要好上太多了,而且舍友们比价爱干净,打鼾时也会时刻注意,尽量不打扰别人。
无论心境修为如何,处境得到改善总是件幸事。所以,缘行在心里更感激理恻了。
而正如理恻说的,他似乎真的与缘行投缘,不忙的时候,他总会花时间来寻缘行聊天喝茶,就这样,两人很快成了朋友。
之后的某一天,缘行就突然知道对方为什么和自己投缘了。
理恻平民出身,小时家境富裕,因为他爹是名出色的铁匠,其精湛的手艺在府城都比较出名。据说他很小的时候,家中的招牌倒塌,要不是镇上一个花和尚相救,他已夭折。
从那以后,他父母便开始虔诚礼佛,即便全家被朝廷征兆到北方,也总带着当时还是孩子的理恻出入寺院,渐渐的,他也心慕佛法,十五岁母亲也去世后,他便正式在朝天寺剃度出家,如今已过去六年了。
可惜当时他太小,对当年的事情没什么记忆,父亲去世的也早,居然到现在竟然连恩人的名号都不知道。而老家距这里实在太远,更没条件去打听了。
理恻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满是遗憾。
缘行的表情却变得极为古怪,问起他的老家,果然如猜测的那般,是易州宁水府的太川镇。
“种善因得善果,因果缘法果然玄妙。”等理恻离开后,缘行眯起了眼睛,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感叹道:“当年那个还没膝盖高的小孩子,竟也长这般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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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寺不是禅宗的寺院,可佛门寺院无数,尽管规矩千差万别,但有一点大体是共通的,那就是清净。
不愧是千年古刹,藏经阁的书籍种类繁多,除了武功秘籍,其余经书笔记等寺中僧人均可随意观看。
最近寺里似乎来了什么贵客,理恻变得非常的忙碌,来的也少了。缘行便一直靠着去藏经阁读书去打发空闲时光,过得平静安逸。
这日,他翻到本过去没读过的经书,心情大好的找了个角落坐下,便准备认真阅读研习。
可还没等他将开篇的几段文字吃透,理恻却急匆匆的跑了来,见到缘行便是开口问了句:“师兄到底是何出身?真是您所言的天禅寺么?”
缘行奇怪的回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自是没有骗你。”
“那师兄可与皇室中人有过接触?昏倒时穿的袍子是哪里来的?”理恻追问,见缘行垂眸不答,又叹道:“这下出祸事了,理念穿着你的袍子招摇,被寺中的客人撞见,对方一口咬定那是宫中之物。”说到这里,他咬牙:“依理念的性子,恐怕早就将师兄供出来了。”
缘行眉头一跳,正待继续询问,藏经楼又进来了人,却是两名拎着棍棒的执法僧。
可能是因为无法确认缘行的真实身份,执法僧对他的态度并不粗暴,而是很客气的将他请去大殿。
缘行叹了口气,这还真是祸事了。他那件袍子可是真真正正的御赐之物,用料做工自是极好,可关键的是,给他袍子的是大雍皇帝,跟大黎朝八竿子打不着啊。
难道是什么独特的标记令这里的人误会了?可这要怎么跟人家解释?
他瞄了眼身旁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僧人,跑是跑不掉的,再说他未做亏心事,那个所谓的贵客也未必会将自己如何。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慢悠悠的收拾好书籍,跟着走出藏经阁。
理恻则是满心焦急,他与缘行交好,自也听他说过自己的来历,可从未说跟皇室有什么瓜葛。这要真的私用皇室御用的东西,弄不好要杀头的。
这般想着,他也在后面跟了上去,自己在寺中颇受长辈器重,若真是个祸事,好歹还能说说情。
可他看缘行一脸的平静,难道对方还有什么秘密在隐瞒自己?他又感觉自己这个朋友琢磨不透了。